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宛城老景｜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4月13日，晴，周六
昨晚伴着雨声入眠，睁开眼阳光就照在窗内的龟背竹上，一切看起来清亮舒服。阳台上的吊兰开了一个小碎花，玛格丽特依次开放，只有橡皮树还在缓慢生长。收拾好行囊，提上帆布包，一天就这样开始。院里空空荡荡，绿意盎然，竹芽生长，爬山虎的叶子一片片的舒展在墙外，夹道里收废品的吆喝声响起来，门口原来摆着针头线脑地摊的人在右侧的汽车空隙里铺着塑料单子。到车站路拐弯到中州路三里河桥的时候，跟水保安老师联络他在裕民村三号，南阳晚报社对面，南阳宾馆北门左侧的村子里等到了再打电话。
七一路的雪松阳光下最挺拔茂盛，梅溪河畔的榆树叶子和鬼柳树的叶子一样茂盛，七一游园跳舞和唱戏的一样热闹。从南阳宾馆门口向西拐入村内，给水老师打电话，他已出门迎接。在这个僻静下来的地方，一楼一个局促的房间里，屋里摆着雕刻好的石雕，有图画，也有诗歌，三五平米的地方，原来他正在画漫画，一本素描本已经画了三分之一，书柜上摆放着雕刻作品和书籍。坐下来才知道，高手在民间，老南阳沉淀下来的东西，只有发掘才知道高手在民间。
寒暄之后，从哪里来，就知道彼此的交际的地方原来还是家乡。这个柳泉铺水沟的回民，爷子辈因为会中医而迁徙到南阳。在南阳教书育人，书香气息浓郁，爷爷在信阳师院毕业后，跟宁夏马鸿逵的四姨太的儿子，甚至他的爷爷也曾在宁夏省做过老师。他的二爷水自立在景穆街筹办景穆中学，白崇禧来南阳景穆中学视察，书写匾额，曾为水家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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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贤，这个根深蹄固的老南阳，曾在孙家楼二号院居住，在这里曾成危房，给公房处做了维修，原来是一个南阳歌舞团，有一个红色娘子军，还有一个毛主席像。水保安老师说，他的父亲曾在别廷芳时代在宛西中学教育，后在石佛寺小学教学，转而到石桥镇、南阳市里面的小学中学高中教语文。退休后痴迷于社会文化传承与整理，在诸葛亮躬耕地和姜子牙考证上，在原来解放北路老图书馆查阅资料，在报纸上在文化宫报上发表了很多东西，米冠军、张晓刚、吕凤林老师都曾是孙家楼的常客。
在这里谈古论今，留下了很多佳话。米保安老师拿着卧龙岗信封一兜子他父亲的笔记和资料以及发表的作品。这些东西内涵丰富，既有对民俗和文化的考据，也有对老南阳独特禀赋的整理挖掘，虽然不成系统，但蔚为大观，涉猎广泛，形成了独特的老南阳景观，这也是吕风林吕超父子、张晓刚等老师多次来孙家楼的原因，或多或少的在这里汲取营养。孙家楼的格局要大，放在南阳九里十三步的格局里看，留下来的，必然有很多故事也基因，让这些建筑意志坚强的留下来了。
岁月里都有骄傲的事，但自我故事里也都有自己的芳华，见过的人，遇到的事，如此清晰。从农村到二小上学留级，水保安阴差阳错的没有跟上串联，但因为爱好绘画留在十二里河九组插队，在这里办阶级教育馆。后来因为全公社第一名推荐上大学被顶替而留在了城里。在南阳市饮食服务公司、新中饭店、馄饨馆、仲景宾馆之间徘徊直到退休。问起这一辈子，他叔好活赖活都是个活，活法不一样，见到的事不一样，人生也不同，反而觉得一些坚持反而成为生活的调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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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一个志愿者到访孙家楼想参加益博社会工作志愿服务，马上收拾准备走。水保安老师送到道口，告诉我一个张老师的电话，他说这个住在印刷厂的八十多岁老人有很多动人的故事，可以聊聊，他还有一个早上散步的好友，对南阳更了如指掌，巷巷道道都熟悉，挥手告别，阳光正好。拐入七一路，梧桐树荫蔽天遮日，只透着几个光斑。在梅溪路口往东印刷厂家属院，上面写着振奋人心的标语，楼道下八九个老人，一个拉二胡，一个打梆子，一个唱戏，五六个看客，坐在小椅子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走过，老人们唱的专心，听的专注，很是惬意。
路上，我在想社会工作立足于助人自助理念，动员更多的人参与社会工作是延伸益博服务臂膀的重要使命。因为一次交流或者持续的对益博社会工作的关注，提升了益博社会工作的认知度。我跟瑞营说昨天晚上广播电台的节目提到了李相岑和他的爷爷李德龙，还有那个透着哲理的话，平凡更显真挚。陈磊也告诉我谁非过客，花是主人，是洛阳千唐志斋的话。我读的诗歌少，对生命礼赞，感慨宇宙在乎手，也要存平等心，扩宽大量。
