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一盏明灯,回忆童年

点燃一盏明灯,回忆童年!

停电是多少年前经常出现的事了,那时候电网的广告还不是万家灯火,而布满光亮的发射物体还是火柴、蜡烛、煤油灯……

点亮一盏明灯,回忆童年_第1张图片
图片发自App

我最大的发明就是拿着已经抹完了雪肤霜,身高不足5cm的大肚瓶容积,将铁盒盖中间戳了洞,沾点煤油后用纺绳穿进去,然后在瓶里倒进煤油,擦亮火柴,一盏煤油灯就照亮了无数个白天疯玩,晚上胡乱解决作业的场景。

而我的这门手艺学来自于我的曾祖母,一个裹脚柱着拐杖还能行走很远路、洗衣做饭、种菜养猪农活无所不能的旧社会婆婆。

请原谅我再如何努力已经无法形容她的容貌、身型、语言,虽然她陪我在一起度过了很长的一段幼学生活,可悲的是,那段模糊到已经很难用确切的数字来表达天数还有她的岁数。

我们经常聊天,听着她讲旧社会的苦难和故事,每一个故事被她轻描淡写,我也半听半拨弄我的发明,直到起了睡意,她蹑手蹑脚的吹灭我的煤油灯,给我盖好被子,哪怕我调皮着装睡,在被子里偷笑。

每每早晨,一双有力的、长满刺和岁月瘢痕的手就把我从被窝里揪起来,看着我收拾完成,很早起来就把水烧好,我洗漱完毕,把书包丢给我,将我再整理一番让我出门。

早餐是她用米在外面挑贩打着竹板的那里兑来的米糕,甜甜的,圆圆的,一小碗米能兑个5个左右,她先让我吃,还硬塞给我带路上,说自己起来早已经吃过了,叫我上学放学不要玩水、直接去学校、回家。

而我们那个年代,没家长叮嘱人贩子、骗子、车子等一系列交代。我们一伙人,时而有因为背不到课本,写不完作业留校的。

老师的脾气也很大,不好好学习,挨打是经常的事,板凳椅、竹条、扫把,凡是能操上、顺手的,都可能成为老师的教鞭,却从没有家长去投诉过,并且还感谢老师打的好。

而我们,时而有我,没有我的那帮早早放学的,也都慢悠悠的,打闹着,总要在途中扫荡点什么,才回到家里。可能是一根油菜、一包鸡蛋、鸭蛋、一个西瓜…甚至可能是一群狗、一个大人骂骂咧咧的追赶。

但,那也是象征性的,除了狗。

临晚她用柴火煮的香喷喷的米饭、带点锅巴,家里菜园小菜,门前那一小片绿油油的菜地,豆角、西红柿、青菜、萝卜,每天的菜肴就是沙场点兵。

我就着养生菜,胡乱拔弄几口饭,揉两个锅巴团,塞到嘴里,完事就与同伴四处撒野去摸鸡蛋、捉迷藏、分帮打战去了,她就开始收拾,偶尔去菜园刨点土扎个藤什么的,她招呼着鸡回笼,猪回槽喂食刚摘的菜叶、猪耳朵(一种长在水里的物种,因身型肥大,我们老家这么叫)、剩菜剩饭。

我们各自去自己的世界,互不干涉,只是到了不知道她如何确定的几更几点,她会站在门口张望,用她再以难以怒吼出来的嗓音呼叫着我的名字,更奇怪的是我居然可以清晰听见。

与伙伴们告别,大家就各自带着明日再战的意犹未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我的父母远在他们奋斗的湖面上捕鱼生活着,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带来新的衣服、鞋子、玩具枪,我可以兴奋很久,同样也经常盼望很多天,特别是周末时刻。

结束了一天的疯疯癫癫,她拍打我,试图驱散身上的脏兮兮,烧好的水等着我清洗,然后开始第1件事就是研究如何让煤油灯更亮,那是我们共同的课题,默契。

每一天读完我的课本、写完作业,用针尖挑亮煤油灯,她就将一封信小心翼翼的铺陈开来,让我念给她听。

想着想着,她其实姓舒,老家与我们相距不远,有个弟在新加坡很富有,爷爷给我说过其实是有机会去当兵,也有机会去新加坡当劳工然后也像他舅舅那样风光的……

我听不出故事的前因后果,只知道她们有太长时间未曾见面,一封书信,甚至要拜托很多人才能得以全部听完。

而我,斗大的字还认不完、断句都存问题的情况,她说你尽管读就是了,我一字一句一停顿,她听的很认真,看得出来她也多么的知足,仿佛那一刻,他们姐弟重圆,而日子不再苦难,而她的孙辈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新世界、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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