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色之图 第一幕 第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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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森林公园 林峰上

林峰:(独白)我这是要去哪里?去跟一个漂亮的女人约会?还是跟一个普通的读者见面?我心里是坦坦荡荡?还是怀揣着羞于见人的目的?面对我自己的内心,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 美人,一个年轻却不见浮躁、端庄又不失活力的绝世美女。——难道她只有外表吗?不,通过微信上的语言我还看到一个有学识、有主见、开朗自信的女人。——我不该跟她见面的,因为这是有违道德的行径,可是我真的无力拒绝她的邀请,这邀请是 那么及时,因为就在她发出邀请的同时,我又是多么渴望见到她本人啊。虽然微信中 的对话已经足够让人兴奋,可是没见到她真实的本人又怎么会让人甘心呢?她真的如 此完美诱人吗?是不是我不自觉地通过想象把她完美化了呢?她这么完美又怎么会离婚呢?可是离婚是两个人的事啊,为什么不可以是对方的原因呢?这些跟我又有什 么关系呢?与我无关的。我不应该如此关注别的女人。我根本就不该来的这么早,其实我根本就不该来。现在多出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反而乱了自己的心神。我还是 到那边去转一转吧,免得让人看出我的急切而难为情。(下)

(上官小敏上)

上官小敏:(独白)我想,我应该矜持一点,别像个疯丫头似得让人看轻。他的魅力就像强大的磁场一样吸引着我的心。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身姿、他的谈吐、他的文章、他的一切都会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里。我知道那些都是不真实的幻觉,只有见到他本人我才能忘记他在我心中的副本,见到他,我的思想才能安静、我的思维才会顺畅、做事才会有条理,否则这个世界就是无序的,或者说我自己的内心就是混乱的。身边的人和事匆匆地流过就像自己不感兴趣的电影。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他是别人的老公,最终是不会与我有什么相干的,可是我的内心却如此的激动、兴奋。它总是充满莫名的期待,这内心的期待与兴奋肯定还流露在我的脸上,真让人羞愧。他是别人的老公,我必需时刻提醒自己才不至于有违道德和良俗公序。——我的行为有违道德吗?我们仅仅只是聊天而已,就是说话,说话一定是谁都会允许的,更何况谈话的内容是如此健康、无可非议,无非就是关于他的文章和他的书——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我还是站下来镇定一下吧。我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这台阶让人心跳加速、气喘吁吁。这让我想起了大学时候的第一次约会。不,这不是约会,它们最大的不同在于一个期待着走向内心憧憬的未来,一个肯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对,不一样。我必须平复心情做几次深呼吸——我还是回去算了,不,我不能回去,回去就不能见到他了。我要留下来,因为无论是世俗的目光、还是我内心的羞耻都无法阻挡他的吸引。我要选择放任自己听天由命!

                                        林峰重上

林峰: 你好(旁白)她比想象中的更真实、更诱人。

上官小敏:你好(旁白)好一个英俊挺拔的男神。

林峰: 好尴尬的时刻啊?哈哈,好像我们都没什么话题?是吗?

上官小敏:是呀!不过,嗯···您爱人真是个幸运的人!她一定很漂亮吧?肯定也是一个很 有才华的人,对吗?

林峰: 她不是很漂亮,当然也不丑。有些缺点,也有很多优点。跟我们一样都是平凡、
普通的人。

上官小敏:你也算是平凡的人吗?我认为你是一个毫无平凡之处的人!

林峰:您就别恭维我了。我就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我有自知之明。我的一点成绩,主要靠的是运气,许多人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并没有换来成功。而我努力就获得了命运的嘉许,很显然,我的成功多数是运气的成分。

上官小敏:您谦虚地回避了能力的因素,不是吗?

林峰:任何人的成功与失败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谦虚一点没有坏处,但是,如果一个人自信过了头,那可是要闹笑话的。因为,我曾经就认识这么一个人,他让我对自信过头的表现印象深刻。可以说,至今还是历历在目难以忘记。

上官小敏: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就笑成这样了。真有这么可笑吗?能让我分享一下吗?

