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与新型部落政治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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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特朗普的号召力已缩减为死硬的根基选民群体。今天的政治部落可提供比民族、甚至家庭更有力的身份认同。

这是在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治下的美国天天会发生的情形。两个人在社区碰面、或者在Facebook这个虚拟环境中遇到,随即立即开始议论这位总统。如果他们是自由派人士,一个人可能会说,“你看到那条推文了吗?!”另一个人将心领神会地拍拍额头。如果二人都支持特朗普,他们可能会一起抱怨说谎的媒体。

这些人正在参与政治极化——这一趋势不仅撕裂了美国,在较轻的程度上也撕裂了正在退欧的英国。但他们也在彼此间传递其他一些信息,即:“你我属于同一群人。我们拥有相同的身份认同,越谈越投机。”换句话说,他们所做的是通常被视为积极的事:正在打造一种新型社区。每个人都在哀叹两极分化,这本身没错,但是人们往往忽视了,在可怕地日益碎裂的当今社会,这也在营造一种新颖的归属感和身份认同感。

西方社会的很多人都在艰难界定自己是谁、属于哪个部落。50年前,大多数人通过家庭、教堂、社区和(如果是男性)他们的工作和工会来获得身份认同感。

但这些身份认同感已经逐步减弱。正如哈佛大学(Harvard)社会学家罗伯特•帕特南(Robert Putnam)所发现的那样,美国人越来越习惯于“独自打保龄球”。以家庭为例:独居的情况已经从反常的例外情况变为近乎常态。在当今美国,39%的成年人既没结婚也没与他人同居。

在职场,旧的纽带也正在消失:越来越多的人从一份临时工作跳到另一份临时工作,因此没有固定的同事。(这种趋势只会随着自动化的发展而加剧。)即使在美国,去教堂的人也越来越少。随着人口日益老龄化,有越来越多的人守着电视机独自生活。特朗普本人就是一个完美的案例,但据“结束孤独运动”(Campaign to End Loneliness)介绍,五分之二的英国老年人称,电视机是他们的主要伙伴。如今商店纷纷开始关门,进一步减少了人们碰面的机会。

人们常说,互联网使我们彼此孤立,但如今最孤立的人群是那些尚未在社交媒体上加入交流圈的老年人。政策制定者日益担心孤独问题(英国刚刚任命了一位部长级官员应对这个问题),部分原因是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孤独可能致死:杨百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心理学家朱莉安娜•霍尔特-伦斯塔德(Julianne Holt-Lunstad)梳理了针对300多万人的研究后得出结论,社会隔离的致死率至少与肥胖症相当。

简言之,很多美国人和英国人失去了他们的部落。但是现在政治正在创造新的部落。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认为,在美国,政治态度上的部落分歧从2004开始扩大。然后,在2016年,就连很多以前不关心政治的美国人也开始拥抱自己的部落政治认同。当年美国大选引发的谷歌(Google)搜索量是之前三场大选的大约两倍。

自那以来,政治只是变得更加部落化。至少就他的支持而言,特朗普是一个相当标准的共和党候选人:自称共和党的选民中有90%投了他的票。他听起来很偏激,但也许那只是为了当选总统而设计的狡猾表演?他的很多支持者希望,他当选总统后可以尝试把这个国家团结起来。引用新书《特朗普统治》(Trumpocracy)的作者戴维•弗拉姆(David Frum)的话:“2016年,有选民真心……认为唐纳德•特朗普是一个有能力的企业领导者,在社会问题上较为温和,关心美国白人工人阶级的困苦——并且会做一些事来帮助他们。”

但在去年特朗普的支持率急剧下滑之际,他的号召力范围从“大帐篷”(指兼容并蓄的群体——译者注)缩减为死硬的根基选民群体。他成了一个部落领袖。因此,如今支持他可以让你获得比2016年更清晰的身份认同。

英国退欧也已成为更加部落化的事件。2016年,退欧公投吸引了大批对欧洲没有强烈观点的英国人参与投票。但是如今退欧变得复杂起来且遇到了麻烦,它能动员的只有一个狂热的核心根基了。与此同时,英国留欧派以及态度暧昧的“科尔宾粉”(Corbynista,工党领袖科尔宾的支持者)也组成了各自的阵营。他们的成员包括很多在2016年懒得投票的千禧一代——当时他们对政治不屑一顾,认为那是养老金领取者才会关心的事情。

如今很多人在社交平台上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身份认同:留欧派贴出欧盟旗帜和新词汇FBPE(“Follow Back Pro EU”,即“回头追随亲欧派”),就像特朗普的支持者贴出美国国旗和MAGA(“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即“让美国再次伟大”)一样。这些人找到了自己的部落。他们解决了“独自打保龄球”问题。在网上,每个部落都栖息于自己的党派新闻过滤泡泡中。把这个问题全然归咎于社交软件是不公平的。如果人们想看不同的观点,他们可以设置在自己的主页上同时接收右翼和左翼的新闻馈送——比如《每日电讯报》(The Daily Telegraph)和《卫报》(The Guardian)。大多数人选择不这么做,部分是因为他们喜欢生活在自己的部落里。这让他们感觉不那么孤单。

新的政治部落可以提供比民族、甚至家庭更有力的身份认同,看看自由派的孩子在感恩节去拥护特朗普的父母家过节时美国家庭发生的争吵。这些冲突带来压力。但好处是它们也带来归属感。

【根据网络信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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