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弘大师把众人支开,为的是说服刘晨曦。刘晨曦看其他人都走了,揪着的心稍微放松一点,他偷偷瞅见师傅如炬的目光,慌忙把头低下去,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
一弘大师慢悠悠地说:“徒儿为师观察到,虽然你表面恭顺,实则另有打算。因为你是我的徒弟,所以我有义务尽师道,把你从悬崖边沿拉回来。”刘晨曦马上狡辩说:“师傅您说错了,我一向对您敬重有加,您有话就明示我洗耳恭听。”
一弘大师说:“既然徒儿这样说了,那为师就告诉你,我也是你想抓去请功领赏的共产党。你掌握的地下党员名单,只是冰山一角。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革命志士,奋斗在各条战线。”
“徒儿啊!你要慎重考虑一下,你是华夏子孙,怎么能帮着日本人杀害自己的同胞呢?你去警卫团供职本身就是个错误,国民党烧杀抢掠欺压百姓,形同日寇遭人痛恨。我希望徒儿能够悬崖勒马改过自新。”
刘晨曦听罢师父的话陷入沉思,“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被送到师父面前,原来姚齐山和妹妹是受命于师父,由此看来警卫团也一定潜伏着共产党,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抓到的几个人,很可能已经逃出来啦,要不然妹妹决不会走出警卫团。”
刘晨曦思前想后逐渐捋顺头绪,姚齐山和妹妹把自己带到师父面前,为的是让我和他们一样为共产党卖命。他们真是一厢情愿想得美!我不会放弃我的初衷,我要实现我的愿望。我此生最大的目标是升官发财迎娶素莲,共产党穷的叮当响,他们不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刘晨曦想,现在他们人多势众,我是孤零零一个人,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就低头。等他们彻底相信我后,再伺机出逃吧!
一弘大师见刘晨曦沉默不语,就知道他在思考对策,看来刘晨曦很难认清敌我,回归到以前的本真。不管怎样我们对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他执意要走独木桥,桥断丧命也是他咎由自取的宿命。
一弘大师正寻思着还要不要做最后的努力,刘晨曦恭敬地对他说:“师父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想明白啦,决定跟着您的步伐走,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今后我谨听师父教诲,请师父对我不计前嫌我网开一面。”
一弘大师一声叹息,“徒儿能认清形势回到师父身边最好,但我还是要奉劝你几句,心若向善一路花开,心怀不轨必遭唾弃。诚实守信善莫大焉,阴险狡诈玩火自焚。希望你认真体会我说的这几句话,师父对待你们几个师兄妹的心别无二致。”
刘晨曦再次跪在师父面前,“请师父放心,徒儿谨遵教诲决不反悔,如若食言任凭师父责罚。徒儿还有一事相求,昨天晚上我彻夜未眠,小徒能否借师的寮房休息一下?”
一弘大师说:“徒儿尽管歇息就是,为师哪有不允之理。”一弘大师说完眯上眼,双手合十继续打坐潜心修行。
刘晨曦得到师父的准许合衣躺在床上,不大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声。
猴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他对一弘大师耳语,今天的斋饭是您最爱吃的烧茄子,然后又悄悄地退出去。
吃斋饭的点早就过去了,还不见一弘大师出来吃饭,猴子蹦蹦跳跳去喊他,不大一会儿又慌里慌张跑回来,他说一弘大师和刘晨曦都不见啦!
众人都大吃一惊这还了得,一定是刘晨曦挟持师父回警察局了。刘嫚气的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姚齐山也后悔莫及,我不该粗心大意,我不该掉以轻心疏忽了对师父的保护。猴子和狗蛋原地打转没有了主意。
李婉茹对众人说:“现在不是忏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派个人去向姚齐峰作汇报,让他在党委研究一下,拿出一个稳妥的方案解救一弘大师。”
一弘大师被刘晨曦挟持的事情,乔乾坤也很快知道,他对姚齐山说:“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刘晨曦暂时不会对一弘大师下毒手,他的目的很明确,如果这次国民党战败,他能利一弘大师的特殊身份,给我们提出条件换取他想得到的结果。”
姚齐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松香寺,他对姚齐山等人说:“刘晨曦功利心很重,这点人尽皆知。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他的目的。接下来咱们就对他的去处做分析。”
姚齐山和乔乾坤说:“他的去处很明显,肯定是警卫团。”小齐小豆和狗蛋猴子也都随声附和。姚齐峰却摇摇头,然后非常肯定地说:“不,他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众人听姚齐峰说罢都露出疑惑的眼神,“怎么可能,刘晨曦除了警卫团还有更隐蔽的地方吗?”
要怎么说姚齐峰是总指挥呢?分析问题绝对正确没有误差。刘晨曦挟持着师父并没有走远,而是把师父五花大绑关押在一所废弃的民房里,因为战事民不聊生,随便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几间空荡荡的房子。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松香寺距离警卫团,往少处说也有七八里路程,要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师父挟持到警卫团,也绝非是一件容易之事。所以刘晨曦就地把师父关押在一所民房,自己快马加鞭赶回警卫团。
姚齐峰对众人说:“快快快,大家赶紧分头行动,一弘大师有可能被藏匿在附近,我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他,不然的话大师就有生命危险。”
事不宜迟众人纷纷走出松香寺寻找一弘大师,姚齐山边走边想,以师父的武功怎么会让刘晨曦挟持呢?难道师父是故意成全他的?不不不,那也不可能啊!刘晨曦这个滚蛋一定是用了什么龌龊的手段,或者是他有帮手?
姚齐峰也在思考这个不解之谜,现在已经确定刘晨曦是绝对不能争取到,除掉他也不再有可惜之感觉。就是我党心慈手软手下留情,如果这次国民党战败,他也难逃一命。
小齐走在众人的最前面,他发现路边枯草丛,有被人踩踏的痕迹,连忙大喊,“大家快来看,这里有刚刚踩过的脚印。”姚齐峰等人闻言赶来,顺着脚印往里找。
前面是一所废弃的小院,整个院子显得破败不堪,有几处围墙已经断层,像豁齿一样参差不齐。两扇门有一扇烂掉半块,窗棂上纵横交错着一个个大型的蜘蛛网,屋里横七竖八散乱着,扫帚、挎篮、冬衣夏裙、梳子、还有小孩子的各种玩具。
一弘大师被绑在屋中央的房梁下,一根用布条搓制的绳头,从房梁一直垂到地面。一弘大师口中塞着一大团白布,耸拉着脑袋看不清他的脸。
几个人赶紧走过来把悬在房梁上的绳子割断,姚齐山把师父抱在怀里,眼泪哗哗流淌。刘嫚默默走出屋门无声地痛哭。
江夏生问姚齐峰,“头,你怎么知道,刘晨曦没把一弘大师挟持到警卫团?”姚齐峰说:“我了解刘晨曦,他这个人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你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想把大师带出去很难,且不说人们起不起疑心,大师人处在昏迷状态,他肩扛能够走多远?所以我推测大师肯定被藏在某个地方。”
乔乾坤说:“咱们现在别讨论这些了,快带着一弘大师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请谨空法师给他调治,赶紧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尽快研究一下对策和方案。刘晨曦这个坏小子,说不定又想出了什么花花肠子!”(未完待续)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九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