我在拍照，看手机内存满了，不仅卡，而且照不成照片了。一个叫积露为波的朋友给昨天的文章留了言，感到振奋鼓励，也致敬每一个参与者。他说这几年，怀旧也是一种时尚。对老南阳的纪录已经成为南阳每一位作家文友的时尚和责任。在一座城市里住的时间长了，一直在为生活奔波，一直在为工作忙碌，突然有一天，放慢节奏，停下脚步，才忽然发现，自己仍是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还是这个城市的门外人。有意无意走过南阳老城区的小道小巷，仔细静下心来揣摩这座城、审视自己和这座城的联系，才发现但我们都只是匆匆途经它的过客而已，这个城市一如既往。我本人在这里生活了将近30年，老南阳的讲述者、记录者给我们很好地展示了大量的南阳历史片断。让我们会发现原来习以为常的地方会让我们惊讶，而惊讶，恰好表明我们还没有真正融合于这座城市。所以说，我们要向你们学习，读老南阳，建新南阳，将来某一天，假如我们也老了，我们也能够对老南阳的故事娓娓道来，这便是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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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南寨墙根过，朝山医院，红布盖着牌子南阳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牌子，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看好日子，医院里总是人满为患。夹道里的人来人往。从朝山街穿过，一直走到解放路了，卖湿瓜子的大姐打着招呼，我看到一个扛着棒槌，拿着瓦刀，推着电车，穿着迷彩服的大姐，从解放路前拆迁工地里走过。寒暄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清理旧砖的。老城的旧砖也卖。我不觉得迟疑，原来曾为南阳古宛城生态保护鼓与呼，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极为重要的事，在他们眼里显得极为普通。如果这样，这些已经拆迁的砖流入市场真的很难。找到老南阳的一点印记就更难了，我更坚定我起个子非鱼项目的意义。那个开着三轮着装旧砖的大哥还给我留了手机号。
从南门东马道这里穿过去，几个石条散落在门口，十几年前拆迁的废墟里，人们在砖头堆里开辟出一片片小菜园子，种了豆角，栽了黄瓜，生菜绿茵茵的，韭菜蒜苗长的不够粗壮。夹道里三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夹道里。拐入孙家楼二号院门口，惠大才，还有几个邻居站在门口聊天。约好过来说公益的曹老师，比我早几分钟，正在看孙家楼的匾牌。孙家楼前面的桐树不在了，花开不见，只留下几截桐木轱辘，但一棵冬青树茂盛很多。一起在孙家楼的院子里，看孙家楼的树，还有这座建筑所蕴涵着的过往。每一个从这里走出去的都有故事，就像昨天杜若放《孙家楼里的年轻人》一样，听起来还有几分相似，配音是我在老界岭农家宾馆的卫生间一个人用手机录的。
坐在屋里，泡上茶，面对公益，面对自己认为有意思的事，肯定有很多想说的话和想了解的事。一回生二回熟，如何做好一件事，看似很大的课题，都包含着哲学思想，特殊包括一般。比如，做一件事必须认准目标，把准方向，不人云亦云，不当墙头草。对每一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必须有自己的观点看法和定义，才会有独特魅力。当然，每一个人在传统与现代，必然会在一起游离与融合。社会工作关注一个人的改变，助人自助，去发现更好的自己，去实现更美好的未来，不是虚晃，而是可以抚摸着的现实，就像孙家楼二号院里的两个石门墩，三盆铁线蕨和一个棕色陶缸，如何摆拗更加和谐灵动，这是一个方法和力度的问题。老人们想参与社会工作，年轻人也想参与社会公益，其实每一个有奉献的愿望都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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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与瑜伽，黄帝内经与阿弥陀佛，所有的因由都是因为有一种有意思有意义的期冀。太阳照在窗内，顺着窗户的十七个栏栅空隙射在屋里。姨夫已经四次打电话青岛公司副总来南阳，想一起聊聊，看有没有一起做事的地方。等我到工业路晋膳祥，他们还没有去，定了房间，一起来吃饭，聊起了现在经济形势还有做生意的可能。其实所有聊天的时候，才知道每个人对这个地方或者整个国家的形势。
就在红庙福附近，我拐入红庙路，看看那棵老榆树树根的无花果，这个相依为伴的植物，总在我在二十二中拐弯处才感到这个树的价值，守望相助，一起见证孩子的喜怒哀乐。等我到郭老师门口，核桃树又发新芽，一树叶子和核桃覆盖了整个院子，三角枫树根的蒲公英的种子已经成熟，看着桔子树和滴水观音，以及爬山虎占满整个院子。
