七月物语.醉舟咖啡馆

  中山石岐利和广场是那些穿着时尚的俊男靓女,和年轻人爱去的地方。特别是女生,石岐的每个都喜欢去那逛街买东西,当然那里也是许多有钱人,土豪,官员,大人物出入的地方,也是接待从中山市的官员国外来的大人物的场所。所以,广场外面经常停着许多豪车,经常可以见到如玛莎拉蒂,阿斯顿马丁,劳斯莱斯……甚至是几百万的哈雷摩托也可以见到。

  但就在这个时尚的购物,曾经有过一家咖啡馆,名叫餐“醉舟咖啡馆” 咖啡馆桌上垫着蓝色的桌布,放着纸巾,屋里的有中央空调,是一个以文学和艺术为主题的咖啡馆,每个星期六晚更是热闹非凡。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叫刘俊宏,生意经营得还算成功,老板刘俊宏喜欢法国诗人兰波的一首诗,这首诗叫《醉舟》,所以起名叫“醉舟咖啡馆”。这家咖啡馆的店长叫王胜男,她皮肤黝黑,个子高挑,1米75,长的很壮,手臂上稍微凸显出一点点肱二头肌。她把头发理的同男人一样的短,两鬓都给铲光了,平时喜欢穿牛仔裤和体恤,从来都不会穿一次裙子。如果不仔细看她,还真的以为她是一个男生。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比较粗鲁,嘴里时不时的就冒出几句脏话出来,有时还会与男生聚在一起讲黄段子。爱打篮球,经常在村里的篮球场那与一堆男人在那里跳呀,冲呀,撞呀。可能是性格像男生的缘故,她的男人缘比较好,员峰村里有着一帮带着她玩的“兄弟”。村里不少男人都对献殷勤,不过王胜男从不在意他们的殷勤,一直都是单身。

  王胜男在醉舟咖啡馆里从店员升到店长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老板是看中她做事认真,而且手脚麻利,办事效率很高,而且任劳任怨所以才提拔她的。王胜男除了每个月6000多块钱的工资之外,她还在空余时间做兼职派传单或者扮公仔挣点外快。她快30岁了,还没有得到过男人的呵护和温暖,所以她此时最在乎的就是人民币,因为钱能够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在七月一个静谧的晚上,晚上9点左右,天空是蓝色的,月光皎洁,醉舟咖啡馆的员工和老板在员峰村街道的石台阶上座着喝酒,乘凉。其中老板刘俊宏,他不喜欢喝酒,就拿可口可乐来代替,刘俊宏很少说话,非常的痴迷文学与艺术,每次在石台阶乘凉的时候他都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抽着双喜牌香烟,一声不吭的坐着。乘凉的还有两位双胞胎兄弟,叫嘉豪与嘉杰,两人长得很瘦,行动迟缓,头上有几根白头发,双眼无神,老是像睡不醒似的。另一个人叫阿平,生性胆小怕事,举止温和,行事有点神经质,这会儿正坐在最下面的台阶上。王胜男盘腿喝着玉冰烧,几个人许久没说话。

  一向安静的老板刘俊宏打破了沉默,他看着远处说:“那个人好奇怪呀”。

影子朝他们走来,可仍然隔得很远,看得不甚清楚。王胜男没有吭声,只是有点紧张地用手拨了拨自己前额的刘海,街道上一栋房子里有条狗用沙哑的声音一阵狂吠,后来有人吆喝了几声,这才没叫了。直到那个身影走到他们面前,几个人才看清来人是谁。

  那不是村子里的人,已经很少会有陌生人到村子里来了,而且,那人是个侏儒,顶多一米二,而且是鸡胸,身上一件褪了色的破旧的绿色体恤,体恤明显买大了,都长到盖过了膝盖。一双细细的罗圈腿实在太短了,看起来似乎支撑不住他那扭曲的前胸和肩膀,脑袋则大得出奇,小小的眼睛又细又长,整个身形比例极不协调,头大身小,像一个大头娃娃,且一口黄牙,给人一种粗鲁的感觉。

