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传说（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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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灵传说（32）
赵离的未来
胖墩莫名其妙想唱歌，木森想对着酒碗说点什么。森狼不停地翻白眼，冲着实木桌。而冯冰眼神闪躲，不知道在逃避什么。何其能除了困惑，只能是困惑，为什么此时的他感觉自己是血灵山的过客。所有的人都有话要说，但是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沉默，包括王野。
“我说什么来着？？”胖墩望了一眼天空，然后迅速低下头来，看着所有的兄弟，包括王野，似乎她真的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来着！！”木森说，似乎他也觉得胖墩说了什么，可是他心里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是感觉她确实说了什么。
“你不要没事找事，胖墩！”何其能对着酒碗说，嘴张得跟酒碗一样的大。
“胖墩可什么都没有说啊，三哥！”木森说，所有人都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可是他自己并不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
“是啊，三哥，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胖墩说，望望身边的木森，脸忽地红了。木森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他只是凝视着她的脸。
王野低下头，轻声地对着酒碗说，又乱套了！
“胖墩，你叫什么！”何其能说，不仅生胖墩的气，还生木森的气。
“我没叫什么啊！”胖墩感觉自己是无辜的，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是啊，胖墩没叫，呢！”木森跟着帮腔。
“没叫就没叫，你停一下是什么意思！”胖墩恨恨地又快快地去踩木森的脚，桌子下面目光之外的脚，可是木森的脚跟泥鳅似的，刚碰到他的鞋，他的脚和鞋就滑掉了。
“我没说你叫啊！”木森相当郁闷。
“那你是希望我叫吧！”胖墩说，脸红了一下，然后红消失了，用力咬紧了牙关。
冯冰和王野对视一眼，都想说那句话，全乱套了。
“你什么都没叫吧，胖墩！”冯冰赶紧说，快刀斩乱麻。
“是啊，我什么都没有叫。”胖墩对自己肯定，也对自己的话也肯定。
“那你刚刚叫我什么，胖墩！！”何其能说，语气越来越重，可是声音越来越小，有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感觉。
“我没叫你什么啊，是你在叫！”胖墩说。
木森颇为纳闷，这分明不是亲兄妹，这分明是两口子。可是他们不是两口子。木森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什么，可是既然是别人家里的事情，他何必干预呢。可是他还是有想说话的冲动。
“你有几个哥哥，我都成你三哥了。你自从出生以来，就我这么一个哥哥，算上活着的和已经死了的，就我这么一个哥哥。我今天居然成了你三哥了，简直是奇谈！”何其能说，一个老长老长的故事娓娓道来。
“你什么时候死的，三哥！”木森说。
王野冯冰还有森狼听了恨不得坐到墙角去。
“等你什么时候成了老四再这么叫我吧，老四！可是你，现在可能不是木森，也不是老四，你还是该闭嘴的时候就闭嘴吧！”何其能说，很平静，似乎不关木森的事，可是本来就不关木森的事。
“那我是谁？？”木森眨巴眼睛，除了眼前的碗里是酒，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是木森！！”胖墩说，准备又踩木森的脚，正要动脚改主意了，只是碰了一下他的脚，果然碰到了，木森的脚上似乎长了眼睛。
“你很能耐啊，胖墩，你什么都可以变啊，可是你自己的体型都变不了。”何其能说，看着酒碗，似乎那是胖墩的腰围。
众人哈哈大笑。
胖墩恨不得躲到桌子下面去，可是桌子下面有木森的臭脚。而王野、冯冰和森狼此时的样子又愿意坐一桌。
虽然有点乱，但是还是乱中有序的。
“以后别叫我三哥了，胖墩，我是你哥，我不是你三哥！你哪里来的一哥和……二哥的！”何其能说，感觉该结束了。
所有人又笑笑，冯冰笑得相当放肆。
“那你又在叫什么，哥！”胖墩说。
“到底在闹什么啊！”木森真想去冲个冷水澡，他从来没有在血灵山听到过如此多的废话，而此时的废话都是废话，没有一句话不是废话。
“我能叫你什么！！”何其能说，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似乎自己说了什么话都没有意识到。
“你很少不叫我妹妹的，这次为什么又不叫我妹妹了！”胖墩说，脸红了，因为妹妹这个词的缘故，似乎她心里也允许其他人叫她妹妹。
木森更是感到莫名其妙，甚至不自觉地发笑，这话有点自相矛盾，有点绕弯弯，有点没有中心。
“至少很少了，但是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叫我三哥。”何其能说，有些恼怒。
所有人都笑了，王野笑得很开怀。何其能冲所有人翻翻白眼，可是并不能止住他们的笑声。
“三大哥，你想胖墩叫你三哥吗？！”木森说，众人又一次跟着笑了。
