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不适合唱给你的情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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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的浪漫,却惊心动魄
李慕子正趴在客厅的阳台上,欣赏楼下的那片俄罗斯方块草坪。其实也不能说是欣赏了,只是因为太过无聊,时光都觉得慢慢悠悠的,才回去去看那片彩色的草坪的。可是李慕子却看得分外专注,如果木木美发现了,或许会为他的眼神而吃醋的。
“慕子!”开门声,然后是关门声,木木美甜甜的声音传来,声音,里似乎给他带了一件礼物。
李慕子却只顾着看草坪,他觉得那草坪的方块的颜色太过凌乱,丝毫没有美感,这里一种颜色,那里一种颜色。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构的。可是要他真的想出一种结构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填色的好。毕竟他只是喜欢看画,看风景,看得多,而且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的,感受多,想法多。但是却对图画或者摄像没有丝毫的专业的了解,也就无法谈得上什么结构了。
“慕子——!干什么呢?!”
李慕子感觉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人一下子哆嗦了一下,鬼知道李慕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自己家里,难不成有超人进来?!
“干什么啊!这又不是新买的房子,用得着这么惊喜吗,没有见过水泥似的!”李慕子说,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一切都让他觉得安宁,但是他的内心就是有点不安宁。
“喜讯!喜讯!!慕子——!”木木美说,把手臂勾搭在李慕子的肩上,脸挨着他很近,红红的嘴唇一张一翕,连说出的话语似乎都是鲜艳的红色,跟她嘴唇的颜色一个样。
李慕子想到了一个从未想到过的词,这个词对于他,他只是理解意思,字典上和小说里能够理解到的意思,却从未亲身经历过。现在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诱惑!李慕子的心瞬间就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木木美怎么了?李慕子控制再控制,虽然两人亲密到做任何事情都不过分,但是李慕子有种在犯罪边缘的感觉。
“难不成你怀孕了??”李慕子终于恢复了理性,至少他自以为恢复了理性,接着说:“没有这么快吧,这才多久啊!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打算了,这也太早了吧,干脆堕掉吧。现在还太早了!”
“你鬼扯什么啊!”木木美夸张地笑了,用力拉扯李慕子的耳朵,勾搭着的手臂却没有放下,她说:“你脑子里一天都装些什么东西啊!不是我怀孕了,不是我怀孕了。跟你说话就是费事。朵朵今天过生日!”
“哦,原来就是多多过生日而已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你还这样大惊小怪的,真是奇怪。我真以为你怀孕了呢!”李慕子说,也接受了木木美的这种诱惑的举动,用手动了动她的手,让她勾得更紧。
“什么什么啊,慕子,你又鬼扯了!”
“我??又鬼扯了??!”李慕子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达达主义的那些画作中,怎么一点逻辑都没有,不仅没有逻辑,连理解的可能都没有。他说:“我怎么会鬼扯呢!是朵朵过生日吧,是吧,朵朵,你最好的闺蜜,过生日,是吧!这和鬼扯有什么关系!”
“你还说,朵朵和我最要好,你居然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一点不在意,你什么态度啊?”木木美说,瘪瘪嘴巴,但是眼神却是撒娇的。
“好,好,我给她包个大红包,行了吧!”
“俗气!”木木美说:“朵朵说了,什么都不用带,连个生日蛋糕都不用带。她说她今年十八岁了,不会再吃生日蛋糕,那是弱智儿童的玩意儿。朵朵说,就让我们带人过去就行了。她说我们今天要狂欢一下,其实也不是什么狂欢了。她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虽然一直想成为大人,但是喜好是一直都有点复古的。上个世纪初,不是很流行K 歌吗。现在不是歌手的人唱歌都在自家阳台上,要不然就找个草原唱,反正图的是自我发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时代的人唱歌都要去一个封闭的房间唱,声音大得要把墙壁都震裂开。可是在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想到那个时代就有这样高科技的墙壁。不过也可以了,反正是K歌。她叫我们马上就去,现在!”
