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崩徒步,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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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拿下行李,向梅里雪山下的雨崩村行进。翻山越岭的开始,呼吸骤然加快和急促,其他人都把行李寄存在飞来寺,只带小包轻装上阵,而她执意要把旅行包背上。对她来说,背包就是家,家就是背包,可以舍得父母,舍得自己的寓所,放下这背包似乎却是舍不得。烂泥有点滑,散落的骡粪有点新鲜,走了几步,她把回力鞋脱下,把解放鞋换上,防滑效果好了不少,踩进泥里也不觉心疼。把回力鞋用塑料袋迅速包好放起来,拄着25块的登山杖快走几步赶上队友。

     远处山顶的云从平行可见,慢慢成了俯视。在密林里走一会,在山路的拐角处计时歇歇脚,远眺几分钟。七八个小时的脚程,除却实在喘气到了很费力的时候,谁也不肯多多懈怠。

     徒步是一种重复的懒,只需走路,想着怎么绕过骡粪和淹没鞋面的泥,偶尔看看云遮雾绕、时隐时现的雪山顶。身体的虐到极限和思绪的无所作为,景致难得,道路多变,感觉更妙。

     观景台,有人对着忽悠而现的雪山叩长头,有人欢呼,把雪山和自己用相机捏在一起,她拿出长焦镜头作望远镜,想近距离看看雪山的真容。

临黄昏,赶至雪山下的雨崩村,避开众人独自看看花和云,就和衣胡乱睡了。耳边隐约有鼾声,大厅的手鼓声和歌声、笑声。

    第二日去神湖,雨季的山路少不得手脚并用的滑几跤,路窄,后面赶来的骡子肥壮,她被骡子的肚子撞飞到路边的树丛里一回,飞的轻轻松松毫不拖泥带水。最终看到了一汪绿色的湖。雪崩后残余的巨大冰雪依着山插在湖边,看似将滑未滑入水里的样子。几个游人大着胆子爬上去,越爬越高,身影越发像小虾米,她有点担心雪塌了怎么办,也有点心疼那被踩的白白的雪。顶着雨衣坐在乱石堆上看玛尼堆,看周遭云雾渐渐浓起来,等着队友拍照尽兴。

      下山路过骡场,烤着火颤颤巍巍的喝了一碗稀稀热热的酥油茶配上压缩饼干,几个老外从她身边打着呼哨呼啸而过,在森林里猿猴般的跑来窜去,瞬间不见踪影,看着他们的背景,再看看手中的拐杖,这就是差距,乐了。

     晚上收拾了背包从上雨崩村到下雨崩村落脚,在客栈的院子里集体泡着脚喝着可乐吹着牛抽着烟,一群人从没发觉可乐那么好喝。

     转眼就是天亮,去神瀑的路好走些,只不过要当天出山,所以上下神瀑只有半日,赶出山去也要半日,时间紧张。

    同伴问她,有信仰吗,她说有。看到雪山却没有叩长头的意思,也很少看得上仪式化的东西。然而,一路走着,路边的指示牌说,前方是莲花生大士的禅修洞,忽然,她就跪下认真的磕了头。到了神瀑,大部分队友们不愿下去,她把相机背包交给队友,跪在瀑布下面的石子堆里磕头,然后冲进瀑布下转了三圈,淋了个冰透。她想的不是勇敢不是骄傲,只是祈求加持,神瀑洗去她的烦恼。

     下山,跋山涉水过峭壁,最后扒着悬崖边,一步一步的从小路挨下去。一个个一头歪在路边,都松了下来,从硬梆梆到软绵绵。

等歇过点劲儿,再回头仰望那些大山,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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