何其能才恍然大悟，点点头，说：“我可不想他叫我三哥！”
又是一阵笑声。
“我看我们过节的时候办个什么晚会得了，三哥不仅会唱歌，也是个合格的喜剧演员。他一个人都可以表演两个小时了。不错的注意！”森狼说。
此时似乎所有的人都忘了胖墩，以及胖墩那句：我说什么来着！
“森狼，你先跳个钢管舞得了，反正你都帅，我找几个或者抓几个妹子过来就是了，晚上她们都是你的。”何其能说，眼里闪光，似乎看见了什么。
众人又是一阵笑，但是森狼并不尴尬，只是暂时不说话。
“帅有个屁用，臭得跟木森的脚趾头一样。”胖墩说，声音很小，但是身边的木森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闹了，至少现在还没有完全乱套。”王野举起手，仿佛有许多的鸡蛋要飞过来砸他。
“你以后必须要叫我妹妹，哥！”胖墩瘪瘪嘴，认真地说。
“看我的心情。”何其能说这个话的时候，心情很好。
“那怎么成？”木森紧跟着就说。
“这也是我要说的话，那怎么成！”胖墩说，但是完全是自己的意思。
“你不要老是这么无聊，好不好，妹妹，无理取闹很无聊的！”何其能说，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觉得现在无聊。
“我无聊？？你有病吧！”胖墩说。
“是吧，木森！”胖墩气着了，轻轻踩木森的脚，轻而易举就踩中了。
“如果你真的无聊了，妹妹，你可以选择木森叫你妹妹啊，反正木森都没有意见。”何其能说。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木森说。
“看来真的是这样。”王野说。木森恨不得跟胖墩划清楚河汉界，可是血灵山的人都是没有界限的。
“我到底说什么来着！！”胖墩好久才找到自己要说的话。
“对啊，胖墩大姐姐究竟说什么来着！！！”木森一声吼，恨不得用声浪把胖墩托到桌子上去。
“该死！”胖墩真想将就桌子的棱角，一头撞死得了，定了定，然后抬起头来，才说：“我是想说赵离，也就是赵一奇的侄儿，这个人该怎么办！”
“是啊……是啊，该怎么办啊！”
众人的腔调是一致的，但是只有疑问，没有答案。
而王野心里没有疑问，也没有答案。
“赵离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虽然他的防御能力还是一如既往。”何其能说，客观公正。
赵一奇的眼里是泪水了，何其能比赵一奇更了解赵离，但他更害怕赵离不能被活葬。
血灵山的人死，就必须死得有尊严，哪怕最终死得没有尊严，也要相信自己会死得有尊严。
“要不要做看守啊，大哥！”木森说，这是现在他能够想出来的最合理的建议，也是所有人能够想出来的最合理的建议。
“这个怎么都不行的，血灵山里没有不会走动的人。他如果杵着拐杖，还要拿着灯笼，怎么拿武器呢！血灵山的厨子都会使用兵器。这个想法肯定不行的！”王野说。
气氛一下子冷清而又严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离，这个不在现场的人身上。
“那赵离还是活葬了吧，大哥，他会愿意的！”赵一奇说，这个早就被否定的提议，再次被赵一奇提起。
“不行，”王野并没有否认上一次，只说这一次，“活葬都是对必死的血灵山人的，而赵离不是必死的人。他还可以活着，而且他可以好好地活着，但是可能不是在血灵山了。”
“大哥的意思是让赵离解甲归田，去县城去度过他自己的余生吗！”冯冰说。
“是啊，远离血灵山，远离战斗，远离血和骨，远离混乱，平淡地过下半辈子，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有饭吃，有房子住，还会有很多朋友。”王野说，很平静，因为在诉说和自己不相关的生活。
冯冰心里不是滋味，他想起了燕艳跟他说过的话，内容是一样的，只有说话的人不一样。
但是意义是一样的。
“不行啊，大哥，赵离不会愿意的，他绝对不会愿意的！”赵一奇说，虽然不如何其能了解赵离，但是他也是相当了解赵离。
何其能只是低下头，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想刚刚“三哥”的事情。
“就这么定了，赵一奇，就这么定了。”王野说，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了。
“不行，大哥，不行……”赵一奇说，内心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
“就这样了，赵一奇，就这样了。”何其能安慰他说，虽然隔得很远，但是话语似乎就是在赵一奇耳边说的。
“这件事情，还是你处理了，老三！”王野说。
“好的，大哥！”
然后王野自己吃自己的饭了。
“胖墩，这个时候该叫你胖墩了吧，不该叫你妹妹了吧！你马上骑马下山去，去县城里请最高明的医生，老样子，蒙住他的眼睛，他会来的。立刻上山来给赵离截肢。”何其能说。
“好的，哥！骑马不骑马，速度是一样的！”说完胖墩就消失了。
木森此时想，什么时候专心致志地踩踩她的脚。
“而赵一奇，三天过后，我去送赵离下山。你就别去了。我担心你去了，他会赖着不走的。我去一样的，你想说的话，我都会给他说的，还会加上我自己的话。”何其能说。
“好吧！”赵一奇硬着自己的头皮，说。
“我也会给他点东西的，算是心意了。在血灵山这么久，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到时候会给他点东西的。”何其能说。
都是知道何其能的大方，而此时所有的人才安安心心吃自己的饭，喝自己的酒。
血灵传说（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