“马上??林美,你可有意思到头了,一个马上拖了这么多话,你存心想这么多人等我们吗?”李慕子说,撇开木木美的手臂。
两人收拾收拾很快就出了门。
一行人,七八个,木木美大都认识,李慕子大都不认识,一直跟着朵朵一起,赶往那个传说中的K歌的地方——KTV!朵朵说了几次,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一路上都在热聊。可是女人的世界,男人插不进去。李慕子只是一路冷眼观察着。
那个KTV真是个怪地方,倒不是因为KTV的装潢了,李慕子还没有见到那个地方。长这么大,李慕子只知道有KTV这么个地方,但是还真未见过。不过这一路可真够怪的,集合过后一直在左转,只有一次右转,已经左转了七八次,还没有到。李慕子心里怀疑,是不是走冤枉路了,可是又不敢明说。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
已经夜色时分,李慕子看见招牌,那闪亮的霓虹灯——垃圾KTV!霓虹灯是早就过时的那种,不过复古嘛,自然就应该这样。可是李慕子心里颇为不爽,垃圾??不是骂人的话吗!店主脑子有毛病吧,不要顾客来光临不说,顾客还没有进门张口就骂,是不是定这个招牌的时候喝了十瓶啤酒?!
走到跟前了,李慕子才意识到,确实到处都是垃圾。
最前面是十几级向上的台阶,台阶似乎出自一个相当高明的设计师,明摆着是豆腐渣工程。有水泥没有盖完的,红色的砖头都看得见。有水泥粉了的,一层水泥灰。这里缺一块,那里少一块,不好好走可能要跌倒,尤其是穿木木美这样的穿高跟鞋的女生。正中间是一颗大树,直径有日本的相扑的腰围粗,树根上还带着泥土,根须斜伸着。只是树冠不见了,只有从树干横生的几根枝条,绿叶都还新鲜。
李慕子用脚踢了踢那树,确定百分之百是活树。
可是店主哪里弄来的这样一颗树??
几个人走上去,被树分成两拨,绕着走,而朵朵一个跨步跳过了树。上面一点更乱了,随地都是垃圾,塑料袋,废报纸,发霉的面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绿色的水,可乐瓶,烟头,半截砖头,水管,木棒以及鹅卵石。
倒霉透了!李慕子自言自语。朵朵恨恨地瞪他一眼,两人直到进门都没有说话了。
进到包房里,吃水果,唱歌,喝酒,唱歌,吃水果,唱歌,喝酒,唱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李慕子只觉得自己有些醉了,看其他人也都有些醉意了。
李慕子挨过来,挨着木木美坐着。
“倒大霉了,林美!”李慕子贴着木木美耳边,声音小小的,只能够让她听见。其实他声音的大小根本就无所谓,都喝醉了,而且歌声足以掩盖一切。
“你今天好帅啊,慕子,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帅过!你这件白色的衬衫是新买的吧,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就穿的是这件衬衫啊!咦,你身上有股酒味啊,你喝酒了吗,我不是不准你喝酒,你喝酒也不带上我,你知道我的酒量一向是很好的,比今天还好。你干嘛就不带我呢?!……你亲我一下吧,慕子,要不然我亲你也行啊,这可是人家的初吻啊!”木木美说,却没有吻李慕子,只是用力拉他的衣服。
“你男人舍不得亲你呢,小美!”
“亲你一下要长膘的,所以你男人不亲你吧!”
“小美,我好久没有看见有男人亲你了啊,真的好久了,你太没本事了!”
