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此记录2010年瑞典之行)
在很多年前,我也跟很多朋友一样瑞典瑞士傻傻分不清楚。这次地图上看了个仔细,瑞典在德国北面,跨海,在北欧板块上;瑞士则在德国法国南边,紧贴着阿尔卑斯山脉。
关于航空公司###
我去之前经历了周末加班,一个礼拜跑4趟签证处,更新护照,买厚实衣服,兑换钞票,准备ppt,买转化插头等又多又杂的事情。碰上芬兰航空罢工,改签到汉莎,最后临飞前3小时,又改签到国航,从赫尔辛基改到法兰克福,提拉着大行李,穿着大衣,跑得一路喘。
汉莎一般10小时左右能到;国航整整飞了12个小时。位子又小又挤,坐不直,趟不平,侧身都难,坐做了8个小时以后,屁股大腿都疼。想想监狱关犯人禁闭就是一个腿伸不直,坐不下,趟不平的小屋子,人体工程学的真好阿!俺烦了,走到后面一看,真热闹,小伙都借伸胳膊腿得机会溜达到后舱,跟空姐聊得high。
回程坐了芬兰航空,8小时45分就到了;不光有金发美女,还有金发帅哥;起飞和降落都没有国航那么明显的眩晕感。芬航的每个座位后面都有电视,而且还有实时摄像功能,就是飞机外的地面景象,比如起飞时候能看到飞机底下的跑道阿,灯影什么的;回上海的时候,鸟瞰到整个浦东,还是很有意思的。
关于冷####
上海那几天10度左右吧,瑞典已经是零下10几度了,但是感觉起来是不一样的,我觉得上海更冷。
瑞典或者说整个欧洲冬季都有强大的暖气系统,不管外面多冷,回去大衣一剥,甚是轻快;上海风能吹到骨头里,外面冷,家里也冷,脱了衣服上床,把被窝捂热了也要一会时间,半夜上厕所,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伴随着瑞典暖气系统的是干燥。干到我的两条腿像蚂蚁上树一样,感觉有几万只小蚂蚁悄悄爬上我的双腿,痒痒痒,没忍住抓了抓,后来开始疼了,把抹脸的黄油擦到腿上,还是不顶事;等回上海一看,腿上有一层血点,凡士林+甘油敷了好几天才好。
亲娘怕我冻坏了,让我带了两条羊毛裤,兔皮大衣,羊毛大衣,羽绒服。我穿着兔皮大衣上街,果然很保温,比羊毛大衣轻多了;公司里几个不认识的同事,路过时还摸摸我的兔毛,说好舒服!她们都挺喜欢,哈哈。
整体上来说,瑞典人民还是很抗冻的。出门如果只有很短的时间,他们从办公室穿个衬衫就出去了,一路哈着白汽;出去玩或者逛街的话,就穿冲锋衣,滑雪衫之类,包括几个月大的小朋友,穿着连体的冲锋衣,裤脚还带皮筋,不会一抱起来,裤脚就缩上去,非常好的设计。
同事一家子领着我们在丽兹堡圣诞集市逛,他老婆衬衣外面穿了一件薄的羽绒衫,我里外三层捂得严实。我们逛了半天,我热出汗来,他老婆搓着手跳着脚说有点冷。看来长期抗冻程度,两国人民差不多。
圣诞集市像是超级大型的庙会,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家庭集体出游。喝了传统的圣诞酒饮料,跟德国glueawine的味道很像,不同的是饮料里面加了很多干果仁和其他什么东西,边吃边嚼,一杯下去暖暖的。
河里的冰结得有三尺厚,船只跟雕塑一样;很多的小摊铺,有手工巧克力,有各种皮毛,还有麋鹿烤肉。四处张挂着彩灯,小孩子很开心,除了吃的喝的还有旋转木马一类的游乐设施。最最耀眼的要属圣诞树,大概有4层楼高,耸立在小山顶赏,不时转变着绚丽的颜色。
从集市回去的时候,我们需要步行到停车场。按道理,走露天的路,又要冻得要死,路还滑。那条路像走廊一样依傍在某些商场的周边,高架在半空中,里面暖气很足,地上完全没有任何水渍。
关于吃####
尽管是这么寒冷的季节,从早饭开始,瑞典人就喝凉牛奶,冰汽水,冷榨橙子,就着冷的肉肠,面包,水果,果酱,色拉;只有少数是热的,比如早餐肠,煎鸡蛋,培根,还有咖啡;而且所谓热,也只是温热,离我们滚烫冒热气的程度还差很远。宾馆房间里没有其他的饮水设备,如果喝水,直接拿个被子水龙头接凉水喝;在这里,对习惯热饮食的中国胃,比较为难。好在还有电热壶,可以自己烧开水喝。
