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校园暴力”,大家都忽视了冷暴力

不管在哪个学校里,校园暴力都不是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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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现在屡见不鲜的校园暴力案件,就是十年前,我读初中那会儿,校园暴力就已经在我身边出现了。

班里有个女孩叫雯,胖胖的,眼睛有一点斜视,成绩差,至于美丑,说实话,我现在都没法真正地划分出美和丑。但是初中时候的男生却有一项神奇的技能——准确地确定一个女生的长相,并能够将她迅速归为“班花”或是“恐龙”。

很不幸,雯被一致认为是“恐龙妹”。从初一开始,男生们就开始嘲笑、辱骂雯,所有人都觉得这没什么,我当时也觉得这没什么,甚至有时候也会觉得雯很讨厌。渐渐地,这种对雯的不屑和鄙视蔓延向了全班。班上所有人都讨厌雯。课代表们会在检查作业的时候刻意刁难雯,班里脾气火爆的男生会故意找雯的茬,被点中作为雯的同桌的男生会穷尽方法辱骂、折磨她。总之,我们其他所有人都默默统一战线,把她排除在外。甚至会有无聊的人统计她一节课挖了多少次鼻孔告诉大家,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有一次,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只因为雯走在雨的前面,雨飞起一脚将她从三级高的台阶上踹了下去,雯半天才爬起来。

雨是班里脾气最爆的男生,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却靠着油嘴滑舌也颇得老师喜欢。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老师耳朵里了,班主任也没说什么,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样,责备了雨一番,这件事就结束了。老师自然都是不喜欢成绩差的孩子的,所以即使被拳脚相向,也无法向老师寻求帮助。

后来大家也都忙着中考,各自相安无事。但是每次雯从身边走过,大家还是会露出嫌恶的神情,也依旧会嘲笑雯在挖鼻孔,嘲笑雯在摸头发,嘲笑雯长得丑“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当然,自行车轮胎被戳,也还是偶有发生。

后来雯没有上高中,自然也都失去了联系,不过或许初中是她最差的最不想回忆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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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时候,有一个贪玩的女生,叫琳,和我是同桌,因此关系还不错。既然贪玩,那必定是经常逃课。高一的班主任非常严格,琳的父母已经被通知无数次,在课上他也时不时会停下来,训责琳一番。琳的确是安稳了一段时间,开始正常地上课。当大家都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琳有没来学校。班主任痛心疾首地说,琳是一个很聪明的女生,却成天和一些社会青年混迹酒吧等地,实在让人寒心。有时候也会单独叫我出去问话——他认为既然我们是同桌,我自然知道他在哪里。

虽然琳一次又一次地被找回来了,但是大家的态度都变了,包括她周围的我们几个。原本我们四个都玩得比较好,但是我们三个都像约好了一样,开始渐渐疏远琳,上厕所不再吆喝她一起,放学也不再等她,总之,她不知不觉被我们排挤到了圈外。事实上,不只是我们,班里的其他人也都不再愿意和她打闹玩耍,总感觉她已经被外面的社会浸染,不再属于我们这种“高中生乖乖仔”的群体。所以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们在操场上手拉手畅谈理想和帅哥,她却躲在厕所的隔间她自己的校园外的朋友们聊天。

终于,琳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了,又逃学了。这次逃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班主任风轻云淡地对我们说,她退学了。我们每个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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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受欺凌的都是我身边的人,事实上,我也遭受过“冷暴力”,虽然同样是在心中留下阴影,但比起琳和雯,这又算不了什么。

初中的时候,和两个女生比较要好,我是后“加入”她们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其中一个女生却似乎很排挤我。就像段子上说的,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明明我们仨是小伙伴,你俩却在说悄悄话。或许她觉得我土,或许是她觉得我不好看,总之,每次都是有意的针对我。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她说xxx长得好猥琐。这的确是我第一次听到“猥琐”这个词。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意思?她也随口答了一句“就是你很挫的意思。”

每一次的相处,都让我感到心灰意冷。

中学和大学是不一样的。中学的时候还是个发育不全面的未成年,这包括心智的发育,所以除了家人之外,还需要一个或者几个朋友来一起分担快乐或者悲伤,对女生来说,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有个一起上厕所的人。但是到了大学,我们已经以一个成年人的姿态开始经历和反思,没有朋友,或者与朋友相隔甚远,我们依靠独处是完全可以自愈的,甚至,个人的思想或是性格会要求我们能够适应独处。所以,中学时候能有一个谈得来,或者只要频率相同的朋友就可以了。

中学的时候,大家不希望被排挤,比起暴力,冷暴力虽然不会在肉体上留下多大印记,但在心理上却挥之不去,即使是二三十年之后,那些辱骂的字眼出现在睡梦中,也会让人感到自卑。


我是丁目

在寻找自己的光的路上磕磕绊绊

也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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