他说“你们好”

  几个人只是看着他,没有回应他,因为都被他特殊的模样给震慑住了。

    侏儒说:“胜男,你不记得我啦,我是陈思呀。”

王胜男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看着这个一米二的侏儒。

  侏儒说:“我是你静雅姑姑的儿子呀。”

  王胜男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她在清远的王静雅小姑姑有个儿子是个侏儒,小时候在家族的饭局上见过一面,然后在13岁时又在饭局上见过第二次。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了,她都快不记得家族里还有这么一个侏儒了。

侏儒说:“家里人把我赶出来了,要我自食其力。”他的眼睛里含着泪,快要哭出来了。他接着说“我现在无依无靠的孤零零一个人来到中山,我现在只能来投靠你了,胜男。”说我,侏儒呜呜地哭了起来。旁边的双胞胎兄弟,弟弟嘉杰说:“真是恶心,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呀?” 侏儒继续哭着,不在乎双胞胎弟弟嘉杰的讥讽。

胜男看着他的侏儒亲戚,眼睛里露出一丝柔情与怜悯。当大家都以为胜男会赶他走人时,胜男却说:“到我家再说。” 大伙都一脸懵了,不知为何胜男会反常地收留这个身体畸形丑陋的侏儒?侏儒不再哭了,舔干嘴角边上的泪水与口水,用手背抹掉鼻子上的鼻涕,跟着胜男到她家里去了。

  “那好,你进来吧,”她说,“锅里面还有点盛面,你将就吃点。”

  胜男平时是比较吝啬的人,要是不是有求于人,她请人吃饭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石台阶上的几个人都觉得不大对劲。她拴房门,四下看了看,侏儒拖着手提箱跟在她后头,一边抽噎着,一边用脏兮兮的手擦鼻子。“坐吧,”胜男说,“我帮你把面热一下。” 胜男发现面没剩多少了,就说:“不好意思呀,面不够吃,我做些菜吧。”

  那天晚上胜男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可能是长期独居的缘故,胜男练就了一手好的厨艺,晚餐有盐焗鸡、梅菜扣肉、清蒸鱼。盛男慢条斯理地吃着,胃口非常的好。她坐着的时候,双肘撑在桌子上,捧着饭碗,她双膝分得很开,脚抵在椅子的横档上。至于那个侏儒,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像是饿死鬼托生似的。吃饭的时候,鼻涕还流到饭碗里,他连同鼻涕与白饭混合在一起吃下去。胜男一边吃一边深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侏儒,她毫不介意他那丑陋恶心的吃相。

  胜男的家并不大,90平方米左右,是她爸爸生前买给她的。两房一厅一个厕所,一个厨房,两个阳台。胜男平时就睡最大的那一间房子,空出来的那间房子是她放杂物的。杂物房已经睡不下了,就让侏儒在客厅打地铺睡。

  第二天,胜男一大早就来到醉舟咖啡馆那,并且身边还带着她的侏儒亲戚,胜男向老板刘俊宏推荐她的侏儒亲戚可以来咖啡馆那做洗碗工,刘俊宏看着眼前这个侏儒已经不是昨晚那个邋里邋遢、还是个娘炮,爱哭鼻子的傻逼了,也不像一个无依无靠的乞丐。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侏儒迈着僵硬的小步子,神气活现地走进店里,在店里的那群人中间站定。他们随即给他腾出地方,双手懒洋洋地垂在身体两侧,侏儒的举止也相当古怪,他只是目不转睛地平视着众人,也就能够看到普通人腰带所在的位置。他用那双精明的眼睛从容不迫地打量着店里每个员工的下半身,从腰部一直看到脚掌。等他看够了,便闭上眼睛,摇摇头,露出轻蔑的眼神,接着他又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粉红色的圆形盒子。 老板刘俊宏看着这个奇怪的盒子,忍不住开口问侏儒:“你那个是什么?”侏儒笑嘻嘻地回到到:“大卷卷泡泡糖” 刘俊宏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嘴里控制不住的低声地嘀咕了一句“卧槽!妈的!” 这样的音量侏儒与胜男是听不到的。

