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如愿以偿。
来到‘ 星月阁,’ 走进建筑面积近二百平米的豪宅,她在楚咛儿的陪伴下参观完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然后就端着一杯咖啡安安静静的坐在布艺沙发上,平日伶牙俐齿的嘴巴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个字。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井底之蛙。当年,之所以嫁给其貌不扬,年长十岁的赵亮,除了他对她千依百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拥有一份丰厚的家产。婚后,她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老板娘,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做家务,不需要备三餐,她的丈夫既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嫁给这样的男人,她的生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认识她的人无不羡慕,她也为此而沾沾自喜,如今置身于此,她才明白什么是小巫见大巫,相比之下,她的家只能算蜗居,她的生活不过是衣食无忧罢了。
“干嘛不说话?房间太多,你是不是也逛迷糊了?”楚咛儿问道。
“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我和谁?”
“和这儿的男主人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遇烈火,你们还能清清白白,井水不犯河水?
“我和他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雇主关系,你可别想歪了。”
对于思想保守的楚咛儿,吴桐深信无疑,然而,她并不相信那个男人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注视咛儿的眼神是那么的火热,那么的一往情深,只要不是傻子,不是瞎子,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喜欢她。既然如此,常常面对心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
“他有情人吗?”
“那是他的私事,我不应该过问的。”
“几乎天天见面,难道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别瞒我,放心,我不会告诉你老公。”
“他是正人君子,不是你认为的那种男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不偷腥的猫。”
“世事无绝对。我要收拾房间啦,无聊的话,你去看看电视,或是看看书吧。”
楚咛儿拾级而上,吴桐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帅哥的卧室,我得好好瞧瞧。”
“他不让外人进去,你不如站在门口看看吧。”楚咛儿打开房门,伸手拦住跃跃欲试的吴桐,叮嘱道。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原因。”
“针对我?”
“别瞎想。听说你要过来玩,他还让我替他说一声欢迎呢。”
“怪癖!”吴桐撇了撇嘴,说道。“他怎么不结婚,难道是同性恋?”
“胡说八道!”楚咛儿笑骂道。“我要收拾房间啦,你先回家,还是等我干完活一起走?”
“这么漂亮的房子,谁舍得离开?我等你,慢慢收拾吧,我不急。”
下到一楼,吴桐直接走向楼梯右侧最里面的房间,推门而入,屋内摆放着七十年代的家具。走进去,她直奔梳妆台,迫不及待的拉开一个抽屉,她翻找了几下,一无所获,继而,她又拉开一个抽屉,依旧大失所望,不甘心的拉开最后一个抽屉,一串洁白如玉的珍珠项链跃入她的眼帘。拿在手中,抚摸着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她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神态自若,步履轻盈的回到客厅,她坐在沙发上,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心情甚好。
临近中午,门外传来车声,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声,房门打开,这个家的男主人走了进来。司徒彻捧着一束玫瑰花,看到吴桐,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快步奔向二楼。
“咛儿,我回来了!”
楚咛儿闻声从书房出来,接过鲜花,说道:“你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早一点儿,我还没收拾完卫生呢。”
“我不饿,你不用着急做午饭。”
楚咛儿指了指楼下的客厅,说道:“你去陪吴桐唠唠嗑吧。身为主人,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遵命。”
“贫嘴!收拾完,我马上就下楼。”
“我和她不熟,没什么可聊的,不如你陪我去招待一下客人吧。”
亲昵,温馨,两个人的对话似情侣,又似夫妻,完全不像雇佣关系。吴桐侧耳倾听,心中十分不解,那个男人为何对她冷言冷语,却对楚咛儿轻言细语,和不解风情的好友相比,她自觉样样胜出。
“一定闷坏了吧?”走下楼,坐到吴桐身边,楚咛儿随手把花束放到茶几上。
“我差点儿睡着。说实话,那个男的是不是经常送花给你?”下楼后,司徒彻捧着磨砂玻璃瓶直接走向厨房,吴桐望着他魁伟的背影,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楚咛儿,神情暧昧的问道。
“他挺喜欢送花的,怎么劝也不听。”楚咛儿据实相告,没有一丝隐瞒。
司徒彻取来一个花剪,把盛着一半清水的花瓶放到茶几上,然后坐到了两个女人的对面。
“花梗上有刺儿,小心别扎手。”
“每次都这么唠叨。司徒婆婆,我记住了。”
司徒彻含笑不语。尽管两人的年龄相差无几,但他总是不自主地把楚咛儿当做小孩子。
“司徒经理工作繁忙,天天回家陪咛儿吃午饭,一定很累吧?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吃家里的饭菜,既经济又健康。咛儿天天准备午饭,比较辛苦,受累的人是她。”司徒彻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不怕捕风捉影,而是担心添油加醋的流言蜚语一旦传到楚咛儿丈夫的耳朵里,无辜的人难免萌受不白之冤。
“反正我平时没事,从明天开始,不如我来这儿帮咛儿一起做午饭吧。你欢迎吗?”
“想听实话?”
“当然。”
“两个人正好,三个人太吵。我会经常回来和咛儿一起做午饭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
“你在暗示我是自作多情?”
“不是暗示,是明说。欢迎你偶尔来我家做客。”
“何必自讨没趣呢!多谢你的盛情,我不会再来打扰的。”吴桐咬牙切齿的说道。
楚咛儿根本无法专心致志的修剪玫瑰花。唇枪舌剑,水火不容,一边听,她一边苦思冥想如何让两个人化干戈为玉帛,在一心二用的状态下,大部分的玫瑰花已经身首异处,茶几上一片狼藉。
“哎呦!”低喊一声,楚咛儿扔下了手中的花剪。
“怎么了,是不是扎到手了?”司徒彻连忙坐到她身边,紧张的问道。
楚咛儿摇了摇头,疼得直咧嘴,答道:“手指被剪刀划了一个口子。”
“很痛吧。”司徒彻仔细的查看她受伤的手指,伤口大约一厘米,已经流血了。
“一点点儿,没事。”十指连心,楚咛儿痛得脸色发白。
“忍一小会儿,我去取药箱。马上回来。”司徒彻大步流星的奔向二楼。
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吴桐双手环胸,慢悠悠的说道:“这么高傲的男人竟然把你当做了宝贝,咛儿的手段真高。深藏不漏啊!”
清者自清,楚咛儿勉强笑了一下,没有进行任何的辩解。司徒彻提着一个药箱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动作轻柔的给她受伤的手指止血,上药,包扎。
“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担心伤到了骨头。”
“皮外伤而已,放心吧。”
“关心则乱。”吴桐插话道。
“朋友之间,理应如此的。”司徒彻避重就轻的说道。“咛儿,你先休息几天,伤口愈合之前不能碰水,以免感染发炎。家务活和午饭我来做,你好好养伤!”
“我没那么娇贵。”楚咛儿不以为然的说道:“以前,在家里不小心割伤手指,流的血更多,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我从来没有耽误过干活。看看,我的手指是不是一个没少?”
“今后,不许你再那样糟蹋身体。去卧室躺一会儿。”
“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楚咛儿说道:“一个口子罢了,我又不是生病发烧。”
“卧室里还有一袋香蕉酥。不听话,我就把它扔了。”
“浪费可耻。”楚咛儿瞪了他一眼。
“上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