瑞典著名的肉丸子,很多人在Ikea就能体验到;还有那种巴掌大的饼干,他们叫做硬面包,在我看来,就是硬得跟饼干没差;在公司食堂,基本是三文鱼,鸡肉,肉丸这些搭配一些蔬菜色拉;更多时候,瑞典同事请我们去当地的餐馆,比较流行的是意大利餐,西班牙餐馆,希腊餐馆这些欧洲餐饮饭店;主菜在150-360克朗(1克朗约1rmb)之间,开胃前餐在100-200克朗左右。
通常餐馆人不多,昏黑的灯光,点一排排的蜡烛;喝水杯,啤酒杯,葡萄酒杯,摆起来比菜都多,叮叮当当很是热闹;至于菜式嘛,我也不说撒了,最好的也就是国内熟菜店的水平;还有奇怪的蔬菜调料,好比我们香菜一样的东西,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总体来说,比较淡,肯定能吃饱;当然也有难吃的,我们有次去了一个装修很高档的意大利餐馆,很大一盆海鲜汤,齁咸,就着面包当沾酱吃都觉得咸,而且牛排烤的跟牛皮筋一样老;有一天在路上意外看到了中餐馆,可是连门面灯箱的中国字都歪歪扭扭的,可见多不正宗。
中国同事们最喜欢去的是瑞典最大众的超市“ICA”,跟家乐福似的,价格跟国内差不了很多,面包5块;布丁7块;肋条烤肉排之类,33克朗400g,比上海都便宜;三文鱼,鱼子酱,25克朗50g,真的比白菜还便宜!!感叹瑞典老百姓真是幸福。水果蔬菜的要贵一些,因为瑞典冬季萨都长不出来,全靠进口;到夏天据说就便宜些。
超市里还有一种类似蛋糕三四层叠加五颜六色的食品,仔细一看,是各种鱼片,虾,加上酱和色拉的叠加组合:粉色的是虾肉,桔色是三文鱼片,红色黑色是鱼子酱,粉白的是鱼酱,白色的是生鱼片之类的,绿色是菜叶子。吃的时候切开一角。
我买了一些三明治和鱼子酱,由于住的地方没有冰箱,房间里面又特别热,聪明的同事就放住窗外的阳台上,外面零下十几度,比冰箱好使。第二天早上,我的那些带包装的食品都没事,有个同事发现他买的硕大的奶酪块被早起的鸟啃了好几口,他舍不得丢,就这样带回去孝敬媳妇了,说是全天然的,哈哈哈。
关于福利,收入,阶层####
早有耳闻瑞典是世界上福利最好得国家之一,号称从摇篮到坟墓的全程福利制度。其次,作为富庶的北欧之一,国民收入却差别不大,扫地阿姨月入18K克朗,经理可以月入30K克朗,这在国内贫富差别一个天一个地的环境非常难以想象。
于是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30岁左右的产品经理,助理快有70多岁了,可以当经理爷爷了!后来聊天才知道,年纪大的人,有很多经验和资历,但是他们认为做经理的压力比助理大很多,宁可选择薪水略微少一点的助理工作。有个长得象prada女王的女同事,50岁左右,看起来干练又亲和,1个人做2个部门的助理,而把经理位置让给年轻人。
总部里面很多年纪很大的人,有的工作了25年,这个时候会得到董事会给的一个特别的红包,里面有奖金还有奖状。
瑞典公司,总部8点上班,10点早茶会,喝茶吃早饭聊天;12点吃饭,下午15点下午茶会,再休息会,然后17点下班了。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办公室,可以整体升降的写字台,支架托起来的移动升降显示屏,不同装修风格的屋子,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听音乐,有的吃东西,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活干完。
我熟悉的一个经理,孙子都有2个了,穿着非常酷,象个牛仔,一边high音乐,一边站着敲敲电脑。和很多人一样,桌子上最显著和重要的是自己的家庭成员照片,而不是年度报表之类。好吧,我觉得在这种环境,再干两个25年都不是啥大问题。
有个同去的上海同事问瑞典同事哪里能买到LV? 结果很多瑞典同事连LV是萨都么反应过来,说了Louis Vitton 才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说:“哦,我从来没有买过,不知道哪里买。“对他们来说,这种奢侈品似乎是不必要的东西。话说,这位不知道LV的瑞典同事,刚刚湖边买了房子,把Volvo saab换成了proche。
