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

儿子不在身边的两个月，我和他爸爸每天葛优瘫，一直叫外卖，从未开过火。休息够了便觉得无聊，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二胎。我倒是挺想再要一个女儿，当然再来个弟弟也无不可，一是让孩子体会一下兄弟姐妹的情谊，人生是个旅途，体会各种情义挺有意义，拓展生命的广度；二是儿子大了，肉团似的窝在我怀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虽然大有大了的乐趣，但是小也有小的乐趣；三是儿子一门心思长大当警察，这么高危的行业是不是应该再生一个分散一下风险；四是升职空间有限，不如趁机再要一个孩子取得一定的成就感。爸爸心算了一下养育孩子的费用，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二胎的提议，至少得等挣钱换了有孩子房间的大房子之后再看情况。一直帮忙看孩子的奶奶也不想再要，表示实在看不动第二个了。既然爸爸和奶奶都坚决不要，那我一个人要的话，生下来全部是我一个人的活，何必为难自己呢。

现在有二胎的家庭真是越来越常见了。前两天幼儿园活动，一个家长请假说去不了，因为正在住院生老二，还有的家长名字就是“XX、XX的妈妈”。我怀孕的时候去做各种检查，好多妈妈都是全职主妇，有工作的反而难得一见。佩服这些专职妈妈，我其实对小孩子是不太耐心的，也不乐意做饭，生完孩子之后休了四个月产假简直要搞出抑郁症来，不如上班还能转换一下心情。有人说要二胎的都是在家里不怎么干活的，也有道理，爸爸虽然不怎么干活，但是对小孩的感情比我重得多，喂饭、洗澡都搞得定，甚至前两天还独自带儿子出门旅游，收获一众赞叹，的确值得夸奖。

儿子回来之后，我要老二的心思反而淡了。一则问他要不要弟弟妹妹，他很明确地说不要。其实儿子非常喜欢小朋友，跟刚学走路的小表弟各种亲亲抱抱，还大声说“我喜欢他”。这个聪明的小朋友大概是怕弟妹分散了父母的爱。二则比较分析了一下课外教学机构，一个孩子可以游刃有余地出钱出力，除了正常上学之外都能陪伴，不论是音乐类、体育类、外语类、数学类，对一个学霸妈妈来说都不叫事儿。三则我很愿意要女儿，我们家向来都重视女儿更胜于儿子，我觉得家风的传承主要靠女儿，比如我怎么对我的孩子完全copy我妈怎么对我。她年轻时在工厂里，总是早退去接我放学，被领导批评也在所不惜，永远把孩子放在第一位。虽然爱孩子的方法受限于我们小城市的眼界，但爱孩子的心是不打折扣的。但是男女平等的路还很长很长，女人总是要承担生儿育女的生理负担，二胎政策一放开，各种比较好一些的工作都是“适合男性”。因为儿子想当警察，正好前两天军警校高考的分数线发布，普遍女生的分数线比男生高七八十分，简直不可思议。幸亏我早了几年工作，当时虽然男女生岗位分开招考，还不这么触目惊心。当然可以理解用人单位，没生过孩子的有可能要休两个产假，生完一个的有可能再生第二个，生完两个的大部分精力要放在照顾孩子上，要女员工太不合算了。长此以往，要么女性就放弃生育，要么就做全职主妇，顶多做一些兼职。后者多么没有安全感啊，花点钱都要看人脸色，哪有花自己挣的钱那么硬气；前者长此以往，会不会发展到科幻文章中出现的情形，强制妇女失业，全部关在家里成为生育繁衍的工具。

最近看了《巨人的陨落》、《世界的凛冬》、《永恒的边缘》三部曲，加之往年看的《三体》，不管是未来还是历史，人类的未来都是悲剧。阳光之下并无新鲜事，战争如同轮回周而复始，杀戮不讲道理，唯有死神永生。生孩子是看好未来，不生孩子是看衰未来。如同《三体》中那个因为坚信人类必败而坚定地不惜穿越岁月带领人类逃跑的政委一样，也许人类终将灭亡，那时没有我的子孙血脉就跟我没关系了。所以儿子以后结不结婚、生不生小孩我才不管，只要他充实快乐地度过这一生就已经足够，带他来这世界让他体会到美和自由就功德圆满了。人生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