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录上62——心犹镜也，磨上用功

原文

曰仁云：“心犹镜也，圣人心如明镜，常人心如昏镜。近世格物之说，如以镜照物，照上用功，不知镜尚昏在，何能照？先生之格物，如磨镜而使之明，磨上用功，明了后亦未尝废照。”

注

【曰仁】，徐爱，字曰仁。
【近世格物之说】，陈荣捷注，指程、朱学派之格物说。
引陈荣捷注，佐藤一斋引《两浙名贤集》曰：“徐爱性警敏，闻言即悟。时四方同志云集，文成功至不能答，每令爱分接之，咸得所欲而去。此条恐曰仁接时语也。”
陈荣捷案：《传习录》只此一条为门人之言。然其畅述阳明思想，无可疑问。阳明以圣人之心比明镜，已见第二十一条。徐爱以明镜与格物相连，似是新义。然谓照物不在照上用功而在磨镜上用功，即阳明格物之不在格物而在格心（第一三七、一七四、三一九条）之意耳。
引陈荣捷注，黄宗羲曰：“‘阳明之学，先生为得其真。’（《明儒学案》卷十一，页三下）诚非虚语。”

笔记

徐爱说，心好比是镜子，圣人之心如明镜，常人之心如昏镜。朱熹的方法是在照上用功，然而镜子是昏暗的，如何能明晰如实地照物呢？王阳明的方法是在磨上用功，镜子明亮了自然可以清晰如实地照物。
镜子自然有照物的功用，能不能清晰如实地照物，取决于镜子是否明亮，所以要在磨镜子上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