敲门，打电话，几分钟后正好接通。我几天没郭老师的消息就会担心，直到见到郭老师本人。屋里还是铺着嘉靖南阳府注校核稿，这已经是第九年。但是这两天他住院了，有眼疾。因为血糖高到十点多，眼看着好像有个东西在挡着。但是今天去眼科医院，原本要七点就到因为开会九点还没检查。没有病房，整个医院像个菜市场。说到历代地名图表，还有太平寰宇记，这些地理著作因为我有收藏，所以相互交流探讨很重要。我嘱托他注意饮食，有什么需要，及时给我联络，这个老人孤单有又坚毅，但还要嘱托做好最好安排，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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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飞上午已经联系，下午在工农路与建设路口见面商量劳务服务公司的事，他办的法人登记，几个老乡原来在这里搞房地产开发，有办公室，三楼一起喝茶。其实好多事，需要有人来办，不是好高骛远的指挥，也不是不切实际的想象，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再大的关系，在高尚的目标，没有执行，便是虚晃。我说关键是人，关键在落实，出谋划策可以。聊很多事，因为他老岳父在世时好多关系，而这些关系关键在维护与互动，人因为麻烦才熟悉，因为熟悉才信任，因为信任才温暖。赵伯是虎子哥说过多次的老革命，他们坐在汉冶路电业局门口的简易躺椅，相互介绍，说到修电车的虎子哥，也说到力民哥。赵伯笑着说，上午说过，原来也提过，咱们聊聊吧。
道牙上店面门口种的无花果已经结了不少，樱桃树也挂满果子，树根处栽满十香菜。坐在一起聊起了很多。从柿子园的东西庄，说到在城里走街串巷，吆喝叫卖的路线，到新时代河南社会工作的走向和目标。边聊天边讨论，王凌云退却的路线，到西康省边沿的解放，抗美援朝的故事，还有回到南阳以后的见闻。所有的故事，似乎经过都稀松平常 ，毫无违和感。聊起子女的孝顺说，四个儿子孝顺不如四个儿媳孝顺。他的一个儿媳打电话问他晚上吃什么饭，他说儿媳都对他好，就是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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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不会成长， 每一分一厘土地都弥足珍贵。人是最终靠粮食吃饭的。他说着对农村耕地的担忧和非法占用耕地的危害。无序开发、无规划建设、无法规约束、无问责执行，留下的是可悲的未来，人们将来吃什么？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疑问。等我告别赵伯，顺着人民路南行，毗邻梅溪河畔的绿化层次分明，水平高雅。我走到刚才柿子园坑塘的地方，顺着新华路才知道这是唯一一条新华路，缓缓上坡，卧佛寺和新华后街的地名牌昭示着曾经繁华与落寞。
在路边。我看见鞋厂落寞的家属院，院墙的石灰皮脱落，留下两个拍子一样大的老城砖院墙。没有见到李升恒老师，但察院三殿门口李升恒老师出的黑板报还清晰如故。解放路的法国梧桐树长的茂盛，枝叶已经扫到房子里去，真心不容易。孙家楼夹道口，一个采访过的赵芝庭的兄弟，戴着耳机过来。
惠大才还在孙家楼对面写东西。我走进孙家楼坐在西屋铺上茶，摊开上午从水保安公司里拿回来水仲贤的一些手稿，文学作品，史料研究，资料汇编，水仲贤一个人研究的极为细致通透。惟是我感到比较有担当的知识分子形象。杨国华去到孙家楼说院里的灯光暗，灯亮一下就可以了。看水仲贤老师写的四本日记本，既有名人研究，也有困难重重的推介，受益匪浅。当我发现他的文学稿件还有就是南阳工人文化宫月报的时候才知道当时虽没有互联网，但纸媒确实厉害。等我刚到家，就接到彦柱杨兵老师的电话，在旺盛大排档几个同学聚会。孩子要在家写作业，只好我跟着去红庙路口的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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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盛大排档古色古香，按照传统饮食起居打造，有唱大戏的群众，杨兵、亚卓、彦柱、李平，几个老熟人说着聊着。说着公益活动的特点，也说到再去黑虎庙学习张玉滚，这一次以企业与社会组织党建沙龙的名义出版。像我这样的人，大多都是在讨论孩子的问题，学习成绩的好与坏，短板与不足在哪里，都需要一个个求证与思考。
刚走出大门，彦柱杨兵商议一起去我家喝喝茶，拍拍话。刚拐到红庙路，三个人摇摇晃晃说着话，也谈着周丕显，说他和申老师之不易。跟着丕显一起去找找周锡涵。等我们找到丕显，顺着卧龙路走到河南，周锡涵还在门口等待。在车站路与卧龙路与丕显和孩子们道别，我们三个人晕晕乎乎顺着车站路往北走。走到家里，因为理念不同，热烈讨论起来孩子的优势和短板，讨论因为喝酒所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困窘。直到快十一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一天就这样过去，窗外的风景依然灿烂。等送完同学已经晚上十一点。夜幕低垂，一切都是原来自己。不过春天里，月季花开将拉下这个月季节气的序幕，中州路街头的月季，红的，黄的，白的，或肆意怒放，或含苞待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