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是懂艺术的
“A scientistis a person engaging in a systematic activity to acquire knowledge thatdescribes and predicts the natural world.”
罗素曾说:“一切确切的知识都——至少我是这样主张的——都属于科学;一切涉及超乎确切知识之外的教条都属于神学。但是介乎神学与科学之间还有一片受到双方攻击的区域;这篇无人之域就是哲学。”
这句话应该这样补充:在科学和神学之间,主要诉诸人类理性的,是哲学;诉诸人类情感的,是艺术。
李政道曾经也说过:科学和艺术是不可分割的,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他们共同基础是人类的创造力,他们追求的目标都是真理的普遍性。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门学科,绕过了千山万水,经历了百转千回,重重又叠叠后终于在山顶重逢。正如科学家相信自然界一切规律都遵从大道至简的原则,艺术家们同样用自己的方式简单地描述这个复杂喧嚣的时代。从一次一次的实验,到一笔笔描绘勾勒,科学家与艺术家的阵营正如两组不畏风雪的登山队:一队从珠峰南麓向上,一路从珠峰北路始行,都为了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俯瞰最辽阔的原野,仰视最蓝的天空。
达芬奇把对科学的见解完全融入艺术创作,对人体“解剖”舨的临摹,对构图科学的精密探索,才有了感性有理性,超越时代的作品。
伽利略有过良好的绘画训练,因此对光影捕捉非常敏锐,才有在观察月球时发现的“地球返照”现象。
15世纪的欧洲,是艺术之火的重燃带起了科学的星星火光,从此近代科学蓬勃发展。
现代,科学与艺术的关系仍千丝万缕。
王小慧到纳米科技园,用超高倍显微镜拍照。从此,残留的虾壳化作了海天相连的美景。即便是剪下的指甲,也都成了标准的日式水墨画……
科学前沿的带磁液体技术,在瑞士科学家Fabian Oefner手下,变成一幅幅形态和色彩都颠覆的视觉作品。
网上有句话说的很有意思:艺术是最不科学的科学,科学是最不艺术的艺术;但艺术的最高境界是一门科学,科学的最高境界是一门艺术。
央视《开讲了》有一期特别节目,那场讲演同时请来了三个人,当代著名画家范增,当今世界物理学泰斗杨振宁和当时刚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那场报告会的名字是“科学与文学的对话”,杨代表科学,莫代表文学,科学与文学进行对话,那么对话的桥梁呢?是艺术。范曾是那期《开讲了》的特邀主持,在那场报告会上他提到:“妙悟在科学和文学中都有,但是表现是不一样的。科学家妙悟之后,要到实验室去证明,文学家妙悟后直接写出文章”。诚然,艺术家又何尝不是呢?妙悟可能有了一幅画的点睛之笔,妙悟可能有了乐章中令人欣喜发狂的副歌,妙悟可能有了丹青上一撇一捺的绰约风姿……
爱因斯坦是响誉世界的大物理学家。大部分人对他的印象不过是满头乱发痴迷于科学的"疯子"。可谁又知道,在广义相对论发表前的那段时间,妻子离他而去,数学家介入了广义相对论的研究,构造公式的研究陷入瓶颈.......他很紧张,也很落寞。科学不能解决的,交给艺术,小提琴的韵律悠扬的飘到窗外,激起了一个沉睡的思维,激起了科学史上的百年涟漪。
有人说:“自古以来科学与艺术,批判与创造。就是不分胜负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前者常常胜利,但是却对人一点用处都没有。而后者则是不断传播信仰,爱,安慰和永恒的种子;不断盘踞着优良的地盘,不断汲取和传播着。”
我不同意这种看法,纵使时代的方向导致科学与艺术的一时高低。但大浪淘沙始见金,谁又敢说科学与艺术哪一个是胜者?在我看来,所谓的竞争不过是在不同时代科学与艺术满足人类发展的不同需求。
试想:若没有人工合成胰岛素的出现,单是靠钢琴家的演奏,画家的勾勒,书法家的泼墨,糖尿病患者就不痛苦了么?就能粉饰太平了么?
但是,若是没有相机的问世,就算显微镜等光学仪器探究了生命的奥秘,揭示进化的历程,没有记录下来人生的美妙瞬间,是否也算是一种憾事?
自1915年后,每个科学家心中都住着一个爱因斯坦,每一个科学家都是懂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