  侏儒将几根扭曲的细手指伸进泡泡糖中,捏了一片长长的泡泡糖拎在半空中伸出他那长满黄斑的有些许溃烂的舌头舔了舔泡泡糖,再放进嘴里咀嚼,嚼着嚼着就从嘴里吹出一个大泡泡,突然泡泡爆了,沾的他满嘴都是泡泡糖,有些还沾到鼻子上,还沾到了鼻孔和鼻毛。

  老板和几个员工看到这一幕都哑口无言了,刘俊宏有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卧槽!”

  虽然刘俊宏心里极不情愿收留他在这做洗碗工,但是他不想让胜男难堪,也不想破坏自己与胜男的关系,毕竟胜男为这家咖啡馆付出了很多,是咖啡馆里的顶梁柱,二当家了。他想还是给胜男一个面子吧。就把这块难啃的骨头给吞下了,让他进来洗碗吧。

  胜男高兴坏了,连忙说了几声谢谢老板,接着有对侏儒说:“小思,跟我一起到休息间换衣服。” 大家都觉得差异,胜男很少这么亲切的叫一个男生的名字的。

  接下来侏儒就成了咖啡馆的店员话题的焦点了。除了店里除了老板刘俊宏和胜男外,其他的七八名员工无一例外的都在背后议论这个侏儒。而刘俊宏根本不太愿意谈论这个奇怪的嚼着泡泡糖的侏儒。

  胜男很爱与她的小思,侏儒亲戚说话,多半在午休,或者在胜男家里的时候。一般情况下,胜男上不大爱说话的,她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也不会像别的女孩一样喋喋不休地说。不过对于有些话题她倒是挺感兴趣的。这些话题都有一个共同点——聊起来总是没完没了。她老惦记着一些她在学校或者是几年前的往事,而侏儒陈思则喜欢东拉西扯,侏儒话多。他们两个说话的方式也迥然不同。胜男总喜欢用低沉的声音若有所思地谈论某个问题,她说起话来不急不慢,泛泛而谈,但观点总是比较地奇怪的,这时候,侏儒会突然打断她,对着某个细节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即使这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但至少很具体,都是跟现实生活有关的问题。胜男喜欢的话题则包括星星啦,电影,音乐,和篮球,等等。她还喜欢没完没了地谈论NBA篮球巨星勒布朗.詹姆斯。在夏天的一个早晨,侏儒跟在胜男的后头,去中山兴中道的全民健身广场那打篮球。胜男在球场与一群男人撞来撞去的——侏儒就坐在台阶上,什么也没干,看着胜男打球。秋日的午后,在阳光耀眼的夏日,他们则会在85°c那打法时间,那里闻着面包的香味,听着流行音乐,《我是真的爱上你》。真是一种惬意。有时胜男还会带上侏儒做巴士去靠近中山纪念堂的大地影院看电影,或者去石岐步行街走走。侏儒很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当然啦,他们每天都有去利和广场的醉舟咖啡馆那上班,侏儒只有与别人聊天就会吹牛,满嘴跑火车地跟店里的员工和老板说起他以前的“英雄事迹”胜男着他,她的手插在衣兜里,脑袋歪向一边。她一脸崇拜地看着侏儒,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柔情,还脸上漾出微笑。她偶尔也会从侏儒身上收回目光,看看咖啡馆里的其他人,每逢这样的时候,她都会现出骄傲的神情,辛苦了一天后,下班后侏儒总是有气无力的,有时候在深夜,侏儒害怕仰面盯着家的小屋的巷子里那些幽暗深邃的地方。他对死亡有一种深深的惧意。胜男不会让他独自面对恐惧,会给他讲故事,读那些三块钱一本的《故事会》里面的故事给他听,他就有人陪了,也会开心起来,这样就能熬过漫漫长夜。

