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一世情深,护你心上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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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何临安此生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被发小儿灌到不省人事,丫以前都是帮他挡酒的,就因为昨晚何临安借着酒劲儿开了句玩笑“向晚,相见恨晚哪,反正你们还没结婚,不如跟我吧,明眼人都知道纪北没我帅。”

然后,何临安就看到纪北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像一只得道的千年狐狸,再接着纪北就按了服务铃,并冲着对讲机里说:“你好,请帮忙上一箱艾丁格,两瓶芝华士,谢谢。”

“。。。。。。”

再然后,何临安就一觉睡到现在了。

此时,窗帘是拉开的,阳光沿着落地窗折射出一个倾斜的角度,正好照在何临安的脸上。何临安心里思忖:算纪北这小子有良心,还知道定个酒店,不然这副模样回家肯定会被老爷子骂死的。

正要起床,听到开门的声音,这服务员不经过客人允许就随便拿钥匙进入房间吗?

何临安还没来得及出声,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出现在了房门口,真的是年轻貌美,棕色的大波浪卷长发,蕾丝拼接的小圆领白衬衫,露出精致的锁骨;衬衣是对襟搭扣的样子,搭扣之间的裂缝透出若隐若现的诱惑;衬衣被高腰的牛仔短裤扎起来,雪白的长腿闪的何临安眼睛都移不开了。

纪北这小子真是太上道了,还安排了酒店客房服务?质量不错啊。

何临安干脆也不起床了,躺在床头摆好姿势,说:“姑娘,来的有点晚啊,天都亮了。”

姑娘明显愣了愣,犹豫的看了下手里的粥和两份小菜说:“我给你买了早饭。“

何临安觉得有意思:“你们这服务还挺到位啊。”

姑娘很疑惑:“服务?”

何临安一副欠扁的样子:“你这身材我挺满意的,纪北付过钱没有?爷再出一倍,好好表现。”

姑娘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了,表情立刻冷起来,讥讽道:“看来何少是常客啊,这么懂行情。”

何临安又嘴贱的来一句:“不不不,爷更看重质量。”

姑娘突然笑起来,将手里的早餐袋子打开,慢慢移步到何临安身边:“爷,您看,我给买的早餐还满意不。”

何临安正心满意足的等姑娘把早餐直接喂到他嘴里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姑娘将打开的餐盒一扣,盒子里的粥就整个的扣在何临安的头上,何临安当场就愣住了,半晌才想起来骂一句:你大爷的。

姑娘依然很冷静:“以后说话客气点,尤其是对待救命恩人。”

说完拍拍手转身离开,留下何临安一个人莫名其妙。

奇耻大辱啊,何临安立马拨通了纪北的手机:“你丫给我找一什么货色,能不能长点心,我好歹也是一知名企业的负责人,这特么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待纪北闹清楚原委之后,当下就在电话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何临安听不下去了准备挂掉电话,纪北才开口:你说你平时挺正经的,一见美女就懵,人一好好的姑娘,给你做客房服务,你倒是异想天开啊。那是向晚的闺蜜,叫无裳。昨晚上大家都喝的比较多,没法开车,她正好在附近,向晚觉得我把你灌多了于心有愧,于是叫来闺蜜送你回家。怎么还给你送到床上去了?

何临安拿着手机,一时间百感交集,这么说,他真得罪了救命恩人,还是一年轻貌美的救命恩人?

低头看见从头发上延绵而下的粥,白白的米碎碎的青菜立方体的肉丁……“呕”何临安噌的窜去了洗手间。

这扯淡的荒唐啊。


2.

何临安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从纪北那里要来的电话号码。

“哪位?”姑娘电话里的声音都这么性感。

何临安清了清嗓子:“内什么,我是何临安,昨天对不住啊。”

无裳顿了顿,终究说道:“我把粥扣你头上,算是扯平了。”

何临安隐隐觉得有些头疼:“这怎么能算扯平呢,明明是你欠了我啊,幸亏粥不太热,不然我拜你所赐年纪轻轻就聪明绝顶了。”

无裳一时不言,何临安只好败下阵来:“我开玩笑的。”

“要不请你吃顿饭吧,是我做的太过了。”无裳姑娘终于开口。

何临安觉得姑娘真配合啊,明知道自己装疯卖傻求约,还这么给面子的提出请吃饭。幸好他上次没醉死,不然怎么知道人间如此美好。

何临安出门前检查了衬衣是否有褶皱,裤脚是否没放平,鞋上是否有灰尘……何临安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大概是久旱逢甘霖?失去爱情太久,以致于看到顺眼的姑娘就想据为己有?何临安摇摇头,想太多。

华祖的芝兰厅灯光璀璨,餐桌与入门处用法式雕花实木折叠的屏风挡了起来,何临安弹了一下手工镂雕的屏风,表示对这个包厢很满意。

新鲜的酱汁鹅肝,鱼子酱蒸蛋……一道道精致的菜很快就摆了上来,何临安往高脚杯里斟了些红酒,说:“姑娘,昨天不好意思,我一时误会。”

无裳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真是好看,何临安想起一句话:春风十里,不如你。

无裳说:“也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最后还……我先干为敬吧,聊表歉意。”

姑娘真是豪爽啊,何临安也陪着干了杯中的酒,再次开口:“还是要谢谢你把我送到酒店。”他后来终于弄清楚,无裳其实是要送他回家的,结果结果车开到一半出了点问题,无裳只好打电话给维修公司将车拉走,何临安又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便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两个房间。

居然在隔壁陪了他一晚上,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啊,何临安心里有小火苗在往上窜了。

嘴里却仍然开着不正经的玩笑:“姑娘,你不觉得,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吗?”

