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之行,始于一种“我快憋死了,我就只想出去走走”的心态。时间有限、金钱有限、还要出国,这么多的条条框框使得能够选择的地方真的很少。
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除新加坡以外的东南亚国家,并没有什么贬低歧视的意味,只是单纯地受不了当地空气和食物中都弥漫着的那股香料味。
抵达曼谷的时候,正值泰国内乱游行的关键时期,曼谷正是政治的最中心地带,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炎热、拥堵、混杂、脏乱的环境让我感到很不舒适、很不自在,完全没有旅行该有的那种休闲、轻松的氛围。在曼谷,我们只匆匆停留了一天便收拾了包袱,如逃难般去了芭提雅。
情欲之于荷兰,是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宽和平静的成熟产业。之于拉斯维加斯,是点缀、是魅惑,是赌场最棒的催化剂。而之于芭提雅,是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常态。
它没有那种让人怦然心动、羞涩不已的蠢蠢欲动。听闻,二战时期,美军驻扎在芭提雅,为了丰富无聊至极的惨淡军营生活,美军在这个城市逐渐开发了各种娱乐项目,包括性产业。后来,美军撤退,这些东西却保留了下来。所以,如今的芭提雅还有挥不去的美国气味,豪迈、随性。放眼过去,欧美面孔总是多于亚洲的。
芭提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颓靡。
在这里,有关于旅行的一切似乎被冲淡了,接近于日常生活的状态让人觉得舒适、放松,多待几日,仿若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已经在这里过了很久。然而,再深入一些感受,却又发现旅行的意义。刺眼的阳光、炙热的温度,咸咸的海水并不是那么的蔚蓝,沙滩也没有预想中的干净、细软,粗粗的沙子混合着石砾,踩着有些微微的疼。
从曼谷一路坐车到芭提雅,颠簸的路途模糊了行车的记忆,却独独对抵达芭提雅海岸线的时刻印象分明。一边是低低矮矮的房屋,另一边是无边无际的海洋。道路不是很宽阔,车辆行人都不是很多。太阳开始落山,慢慢染红了半边的天。
住宿的房子不靠海,在比较偏僻的一个路口拐进去的左手第二还是第三条小道上。老板是一位扎着辫子的大叔,整齐的编发让我们叹为观止。下车的时候,大叔正站在门口给一对外国夫妇在地图上笔划。抬眼看到我们,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看到司机替我们卸下的行李,便露出一丝微笑。
在芭提雅的几日,我们成天在海滨路上来来回回。这里最高的建筑物大约就是希尔顿酒店,它位于海滨路段最优越的位置。每天,我们从住宿的地方出发,搭车抵达希尔顿酒店的附近,开始慢慢地往回逛。
路上有那种招手即停的小货车,是当地的主要公共交通工具,叫双条车。车后搭着简单的棚,两边各装了一排椅子用以坐人。如果目的地在司机预定的路线上就可以很快上车,票价一般是10-20泰铢,要是没有什么乘客,可以和司机商量,不过价钱会贵一点。但是,这票价都是事前在网上查的,实际上,我们常常会遇到漫天要价的司机师傅。
“100, 5 people.”
“No, no, no, no, no, 100, 1 person.”
“No, no, no, no, no, 100, 5 person.”
……
类似的讨价还价现场,每天都会重复上演好几次。有些时候,司机就开着它的小货车扬长而去,扫起一地的尘土飞扬。有些时候,司机会假装无奈得摆摆手示意我们上车,好像我们占了很大的便宜。
谁说泰国人民热情好客?他们可精明着呢!也许就遇上特别阔气或不会还价的游人呢?那可是大赚一笔。
幸运的是,我们并没有遇到那种小货车的两边都挂满人的情形,每次上车不是空空如也就是只有一两人。司机总是主动在我们的目的地处停下,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喊我们下车。
在街头,我们时快时慢地走着,累了就随意拐进街边一家敞开式的餐厅,大小皆宜。叫一杯啤酒或是饮料,对着海岸线,出神。
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泰国菜,因为香料的缘故。不过来了这里,各种奇奇怪怪看menu一定无法想象的料理,在端上桌之后,竟也让我觉得“好像不错诶”。Chicken Rice是我最喜欢的一道,几乎在所有“饿死了”的状态下,都会点一份。
除了典型的泰国料理,靠海的芭提雅也拥有着相当不错的海鲜。咸咸的海风里,龙虾、扇贝、生蚝、大虾、鱿鱼……被制作成自己爱吃的口味摆放在桌上,细细算一下,真的挺划算的,而且味道也很棒。
在这里,我常常会忘了时间的走动。它变得很慢很慢,当日落西下时,我才意识到,一天我居然做了那么多事,喝酒、吃饭、出海、摩托艇、滑翔伞、潜水、聊天、发呆、思考、看表演、漫步……而我,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去体验这里的疯狂与靡乱。
芭提雅,来之前,我并没有什么期待的心情,近乎于日常的生活状态也总让我忘记了拍照这件事;走之后,却总想着将来的有一日,可以重回这里,发发呆,看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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