  胜男深深地爱上了侏儒亲戚。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形影不离。胜男静心地经营着他们俩爱的小屋,村里的人也在议论纷纷,  咖啡馆的员工也在议论他们的事,他们生活在一起真是作孽。倘若他们真是亲戚,那就是乱伦的苟且之事,然而,这层关系也没办法证实。当然啦,胜男孔武有力,行事大大咧咧,身高1米75,而陈思是个弱不禁风的,只有一米二,头大身小,且鸡胸的畸形的侏儒,侏儒的身高也就到她的肚脐的位置。但对咖啡馆里爱搬弄是非的员工来说,这正好合了他们的胃口,因为两个人越是不般配,越是可怜,他们就越是欢喜。有些人就喜欢看到别人的不幸,还有些人只是他们觉得只要他们的肉体得到满足,至于胜男为何会喜欢这么一个恶心的侏儒,大家真的是无法理解的了,可能是这个女汉子的审美观异于常人吧,况且她本来跟一般的妹子不一样,一点都不温柔,是个女汉子。

  老板刘俊宏跟店里的其他员工吃宵夜时,也评价过他们两个,刘俊宏说爱情这东西真是奇妙,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不在乎他的外表,行为,性格等等因素。只是因为,有感觉,想一直爱着他(她),跟对方在一起感到幸福与快乐,不会感到孤独。

  一天,刘俊宏的一个老友郑文杰带着一个个头大概20岁左右的年轻人过来咖啡馆,个头一米七左右,头发全往后梳,且染发,染的那种淡淡的绿色,打了发胶。穿着栗色哈伦裤,白色的阿迪达斯的板鞋,穿着韩国棒外套,这样看起来像一个跳街舞的。眼睛比较细长,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满的表情。

  郑文杰:“傻宏,这是志杰,你帮他安排一下吧。”

  就在前天晚上,刘俊宏与郑文杰在石岐大信新都会那喝奶茶的时候,郑文杰跟他谈起了这事,能不能帮他的朋友廖志杰安排一份工作,到他的咖啡馆里做服务员?刘俊宏知道这个廖志杰的品性,心里比较的忌惮,心里虽然不太愿意,但是他的死党郑文杰开到口,他不好意思拒绝,只好委屈自己了。就让他在那做三个月吧,做完三个月就要他走人,即使他不走也会找各种的理由让他走的。

  廖志杰是何许人也?他十四岁的时候,因为跟同学打架,拿出兜里的一把瑞士军刀把同学的耳朵给割了下来,因此入狱,同时也被学校开除,家里陪了不少钱,也关了三年,他17岁时放出来后,一直做过许多工作,销售,厂工,服务员……,没有一份工作可以做的长久的。他喜欢在公交车上,在一个极度拥挤的空间里偷偷的伸手去摸女孩子的屁股,因此,还被抓过几次呢,但拘留15天后又放出来了。他也喜欢开着摩托车在街上见到那个漂亮的女人,就飞快地从她身边开过,伸手去拍一下那女人的胸部。他有一个癖好,喜欢虐待昆虫和小动物,他有时候闲着无聊,无事可干,电视又不想看,游戏又不想打。便去小区的草丛里抓一些蚱蜢,螳螂,甚至是蟑螂回来把他们用火烤,或者是把他们用剪刀剪的支离破碎。他还亲口吃过那些蚱蜢,螳螂,甚至是蟑螂呢。他还偶尔到宠物店里买一下小仓鼠回来,然后把活的小仓鼠放到搅拌机里,过了十几秒钟就把那只可怜的仓鼠绞成了一堆肉酱了,包括他从老鼠窝里抓来的刚出生两天老鼠宝宝,个头跟仓鼠一样大,连毛都没长出来,露出黑里透着红的老鼠宝宝,他同样也放进搅拌机里把,老鼠宝宝的下场同仓鼠一样,刚刚还在搅拌机里面活蹦乱跳的,廖志杰一按下开关,搅拌机转动,老鼠宝宝瞬间变成了肉酱了!他还给过小猫开膛破肚,把小猫的肠子内脏都给扯出来。

