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霜降 | 你再不来,一枝黄花都要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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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曰“九月中,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枯草霜花白已是淮河以北地区常见的情形了,你准备好御寒了吗?

初候,豺乃祭兽。豺狼这类动物开始为过冬做准备了,你,棉衣备好了吗?

二候,草木黄落。来呀,造作吧,反正有大把时光,趁着寒风还未吹落红叶,采集来写诗吧。

三候,蛰虫咸俯。准备冬眠的动物开始藏在洞穴里过冬了,你,羡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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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分割线

事务繁忙,便不免有些心浮气躁,眼看着苦楝金黄的叶尖已经渐渐浸染整棵树木,眼看着无患子开始出现橙黄,眼看着绚烂的木槿花从繁荣到没落,我一次又一次路过却很少能够驻足细细描摹,不免有点黯然。

某一个阴天,途经鼎山拐角的月见草花田,不经意,一大抹亮色涂满眼睑,原来,一枝黄花开了。

一枝黄花开了

说道一枝黄花,不得不提到她的一个臭名昭著的亲戚——加拿大一枝黄花,作为《中国外来入侵物种名单》(第二批)的成员,她被誉为生态杀手、霸王花。错误源自于美丽,她的圆锥形花型细碎而温暖,花色明亮,和我们熟知的满天星、情人草等一样换个娇俏的名字“黄莺”跻身花店,常常作为插花中的配花。

从名字我们就能看到,加拿大一枝黄花来源于北美。1935年作为观赏植物被引入中国,很快就逸生野外。由于她为多年生植物,根状茎发达,繁殖力极强,传播速度快,生态适应性广,生长优势明显,河滩、荒地、公路旁、农田边等肆意蔓延,很快成为“恶性杂草”,从美丽的“黄莺”成为被万人喊打喊杀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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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一枝黄花会感到很委屈吧,因为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平白承受了许多的憎恶,就像历史上的数不尽的“红颜祸水”一样,在强权与暴力之下,美丽就是一种原罪。当然,植物怎么能够和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相提并论呢?

前段时间上映的法国纪录片导演雅克·贝汉的新作《地球四季》,其中一幕当人类开始向农耕社会发展时,便开始将大自然的生命分为两种,一种是对人类有益的,一种对人类有害的。似乎这就是对除了人以外的其他生命的定义,但是我们真的可以定义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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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一枝黄花估计比那些一开始就被定义为“害虫”类的家伙还要难过,明明是你们赞美我,大肆让我蔓延,转身又指责、辱骂我。况且,我被定罪的名义是侵占本土物种的生存空间并抑制了他们的生长,那么城市里隔三差五有园丁打个药来消灭冒出来的“杂草”的紧密厚实草皮难道就不是侵占了本土物种的空间吗?

作为人类,我大概只能回答,当然,生长目的不一样的“一枝黄花”待遇是不一样的,毕竟随便去一家花店,小小的一把“黄莺”还要一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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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钱一把秋天

相比于加拿大一枝黄花的坎坷心酸,鼎山南麓拐角处的一种黄花就很悠哉了,他们在春夏几乎不大出现,初秋时开到荼蘼的月见草旁才他们逐渐拔高,不够此时只是深深浅浅不起眼的绿,直到某个阴雨天,不经意一瞥,明媚的金黄点亮了灰色阴天。

我怀揣着惊喜,默默想着要在这明媚再蔓延一点儿的时候就来给他们拍写真。一晃就是好几天,几乎不见阳光,我便一直将拍摄计划延后,连着去了三天,都觉得要晴点再拍。到了昨天,不曾想风雨反而又大了些,我看到弥漫开的金黄中间已经掺杂着灰褐色了。接着,大概是一直在下雨,也许是开花需要集中能量,又或许风雨摧残的太厉害,今天再去,他们已经东倒西歪一大片,修长的枝干上早已枯萎腐烂的锗色冲破了明媚的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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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等了,再不来,一枝黄花都要谢了,我默默对自己说,也顾不得设备,就用随手拿的手机拍下了她们的身影。

“有花堪折直须折”不愧是流传了上千年的真理,纵使习以为常的美也需珍惜,此时、此地、此景,无一不是生命中的唯一片段,错过了今日,今生不遇。谁说十八岁的花田和二十岁的花田是同一片花田呢?

年轻时的花田


#《地球四季》真的超级赞,里面没有一个动物的名字被提到,但是出现了大量的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们,看着他们你会感觉到大自然的美好与生命的可爱。#


拍摄器材:小米4C

谢谢@北极熊 酱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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