对瑞典同事来说,他们的乐趣是:夏天的时候,几个朋友一起开游艇,从瑞典的小湖,一直开到海里,开到挪威去;或者,一群朋友找个高尔夫球场比赛,输的那队付账;或者周末到朋友家去坐坐聊聊,吃吃喝喝;最重要的事情,是和家人朋友在一起。
顺便说一句,他们毫不介意离异女人以及别人的孩子。有个帅帅的级别很高的经理,初次见面很自然告诉我们:他跟他老婆2个孩子,不过大孩子是他老婆跟别人结婚生的,离婚以后跟他,才有的小女儿。
说到大女儿,还有她的男朋友,他还评价说:她18岁了,该有个bf,而且这个男生有礼貌,会问候长辈,你知道,很多年轻人,拿父母当免费的车夫,都不带正眼看的;而且小男生还辅导大女儿功课,很上进。
我开玩笑问他,那小女儿什么时候可以交男朋友?他说:“哈哈,要是你说BF,她从幼儿园就有,还不止一个,经常换的;要是正式的话,大概16岁吧,不过基本她也不听我们的;以前还要我们送去约会,还可以见见男生;现在直接要她姐姐接送了。”
多开明的家长!据研究表明,强迫中断早恋,可能会导致同性恋。恩,以后我一定鼓励孩子去约会,从幼儿园开始,从娃娃抓起!哈哈
关于瑞典人眼中的国外,中国以及上海####
有一天清早6点多钟,我打开电视,居然听到了中文,一口纯正京片子。再仔细一看,是一个关于北京烤鸭的记录片,一个说着流利中文的瑞典人在北京吃了烤鸭,于是,一路采访了烤鸭店的老板,做烤鸭的师傅,甚至北京郊区养鸭子的农户。农户跟他说,养鸭子40天,每个鸭子才赚1块多钱;老板说,烤鸭现在要减肥,以前大家困难没有油水,一定要肥鸭子;现在人们还是爱烤鸭,但是不爱肥的了。
据说,他们每个节目都是从一道中国菜开始的,然后会采访经营者,生产者,当然还有吃饭的普通老百姓。从这个独特的视角,告诉大家中国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国家。
我觉得,比起德国电视台只会报道负面新闻,还有800年前的老一套旧闻,瑞典的电视媒体还是比较公正和客观的。
说到电视,基本是瑞典语,还有很多节目都是美国电影或者电视,原声带瑞典文字幕;宾馆房间里放了本圣经,也是瑞典语和英语双语版本的。难怪瑞典不论老少,英语都很好;而且大概没有经历过战争,很多年纪大的人,教育程度也比较高。
我问过一个瑞典同事,他说,“你知道瑞典很小,我们要和外界沟通,必须要学习其他语言,英语是欧洲最通用的语言,实际上,很多学校都有西班牙语,德语,法语等等,基本每个人都能掌握2-3种语言。“
瑞典同事中的特别人士,掌握5门外语:瑞典语,英语,西班牙语,波兰语,德语,还都是很流利的,从说,到写;这个神奇的人士还会说几句中文:“麻烦‘”感觉“。
很多瑞典同事来过中国,他们多数表示很喜欢中国,而且似乎喜欢上海更甚于北京,也许因为上海更加国际化和多元化。当然,对他们来说,更喜欢的是中国菜,简直念念不忘;一个外国人爱吃中国菜,那么要么不吃辣;要么吃起辣来不要命。某些同志无辣不欢,顿顿指定要吃辣的,连我都觉得舌头发麻的川菜,他说好吃,有次甚至喝了一碗花椒酸菜鱼的汤,象和特斯拉电流直接接吻那么刺激!!!
我们可爱的瑞典老板,中午如果媳妇没有给他准备吃的,他就点外卖,而且永远是一个菜色:宫保鸡丁。靠近2米的大块头,用筷子吃起饭来可文雅了。早晨喜欢来杯黑咖啡,什么都不加,我觉得又苦又涩,老板笑咪咪地说,这样最健康了!而且他特别喜欢端着咖啡跟人聊天。我天天抱着黑咖当练英文了,后来英文练没练好不知道,喝起黑咖不眨眼的本事倒是练出来了。
瑞典人民真正做到了尊重平等,比起莫名优越的英国佬,法国鬼子,德国人等等内心特别自大的欧洲内陆人来说,他们打心眼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心态平和,笑容天然,回忆起来,还是十分亲切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