  刘俊宏知道他干过的那些坏事,除了虐待昆虫和小动物刘俊宏不知道外,因为虐待小动物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私密干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没有人发现过。只是周围的邻居偶尔会听到猫的惨叫声从他家里发出,猫叫声叫的这么凄惨让邻居们也感到害怕和奇怪,邻居们不喜欢跟他说话,知道他蹲过大牢,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所以也没有问他为何偶尔他的家里会传出猫的惨叫声。刘俊宏也只是知道他以前在学校把同学的耳朵给割了下来,和在公交车上非礼女人,不知道他还会虐待小动物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郑文杰再怎么求帮忙,刘俊宏都不会答应廖志杰到咖啡馆里做服务员的。

  那天,侏儒是第一次见到了廖志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呼吸在加速,脸颊泛起了红晕。

  上午的工作解释后,午休时大家都在休息间吃着午饭,侏儒那张苍白的脸见到廖志杰再次泛起了红晕。侏儒有个特殊的本事,这一招在他想逗乐别人时总是屡试不爽。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只要稍稍集中注意力,就能变成斗鸡眼,同时也在嘴里吐出舌头。身体左右地摇摆,每次他对胜男有特别的要求,就会用上这一招,而她每每总是无力招架。这会儿,侏儒站在那儿,做出一双斗鸡眼的举动,但他这次看的不是胜男。侏儒正讨好地对廖志杰笑个不停,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当然,侏儒从来也不会在乎他人的看法,因为上天给了一副这样的模样给他,他从小就无论去到哪里都是“焦点”,这么多年他都已经习惯了,已经对他人的目光与看法没有感觉了。休息室里的员工和老板都在看着他,员工看着他这些怪异的举动,脸上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老板刘俊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吃饭,仿佛对这些不太在乎。一开始,廖志杰只顾着狼吞虎咽地吃饭根本没注意到侏儒,后来,他终于瞥了侏儒一眼,他楞了一下。

  “他有毛病啊?” 他粗鲁地用大拇指指着侏儒问其他的员工。没人回答。侏儒见一招不灵,又使出了其他逗乐的招数。他抖动眼皮,开始跳一段街舞,是pop ping机械舞,在那手舞足蹈的,只是看起来像个傻逼一样,在场的人看到他那极不专业的,怪异的,半吊子的机械舞,都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有廖志杰对这一幕无动于衷。

  “他是不是傻的?” 廖志杰问,看到没人回答,他又开口“你这傻逼,他娘的!” 他就走上前去,对着侏儒的脑袋侧面就是一巴掌。侏儒被打得踉跄两步,向后倒在地上。他就坐在摔倒的地方,仍然抬头望着廖志杰,一脸无辜的表情,有点像家长打了小孩时,小孩感到很委屈的表情一样。

  此时,所有人都扭头看着胜男,想看看她会怎么做。在侏儒在这工作的两个月里,从没人敢这样打侏儒的脑袋,虽然有很多人都很想这么做。即便有人只是对侏儒大呼小叫,胜男都会用不愉快的眼神盯着那个人。所以,大伙都感觉胜男现在要打发雷霆了,可能会冲上去与廖志杰拼命!但她并没有那么做,此时,胜男心里明白了,她的小思爱上了别人,爱上了廖志杰。现在胜男才知道原来她深爱的小思是一个同性恋,或许可能还是双性恋呢,她伤心欲绝,心灰意冷了。

