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说》五十九、凤凰木生金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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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木生金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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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未央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赶紧翻找自己身上。

还好,虽然掉水里折腾了一番,好在盒子没丢,还稳妥地躺在兜里。

我想打开,又想起之前无忧打开的时候产生的异动,忍不住就有些心虚,再引来些牛鬼蛇神啥的,我这条小命就真的要留在地府了。

一只素净的手把盒子抽走,寂未央低着头查看一下,微微一笑:“有我在,死不了。别怕。”说着,就把盒盖打开了。

一股幽幽的香气飘来,寂未央挑眉:“凤凰木都给你了?他到底想干嘛?”

“他说,要是有水,就浇一点。”

阳光莫名地一暗,气氛骤然变得有些紧张,似乎有风刮过。“即使来不了也不肯消停,他是成心要给我惹事啊!”

“必安无咎,去门口守着,不老实的直接给超度了。”

“是,大人。”

“蕊风,茶。”

“是。”

蕊风上前,手中拿的却是之前小石头的那个水瓢。

未央把凤凰木斜斜地放进杯中,蕊风向杯中倒水,茶色青碧,香气氤氲,茶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到杯底又盛满,周而复始。

茶水不溢,水瓢不空。

茶香跟凤凰木的香气交织,原本清幽的香气越来越浓郁,渐渐充盈到整个空间,外面的声响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躁动不安。

寂未央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笑眯眯地跟我聊天:“见过你太多样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现在这样。”

“我前世什么样?”我也有些好奇。

“从小被拐卖了,童养媳,三十来岁得病死了。”

呃……

“那前前世呢?”

“大帅府的七姨太,勾搭了个小白脸,被大帅知道了,一块活埋了。”

呃……

“漠北马帮的二当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被枪毙了。”

……

“停!”

我听的一身冷汗,“敢情我就没一个好下场是吧?!你这个阎王是怎么当的,生死簿之类的东西不都是你管吗?前世今生的命运不是都由你来安排吗,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他眨眨眼,温柔地说,“你的命是天定的,不是我定的。我若能做主,自然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有做坏事,凭什么每一世都这么凄惨?什么命由天定,去他大爷的,要真老天真能听见,我倒真要跟他好好计较计较。

“那这一世呢?这一世不会还是不得善终吧?”

“大人,可以了。”蕊风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凤凰木原本黝黑的木段已经变成了青绿色,像是活过来一般,顶端长出了两支嫩嫩的叶片,水落在上面,青翠欲滴。寂未央伸手轻抚,树叶轻轻摇动了几下,像是在回应他。“好久不见。”他轻轻地说。

寂未央抬眼看我,伸手点向我眉间,我只觉得额头一晕,未央的指尖缠绕着一条细小的红线,正缓缓从我眉间抽出,然后凝成一滴鲜红的血液。

这就是无忧的那滴血?

血滴落在凤凰木上的一瞬间,木头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火中的木头鲜活青翠,香气浓郁到我都有些昏昏然。只听得一声高亢入云的鸟鸣,火焰幻成一只凤鸟从木头上飞起,在空中盘旋数周,然后直冲云霄,消失不见,凤凰木上已经长出了第三支嫩叶。

未央轻吁了一口气,蕊风适时地将一杯“青梅酿”端到他手边。

“然后呢?”这一系列变化看得我目瞪口呆。

“人已经来了,蕊风,你去把她迎进来吧。”未央摆摆手,不多时,一个褐色衣裙的女子就走了进来,这个人目光清亮,行动敏捷,明显不是金婵那种傻丫头,但是面容跟金婵一模一样。

“多年不见了,金蝉。”寂未央看她一眼。

“谛听大人,金蝉多谢您这些年的容身之恩。可是,今天这凤凰木新生,把我引来,这是为何?”这女子竟然也叫金蝉,这事就有些乱了。

“我一向懒得管事,你住你的,不惹事就行。只不过,今天这大动静,可不是我,是她要见你。”

金蝉这才看向我,也看到了我旁边的傻丫头和吴晓俊。

“和尚,是你?你是来找我的吗?”她眼前一亮,冲到吴晓俊面前,热切地问。

“你是谁?你离他远点!”吴晓俊还没弄明白怎么又出来一个金婵,傻丫头就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吴晓俊愣了一下,伸手把她拉到身后,“你小心。”

我在旁边看的惊讶万分,这一路走来,陌生之地的相互依靠,吴晓俊对她的印象终于有了改观,都知道保护她了。

“原来是你。”金蝉看看她,回过头来看寂未央,“谛听大人,是您把她找来的?”

“不是我,是无忧。”

“他,他又想做什么?他害我神魂分离,永世不能托生,害我困在地狱,无处可去。他这又是想怎样?又是什么陷阱?”

一听到无忧的名字,金蝉顿时激动起来。

“无忧他,怎么害你了?”我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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