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酒岂能忘忧 解我无需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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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酒与茶的PK

我有一个夜猫子的习惯,喜欢在万籁俱寂中任凭思绪跨越崇山峻岭,站在赤壁之上看看老苏写《赤壁赋》时的醉态,或者瞧瞧老李用“五花马,千金裘”这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奢侈品换成美酒一盏的败家模样。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我们的茶社顾问发来感慨如下:

“晚上跟朋友吃饭,不胜酒力 ,喝不得多少酒。期间自然喝了几杯茶过肚。清茶在这时已然无味,被剧烈的酒气遮掩。所以感慨酒友是品不到茶香的。其实我喜欢喝茶,自己不敢叫品茶 ,一是茶不是好茶 饭店免费送的而已,二是杯盏交错丝毫没有君子之风。此时的言语大多豪爽如洪推心置腹,但缺乏那种人生如水的淡定。君子之交淡如水,慢慢品来才有真味,味蕾如思,回味人间百态。先苦后甜 ,悠远怡然。茶社名字很好,可以轼君子之风。”

此时我想起《红楼梦》第四十一回“栊翠庵茶品梅花雪 怡红院劫遇母蝗虫”中妙玉对喝茶尖酸刻薄的评论: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驴了。”在这位本应有一颗众生平等之心的槛内人眼中,几十年了来我一直在饮牛饮驴般的喝茶,她那栊翠庵的门槛我是三辈子也甭想踏进半步,更别说像刘姥姥那样能讨杯茶喝了,因为我也傍不上贾母那样的权贵嘛。

有时我就在想假如妙玉知道有我这样一个饮牛饮驴之俗人几百年后竟然敢在“”上这样议论她,得用怎样的眼神秒杀我呢?

02薄酒岂可忘忧?

年轻的时候,总是纠结于单位里面的“巾帼立功竞赛标兵”凭啥给那个只会在领导面前献殷勤的那个女的;总是心塞于因为孩子一边写作业一边玩那个叫“拳皇”的破游戏;总是羡慕于那个谁又从北京买了两套房……

黄庭坚在《薄薄酒二章》里写道“薄酒可以忘忧,丑妇可与白头;徐行不必驷马,称身不必狐裘”,从那时起,我就认为既然薄酒都可以忘忧,要是喝他个昏天黑地不是可以和所有的不如意说拜拜了吗?

日子在酒与茶之间慢慢划过,单位里素有“酒仙”美称的那位早已作了古,身边的夜里醒来都靠啤酒润喉的亲人也喝出了脂肪肝、糖尿病,自己哪?愁事难事一样也不是在酒里解决的。

不禁奇怪,酒有何魔力?竟然能够让人一边输着液一边还拎着酒瓶子?纵观上下五千年,尽管《兰亭序》也是在王羲之酒酣耳热时的即兴之作,尽管《声声慢》也是李清照在三杯两盏淡酒后的佳作,但是也没听说有几个是喝酒喝出病来甚至喝到天堂里面去的呀?

中国的酒文化渊源流长,小饮可怡情,饮到微醉之处即可。可是狂饮呢?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吧!表达感情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嘛,比如说“茶”。

03称身不必狐裘

老黄都说不是只有狐裘那东西可以抵御寒冷,苏东坡也懂得一边在雨中吟啸一边徐行,我们又何苦为难自己,非要吊在一棵树上呢?

自从唐朝文成公主入藏带来当时茶马古道上的一番空前盛世至今,就连佛教寺院在举行法典盛会时,也将来自雪域高原的千年古茶——藏茶请上神坛。

茶之所以能够成为打通各个阶层之间任督二脉的工具之一,我想与喝茶时必须要我们暂时放下世间俗事有很大关系吧。因为如果真要是饿得头晕眼花时就得来碗“珍珠翡翠白玉汤”了,谁还顾得品茶呀?渴得嗓子眼都要点着火的时候,先捧着水龙头解完渴再说吧,什么“西湖龙井”啊,先一边凉快去吧!要是真碰上像武松那样的酒漏子,你要是把那八大碗打死猛虎的烈酒换成一杯绿茶,武二郎还不得一棒子削趴下你?

提起喝茶难道我们非得像妙玉那样较真?

04解我无须茶楼

千利休禅师说过“须之茶之本,不过是烧水点茶”

我们可以脑补这样一个画面:约三两个好友,在暖暖的冬日里,喝着盏中的清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些槽边往事,管他牛饮还是驴饮呢?

喝喝茶、吹吹牛、拽两句……真的只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而矣!

其实最高境界应该像罗伯特.波西格在《禅与摩托车维修技术》里面描述的场景:一个人在修摩托车时就和佛陀坐在莲花座上修行的状态一样。转换成喝酒的场景就应该是喝着酒的时候应该与喝茶时的心境是一样的,扪心自问,你能达到这种境界吗?

即使我们不能达到佛陀在莲花座上修行的状态,也要学着像海德格尔说的那样“诗意的栖居”,否则就会和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和奥威尔的《1984》活得一样现实。

在生活试着学会换位思考,多去关心他人,工作中不要因为担心自己会犯错就停滞不前,试着去超越我们的情绪,停止抱怨和咒骂,把自己手中不尽人意的工作和生活变成一种艺术,或许是让我们变得不那么没意思的不二法门。

六祖惠能那句明镜亦非台其实我理解就是要我们不要教条的看待问题,既要能够理解只有茶楼里喝茶时才能品出茶外之韵来,也要拥有一颗“解我无须登茶楼”的超越时间地点等情境对我们的约束!

脑补一下:带着镣铐跳舞,拎着酒瓶子谈茶道,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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