林峰: 当然可以,但是希望老天爷能原谅我们在别人的背后取笑他们!

上官小敏:我听过以后,我们再考虑要不要乞求老天爷的原谅。你说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林峰:我们边走边说。我读大学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同学,男同学,他的外貌及其平庸,真的乏善可陈,一般到在人堆里几乎很难找到他,他个头不高,身形干瘪,五官虽然都在它们该待的地方,可是大小、搭配都不是很匀称,可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他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百里挑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绝世美男子,当然,那时候没有男神这个词,要是有他肯定自负男神、当仁不让的。如果要用数学的方法打分的话,他可能也就是刚好及格的样子,可是,如果有谁要是给他打95分的话他肯定是 会不高兴的,他自己在99和100分之间犹豫不定,要说是100分好像高了一点,要说是99分又似乎不能让自己满意。纠结的很,可把他愁死了。——有那么好笑吗?我们是不是不太厚道?

上官小敏:我忍一忍,实在是憋不住,······那,那他当时有没有跟你比一比?

林峰:当然没有,像我们这种泛泛之辈是没有资格跟他相提并论的,跟他同住一个宿舍
已经算是沾了他的光了!

上官小敏:你不厚道。

林峰: 我真的是照实陈述,就他那自负的程度,我的话毫不夸张。简直可表苍天!

上官小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对他产生了有几分同情。

林峰: 哦,是吗?Sorry,愿老天爷宽恕我。

上官小敏:老天爷会宽恕你没当面纠正他的。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跟你严谨的文字比
起来反差挺大的。

林峰:这算是幽默吗?这只是一件好玩的真事,凑巧让我碰上了而已。文字是思想的沉淀嘛,当然跟说话不一样,更何况我又没写过什么喜剧,不是吗?

上官小敏:嗯······还有没有什么可笑的事情,再说一个听听?

林峰: 你别说,还真有一个,一直也没有找到跟人分享的机会。

上官小敏:真的吗?能不能现在说给我听听?

林峰:钱先生,就是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有几句话挺有意思的。他说古时候男人想变成心仪女人的梳子、腰带、鞋垫什么的,这样就能更接近她们,可就是没人想过变成
她们的牙刷,你说钱先生是不是很笨?

上官小敏:为什么??钱先生的头脑也会笨吗?

林峰: 因为,古时候没有牙刷呀!哈哈!你说他是不是很笨?

上官小敏:我说你最笨了。哈哈哈,这不正是大师带给我们的笑点吗?

林峰: 哈哈,确实是我最笨,居然这都没发现,可笑、可笑,可怜、可怜!

上官小敏:你这是在笑话我吗?

林峰: 哪里?真的不是。你不觉得、你、我、他都挺有意思的吗?——这你懂的。

上官小敏:嗯···哈哈···你很坏的···怎么说呢?···这笑话还行吧。 11

林峰: 我说了那么多,说说你吧?

上官小敏:说我什么?我说什么?

林峰: 你怎么离婚了?我觉得你前夫真个是无福之人。对不起,我是说,跟你离婚真是
他的损失。

上官小敏:哦,是我要离的,是我对不起他。可是我真的不想跟他过一辈子。是我糊涂地答应了他的求婚。可是走进婚姻才发现,原来我并不了解他。他家不缺钱,他似乎也因此失去了追求与目标,毫无上进之心。这一点已经让我失望的想哭了。更荒唐的是他还是一个对生活毫无热情的人,冷冰冰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得。美好的世界,美好的生活都因为他轻蔑的眼神裹上了一层灰。没有发自内心的开怀大 笑,没有拥抱大千世界的宽大胸怀。他让我懂得人和人的区别之大远远超过了我的认识和想象。我无法跟一个内心晦涩、性格内向冰冷的人生活一辈子,真的不行。我试图改变他,可结果却是,他丝毫没变,我却招来他的厌恶和反感。一辈子那么长,我真的害怕了。我想我要自私一次,我必须离开他,这样我才能拥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才能拥有美好的人生。