无裳心知这家伙嘴贫的毛病又犯了,认真的想了想说:“是见过。”

何临安笑不出来了,难道真的见过?就听到无裳又补了一句:“只怪当时年纪轻。”

卧槽!何临安在心里骂一句。

只怪当时年纪轻,是人是狗分不清。

思维敏捷的姑娘啊,骂人不带脏字。


3.

道歉会以何临安抢着买单而结束,他想,姑娘一内疚,说不定再约出来就会容易一点,噢,想想自己还是蛮卑鄙的。

然而姑娘并没有内疚到要另请一顿作为弥补。

何临安便约了纪北打球,纪北带了向晚,向晚心领神会的叫上了无裳。

结果何临安没打两局就败下阵来,干脆将球拍一扔,顺势坐了下来。

纪北问:“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大展身手,让姑娘对你刮目相看吗?怎么还不在状态?”

何临安却无奈的叹口气,点头示意纪北看看无裳跟他家向晚聊的多开心,一个眼神都没分过来,还表现个毛线啊。

忽然何临安问起来:“给我讲讲这丫头的事儿听听。”

何临安说无裳一个眼神也没分过来是不准确的,此刻,他认真听着纪北说些什么,侧脸依然可辨刚毅的轮廓,半眯的眼神,还有据说代表着薄情的薄唇,无裳想到一个词语:性感。

向晚说:我是不是做了一回月老?

无裳撇撇嘴:八字没一撇,谁会认真呢?

向晚说:我看他像是认真了的样子呀。

像是,也不等于是。


4.

何临安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原来无裳本姓吴,随她妈妈的姓,她的父母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如今已各自组成家庭,她也有了同父异母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和妹妹,两个家庭,哪里才有她的位置呢?无裳还是介意的吧,不然怎么会一直宣称自己的名字是无有的无,衣裳的裳。

纪北说,无裳有个恋爱四年的男朋友,本来都要谈婚论嫁了,男朋友父母得知无裳家庭情况,毅然决然的要求儿子与之断绝往来,无裳也许自己都讨厌这种家庭,她能够体谅对方家长的担忧,可她从没想过,那个说着真爱的男人连与父母抗衡都没有过就宣判了他们爱情的死刑。

纪北说:我也是从向晚那里得知的,向晚比谁都希望无裳幸福,所以你如果认真,我帮你,玩玩的话就算了。

送无裳回家的路上,何临安想起了纪北最后那句话,突然心灵福至,猛地右打方向盘,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旁。

无裳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何临安一本正经的说:“姑娘,要不我们试试?”

何临安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像在等一个神圣的宣判,可是他分明从无裳的眼睛里看到了犹豫,很多很多的犹豫,无裳的沉默,让他快要到达沸点的温度,就那么一点一点的降下来,到最后,终于变成了绝望,在胸腔里蔓延开来。

何临安觉得,这辈子的勇气都用在此刻了,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无裳终于开口:“何临安,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很无趣,很孤独,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擅长人际关系,最重要的是,很少有家庭能够接受我,因为我爸妈离婚,人们担心我的成长充满了心理不正常,跟我在一起会很累。”

何临安从认识她以来,很少有听她一口气说这么多句话,现在听了,却听的心疼。

他扳正了无裳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姑娘,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头儿没开好,以致于造成了误会,你觉得我是叫全套服务的那种人吗?或者,你觉得我花心吗?”

无裳摇摇头:“你就是瞎贫,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这不就得了,我知道不该说别担心我不介意你的家庭这类的虚话,但事实上我真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像你也相信我的人品一样,我们不要去放大这些不必要的阻碍,好吗?”何临安有点高兴了,“那么,姑娘,换我问你了,你对我有没有好感?”

无裳的心情似乎也很好,双手环在胸前,斜着眼睛看何临安:“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试了。”

何临安刚刚高兴起来的心又开始下沉,却听无裳继续说:“我们直接恋爱吧。”

我们跳过那些麻烦的步骤吧,我不想浪费时间了。


5.

何临安打电话给纪北说:“哥们,我想郑重的回答你一句,遇见一个能让我认真的人,我很珍惜。”

有的人,你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会被莫名的吸引,后来所有的相遇和相处,都是为了能在一起而做的努力。

我愿意做上天对你从前不幸福的补偿,我愿意倾我所有,陪你四季轮回一世安康。时间会证明我的心意,我们来日方长。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无裳,让我用深情,护你从此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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