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 •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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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季是复杂的，多变的，每个人心中的秋都不相同，有些人咏这硕果累累，如苏轼在《赠刘景文》中写的“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有些人叹这时光飞逝，如《长歌行》中“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更多的文人墨客是悲这背井离乡，最具代表性的数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秋是孤独的，他没有春的繁荣，夏的热情，冬的缠绵。

      秋天还是愉悦的，它比春静，比夏雅，比冬柔！

        早上匆匆忙忙送女儿上学，走出学校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太多的杂质，抬头看了看天，比以往更高更蓝，远处的楼房已经洒满了阳光，半个月的阴雨天让人忘记了秋天本该有的样子。

      本想回家睡个回笼觉，又觉得可惜了这秋高气爽，错过这难得的阳光，这透亮的天气可能就不会再有了，于是决定回家换上运动鞋去踏秋。

        出了门走在路上，风里浸透着阳光，阳光里参杂着微风，吹拂在脸上不失一丝丝温柔，使得本来平静的心情兴奋了起来，大街上的人也失去了往日的匆忙，背包的，拎菜的都不愿回家，慢慢的走着，又忽然停下，抬头看看天空，深深的吸一口，这表情就像一个烟鬼长时间没有烟吸，突然有一支烟，点着后抽的第一口的感觉，陶醉而又珍惜。

      慢慢的走着，偶有树叶飘落在干净的人行道上，感叹清洁工的辛苦，他们在天不亮就在清扫路面，不知为什么我又有了抱怨清洁工的心里，怨他们扫去了满街的树叶，使得秋天失去了装点，秋天不就是要铺满落叶吗？

    一辆轿车在马路中间飞驰而过，窗户全开，车内放着动感音乐，司机的左手伸出窗外，五个手指撑开着，任气流从指间滑过，看着汽车的背影，几片树叶被带起在半空，想必司机也跟着节奏在哼着歌儿，虽然比较危险，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心情愉悦，谁说不是，这样的天气就是心情的调节剂。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射在地上，一条一条，能看的见也像能摸得着，真想扎一捆带回家。微黄的树叶轻轻飘落，伸出手让它落在手心，不舍得带走，吹一吹，让它继续飞翔！

      迎面过来了一位大叔，看样子也是乘着阳光锻炼身体的，仰着头摔着膀子，

      “这天气撩的很！”

      我扭头看看，没人，他是自言自语，又或许是对我说。

      “是啊，好久没见过了”

      我也跟了一句。是不是跟我说话已经不重要了，愉快的心情充实每一个人，你愿意说，我高兴接，这不也是国家提倡的和谐景象吗！

      运动可以使人心情愉快，再加上如此美好的天气，我的荷尔蒙爆棚，看着路宽敞了，人可爱了，从来没有觉得门前的马路这么漂亮。走着走着步伐加快了，额头微微出汗，但丝毫没有倦意。

      这样的景色是完美的，要说有瑕疵那就是没有和家人共分享。政府出台雾霾红色预警时部分单位要放假，为什么没有遇到极好天气也要放假呢？这样的天气比雾霾天更难得，为什么不让人们在这样的天气里带着家人一起领略自然之美，也许当大家感受了之后回更加懂得爱护环境。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五公里了，前面就是古都的城墙，城墙根的一处被阳光洒满，没有死角，风很小，突然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陕北农村把这叫阳圪唠唠，天冷的时节每每遇到这样的天气，阳圪唠唠就挤满了老汉，抽烟的手里拿着旱烟锅子，不抽烟的捅着袖子，蹲成一排晒着太阳谈古论今。

      天上几只大雁往南飞，从容自在，隐约听到公园里传来的秦腔和不远处六层老屋屋顶的鸽子叫声。二十多个家长带着孩子在这城墙脚下晒太阳，有抱在怀里的，推在车里的，还有学走路的，家长们三三两两在一块聊着孩子，拉着家常，她们也不着急回家做饭，好像吃饭在这个时候是最不重要的事情，生怕浪费了大好时光！

      聊天是副业，逗孩子才是正经营生，两三个人围着躺在婴儿车里的孩子逗上一会，孩子蹬着腿，摔着胳膊咯咯的笑了，学走路的孩子举着胳膊蹒跚着朝着他奶奶走去，走到跟前快要摔倒的一瞬间奶奶抓住孩子举的高高，孩子高兴的手舞足蹈，有的孩子躺着车里安静的睡着，睡着睡着就笑了，好像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中午时分，肚子开始咕咕叫，找到一家老陕面馆，大碗biangbiang面下肚瞬间踏实了，饭罢，一丝困意袭来，喝着面汤幻想在城墙根有一把摇椅，躺在上面，睁眼看见蓝天，闭眼听着鸟鸣的过完一整天，不，就让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吧！

        幻想总归是幻想，可以躺着的是自家的床，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两点，躺在沙发上望着外面的阳光不愿睡去，生怕它一去不返，倦意还是难以抵挡，就当是睡在了城墙下的摇椅上，让我稍事休息，等着我，等着我……我化作一只小鸟自由飞翔，飞到环城公园吼上一首古地秦腔，飞到鼓楼看一看风情街攒动的人流，飞到小雁塔顶感受古钟的颤动，飞到母校图书馆的窗岩窃这情侣甜言蜜语，飞到南山敬业寺听出家人敲鱼诵经……醒来发现只是一个梦，站在窗口望着远去的太阳，我们明天再约！

      秋天不该是悲凉的，秋天是美好的，“金秋”、“清秋”都无法形容这如痴如醉的秋，我把它叫“锦秋”！一首诗写的好：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

                便引诗情到碧霄。”

      这不正是我们想象的秋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