林峰:哦,原来是这样。可以理解。人当然有自我选择的权利。与其两个人痛苦地忍耐一辈子,还不如趁早分开,各得其所。这样不失为明智的选择。更何况你们还那么年轻。还有如此漫长的未来。——我们说点别的吧。我不该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对不起。

上官小敏:没事呀!对你说过后我反而感觉心里畅快了许多呢。好像卸下了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好像这件事就算翻篇了,划上了句号,得到了肯定。

                  刘思捷 上

刘思捷:姐夫?

林峰: 思捷?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思捷: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我不该来吗?可我偏偏来了。我很久都没来这里爬爬山了没想到我一来就看到·········嗯,这样的一幕!??!

林峰:什么这一幕,那一幕?你误会了。(对上官小敏)小敏,这是我小姨子。(对刘思捷)这是········

刘思捷:我误会了?是我误会了,还是你解释的太多了?小敏?叫的挺亲热啊?孤男寡女的,到这么僻静又浪漫的地方······啊?反倒是我误会了?

林峰: 你是不是太想当然的夸大了我们的关系?我们只是·······

刘思捷:是我夸大了你们的关系?还是我说中了你们的关系?

上官小敏:美女你好,我跟你姐夫、我们就只是聊天而已,真的仅此而已。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开始责怪我们了?难道说说话也有罪?也不道德?

刘思捷:当然。在这样的地方,就你们两个,当然不行!

林峰: 真是无理取闹!

刘思捷:我无理取闹?姐夫,我姐老了,你依然年轻,一表人才、意气风发、事业有成啊?我姐还没人老珠黄呢!你就开始找小仨了?

上官小敏:你········

刘思捷: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想当小仨吗?

上官小敏:简直不可理喻!

刘思捷:一个鼻孔出气啊?!一个不可理喻、一个无理取闹。道理反而在你们一边了,我反倒没理了——我失理了,对不起!

林峰:最讨厌这种只有情绪,不摆事实、讲道理的人了。这样可没发谈。 12

刘思捷:我也没想跟你讲什么道理呀?有什么可谈的?你想跟我谈什么?让我别告诉我姐?你认为这可能吗?

林峰: 当然可以告诉她。只要你如实陈述,不要添加你的主观想象和猜测就行。

上官小敏:你能听我说一句吗?

刘思捷: 不能。

上官小敏:你!(对林峰)既然她不听我解释,我在这里只会让情况更复杂。我还是走吧?再见,林医生。(旁白)如果按她说的方向发展才好呢!我正求之不得呢!

刘思捷:你别走!(上官小敏回头,刘思捷用手机拍照)别心虚呀!。(上官小敏下)(向林峰)姐夫,我想也许这个称呼再也用不了几次了吧?人都走了,你还留恋什么?我也没 什么要说的了,走吧?别跟一个犯人一样不知所措的了。你不走我可是要走咯。(下)

林峰:(独白)我真的像个犯人一样呆钝、麻木吗?我为什么那么迟钝呢?难道真的是理屈词穷?我哪里没有道理了?为什么不是轻松、随意地解释?而是紧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呢?难道我心里有鬼?难道没有吗?难道我心里没有任何期待?难道我不希望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有的。我面对我自己的内心,它昭然若揭。我该何去何从呢?上官小敏,一个肩负美貌与智慧的年轻女人会在乎我这样一个中年男人吗?毫不在乎吗?这一点我也必须客观、诚实地判断。如果不是我太自恋的话,我认为她是在意的,否则她约我到这样的地方来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聊文学?难道在网上就不能 聊?可是她希望的又是怎样的结果呢?——别想了,越想越乱。如今还是想想回去怎 么向我的妻子交代吧!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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