“小美,你醉了,自己好好点,这里可没有醒酒的药。你自己好好的!李慕子也是心疼你,他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怪他,你们要好好的。回家以后就睡个好觉吧,反正天亮还早着呢!不过小美,慕子可真是个好男人,你一定要珍惜啊,你这个人就是有点不懂珍惜,这样的,错过了好多好事!”在一大堆杂乱的议论之后,朵朵跑到木木美旁边,跟李慕子和木木美说。
李慕子瞬间感觉天昏地暗,都是喝酒了,确实,那些人的话没有办法理解,这是很正常的。可是朵朵的话又要怎么理解呢?朵朵貌似没有醉,但是她一打嗝,李慕子就觉得新开了一瓶啤酒,鼻子正对着瓶口。
后来那些人继续“狂欢”,李慕子假装喝醉了,在沙发上睡觉。
“起床了,鸡都叫了!”李慕子被朵朵推醒,还有她的声音。李慕子刚刚睁开眼睛,朵朵一阵狂吐,李慕子像触电似的躲闪不及。
出了门,李慕子再次看见那一地的垃圾,李慕子都想闭着眼睛从这里走了。
不知道哪个人提议去吃烧烤,所有人都赞成,连木木美此时都理性地举起手来了。李慕子只能跟风了,没法。
“慕子,你什么意思啊,我都还没有真的吻过一个人呢,你这么不珍惜我,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今天这么帅啊,慕子,去年的你不是这样的啊,难不成你去见情人了……慕子,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你是慕子,不是木头,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哑巴了吗……慕子,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吻我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的唇贴着我的唇吗,你难道就没有如火的激情,你难道还控制得住自己吗……慕子,你都好久没有吻我了,天黑以后你就没有吻过我了,干嘛不吻我,干嘛不吻我……李慕子,我命令你吻我,你不理不睬,装木头是什么意思啊,你以为你装木头,你就是木头吗,你还是我的慕子,我的心肝儿……”
一路上木木美没完没了的说话,李慕子从来没有觉得她有这么唠叨过。而吃烧烤的时候,木木美一坐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李慕子心想,睡着也好,便没有打扰她。
几个人大都吃饱了,菜都加了四五次了,也差不多了。木木美睁开眼睛,说:“你们怎么全都在这里啊!慕子呢,慕子呢?”
“我在呢,我在呢!”李慕子本来就挨着她一起坐的,用手在她眼前晃一下,表明他无时无刻地存在着。
“我怎么了??”
“你喝醉了。倒大霉了!!”李慕子说:“你还好吧,酒醒了吧,要不要还吃点什么,我们都吃着呢,你要吃什么。点菜吧!”
“你吃不吃基围虾,小美,这里有烤好的!”朵朵说,吐了一口,不仅把虾壳吐掉了,连半截肉都给吐掉了。
“朵朵就是朵朵,我的意思是,朵朵的就是朵朵的,你吃不吃啊,光喝酒呢,没吃饭,你饿不,林美?”李慕子清楚,他和朵朵无意中有仇了,虽然这不会影响他和木木美,但是彼此看彼此都有点不顺眼。
“对了,慕子,你什么意思!”木木美忽然瞪圆了眼睛,抄起筷子,没有夹菜,倒像是个武器,她说:“我一路上都在叫你吻你,叫你吻我!你是不是觉得,你吻我,你很吃亏啊!我找了你,我才觉得吃亏呢!你都不肯吻我!!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不是觉得,我醉酒的样子很难看,很恶心,看着唯恐避之不及,巴不得绕道经过装作不认识,你是不是这样的啊,你是不是这样的啊,慕子!”说到最后,木木美手里的筷子松了,拼命拉扯李慕子的衣袖。
“不是啊。我只当你醉了,没有别的意思,林美!”
“行啦,小美,慕子是个好男人,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是个人都是有缺点的。你醉酒的样子本来就难看,而且目露凶光,嘴角像一个杀人犯的那样,连脸上的肌肉都是绷紧的。你也不要为难慕子了,他也是迫不得已!”朵朵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慕子没有想到,朵朵过生日,他没有给朵朵准备生日礼物,朵朵倒给了他这样一个“惊喜”。
“我只是喜欢,我只是喜欢,你知道的,在人前从来不浪漫!”
“在人前从来不浪漫??嗯!!在人前从来不浪漫!!”木木美说,然后就点菜吃了。
一首不适合唱给你的情歌(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