  在老板刘俊宏的调解下,廖志杰没有再对侏儒动手。自从第一天见到廖志杰开始,侏儒就像得了相思病似的。他时时刻刻都想跟在这个曾经把同学的耳朵给割了下来的人魔,满脑子都是廖志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然而,廖志杰要么是对他恶语相向,要么就是把他当成透明人。有时候,侏儒自己也泄气了,打起了退堂鼓,躺在在前咖啡馆外是长椅上,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失魂落魄,无精打采。有时侏儒还会去到天明花园,廖志杰家所住的小区,他们家就住在天明花园4栋102。因为家住一楼,侏儒就好轻声地喊着廖志杰的名字,

  “志杰,志杰,你出来看看我好吗?你出来看看我嘛,你不要不理我嘛,你不要扔下我不管。”

  侏儒就是用这种悲伤、诱惑和无可奈何的声音呼唤廖志杰的名字。然后,等到侏儒于出来,他就跟在他后面,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到处瞎逛,他们还会去网吧玩上几个钟头的《英雄联盟》。

  胜男对侏儒所做的那一切伤心欲绝!她想去死,对来胜男来说,侏儒就是她世界的全部。她如此深爱着侏儒,可是侏儒却这样来回报她,她不甘心,她要赢回侏儒的心,她要与廖志杰单挑,她甚至想杀了廖志杰。

  胜男在QQ里与廖志杰对话,对他说明天下午4点要与她在员峰村的篮球场那打一架。廖志杰心里笑了,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胜男与廖志杰单挑的时间到了,侏儒做这场“比武”的裁判,打斗开始,两人不约而同地出拳了,拳头砸在对方的下巴上,所以,胜男和廖志杰的头同时往后一仰,两人都有点站立不稳。初步试探后的几秒钟里,两人只是在光秃秃的地板上移动脚步,尝试各种姿势,虚晃几招。接下来,两人像野猫一样,突然扑向对方,撞击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声音、地板上重重的跺脚声。速度之快让人很难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间,胜男猛地往后一倒,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接下来,廖志杰的肩膀上也挨了一拳,像陀螺一样地旋转起来。两人仍在激烈地打斗,谁也没有示弱的迹象。

  他们打了几分钟,局势才起了变化,两人有来有回几个回合,但仍然难分难解。这时,廖志杰抓住了胜男的左胳膊,把手扭到她身后。她挣扎着抓住了对手的腰。直到这时,这场打斗才算真正开始。综合格斗最常见的打法还是摔跤,胜男和廖志杰缠斗在了一起,但胜男还是占据了上风,她慢慢地将对手往后按,一点点地把他往地上压。这一幕还真是吓人,最后,胜男终于把他摁到了地上,她岔开双腿坐在他身上,两只强有力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廖志杰痛苦不堪,被胜男用锁技锁的无法动弹,他完全没想到,也非常正经一个女孩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甚至比男人的力量还要大。就在廖志杰的身体被胜男锁的快要承受不了时,快要认输时,侏儒找来一根铁棍,使出全身的力气往胜男的后脑勺敲了下去。胜男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昏迷了过去。

  等胜男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了。第二天她包着头出院,这时侏儒已经离开了他,廖志杰也辞工了,侏儒跟着廖志杰走了。胜男又回到了一个人生活的状态,一个人买菜,一个人煮饭,一个人享用晚餐,一个人逛街。不同的是,她不在像以前工作一样地卖力了,总是喜欢偷懒,让老板刘俊宏感到不满,也不在喜欢运动,不打篮球了,肌肉一天天变小,不再像以前那样全身孔武有力了。只要有人跟她提起侏儒陈思,她就来气,说他不得好死等等。她总是在咖啡馆门前身子倚着墙,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远方,等待着,希望侏儒有一天会回来,回到她的身边,眼神里充满着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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