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飘零水自流

      我是孤儿,自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里,原本以为我会永远生活在这里。而在我12岁时,却被温醒收养了。

      我以为孤儿院的孩子一旦超过10岁,就得注定一直生活在孤儿院里。我也早已孤注一掷,当小朋友们争相拥入叔叔阿姨怀抱时,我只远远冷视。我没有他们那天真烂漫的笑容,更没他们那样的无知。

    当院长牵着我带到他的面前,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修长的个子穿着黑色大衣,真是好看,玉树临风也不过如此了。

    “邺之,你好,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他半跪在地,直视着我。

      真好,不是爸爸,不是叔叔,仅仅是监护人。

      我瞪着他,告诉自己,气势上一定不能输,不知过了多久,我依然瞪着他。

      多年后,温醒问我,那时是不是有眼疾,眼睛抽筋似的,像个傻子。

      温醒看向院长,院长笑笑,“放心,孩子会说话,没毛病”

    等他们办理完手续,我跟着温醒走出孤儿院。我就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依然瞪着他。

    他带我回到他的家,那是一栋小型别墅,别墅里有只毛绒绒的小狗,黄黄的,特别可爱。温醒抱起小狗,转头对我说“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

    那一刻,我竟有丝丝害怕,早已懂事的我,真的可以没心没肺地开始新的生活吗?我从没问过温醒,为什么是我。我也不敢问,或害怕他反悔。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同温醒讲话,至少来这后的一周都没回答过他,也许是那缥缈的自尊心作祟,他也从没逼迫过我。

      我知道温醒对我好,每次他出差都会给我带来礼物,偶尔会寄来明信片。上面有他洒脱的字迹,我会把它们放在床头,时时翻出来细看。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的关系更像是朋友,有着无言的默契。我从不喊他叔叔,更不喊他爸爸,只直呼,温醒。

    我时常看见他工作时紧锁的眉目,他不经意间的微笑,他手抚摸嘴唇的小动作。多看一会,我便多一分欢喜。这像是不为人知的秘密。

      年度如日,漫漫时光,挥指间过。有一份情感深深埋藏在我心间,不言不语,却越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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