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读诗

今天,让我们来聊聊叶芝。

开始读叶芝的诗是从《当你老了》开始的,“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然后很自然的读了《他希冀天国的织锦》、《白鸟》、《和解》及《反对无价值的称赞》——好吧,但凡对叶芝稍有了解的人都能猜到我去读这些诗的目的到底有多狭隘。

就不从风格、语言上去分析了吧,省的一帮文科生说我班门弄斧。随便聊聊我读诗时是怎么想的。

叶芝的创作离不开一个女人——茅德•冈,几乎跟所有的“诗人的悲惨爱情”一样,叶芝疯狂的爱这个女人,然后,尽管叶芝有才华,有名声,但,这个叫茅德•冈的女人照样不甩他,却先后嫁给了法国右翼政客和爱尔兰革命军的一个少校,尽管婚姻不是很美满,却从未给过叶芝这个完美备胎一个机会——然后,叶芝就拿了诺贝尔文学奖。真是狗血啊。

某度百科在介绍茅德•冈时居然有一句话“她以拒绝诗人叶芝的追求出名”,然后通篇几乎全是讲她是怎么被叶芝追求的,我鬼使神差的查了查“林徽因”的词条,想看看里头会不会加上一句“她以拒绝诗人徐志摩的追求出名”。人家好歹也是个著名的女权主义者和革命家,再说,即使叶芝拿过诺奖看起来很高大上,但人家她儿子也拿过啊。

读《当你老了》是在学校的图书馆,我打着自习的口号抱着手机看江大的《上海堡垒》——好吧,求不鄙视。读完之后对开篇的这首叶芝的诗很是有感触,于是掏笔写了一首热情洋溢的情诗。正当我在犹豫要不要把诗寄出去时,我摸到口袋里有打印店找的三毛钱硬币,顺手卜了一卦——为了表示重视我在卜卦前洗了手——得卦第九,小畜。《管锥编》里对此解释是“冰泉取火,钓鱼山巅”,意思是没戏,该干嘛干嘛去。

我尝试过翻译一篇自己风格的《当你老了》,前面还好说,后面那两句怎么翻译都觉得有点怪怪的。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我只能把它理解成诗人在纯YY,他想像着诗中的那位女子(好吧,干脆说茅德•冈好了)在年老时坐在火炉边因为自己当年没有甩一位帅哥而感到遗憾。那些什么 “头顶的群山”“繁星”之类美好的意象想表明的不过是一个意思——哥很帅,你为什么不甩我?尼玛这赤裸裸的因爱生恨啊。作为一个诗人,叶芝肯定不会说什么我咒你以后婚姻不幸福,我咒你婚后出轨的鬼话,但难道这句话不就是表明这个意思么?然而,YY终归是YY的,即使人家真的婚姻不幸福,难道你就确定人家在“心灵出轨”的时候第一个想的就是你?徐志摩出事后,林先生一篇《悼志摩》写的哀怨无比,但人家梁氏伉俪依旧“一起慢慢变老”——所以说,备胎终归是备胎的。

叶芝的《和解》中传达了一种深刻而清晰的绝望,像冰面下面枯黄的水草,被冰封住的眼睛凸的很大的金鱼。也许诗中的孤独所表现的只是孤独的文字本身。有一次,叶芝跟茅德•冈聊QQ时,意外的发现一向只对他回复“呵呵”“去洗澡”的茅德•冈神奇的对他说了很多话,然后在他诗人的脑海中瞬间涌出了无数的可能性——“她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她是不是在等着我表白?”“她一定是爱上我了!”然后,被这种荷尔蒙诱发的冲动所驱使,诗人叶芝骑着自己的老破自行车直杀到茅德•冈楼下。当叶芝大声对着茅德•冈的窗户念完了所有自己的情诗外加临时创作了N首差点喊断气之后,茅德•冈出现了。她睡眼惺忪的说:“不好意思,你刚才喊啥?我在睡觉,没听见。”等叶芝再一次解释完自己的爱意之后,她一脸抱歉的说:“我很感动,你是个好人,我们还是做朋友吧。”——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当然了,基于我对盎格鲁-撒克逊女人片面的认识,很难将叶芝诗中所描述的女人跟茅德•冈的照片相契合,再加上一说到女权主义我有很不合时宜的想到波伏娃和李银河,然后我瞬间觉得照片上的茅德•冈是个标准的女汉子——尽管我现在明白,所谓的女汉子们之所以在你面前表现的汉子,是因为她不想甩你,而一旦她遇到什么大事或者遇到了自己心水的人,所有的女汉子终归都是女子。就像是任大小姐杀人如麻,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为他掏出自己的眼窝子,眨眼之间就能砍下一匹马的脑袋——但遇到她冲哥时,照样嗲嗲的说:“我叫盈盈。”如果你不知道这个梗,你又怎么能算的上是许晴的脑残粉呢?

《白鸟》就不说了,虽然很有名,但总感觉翻译出来很水,还不如还珠的主题曲呢。所以说翻译诗歌这种东西虽然不排除有好的,但有时候读读原著更能欣赏到美。

《他希冀天国的锦缎》写的很美。叶芝将自己花在茅德•冈身上的想象力都用滥了用到了极限。于是,有了天国,有了锦缎,有了梦织成的地毯,夹杂着辰光和白昼。诗人把对方比作女王,比作睥睨天下的神灵——话说谁又不是这样的呢?堂吉诃德还把养猪女当做自己的公主呢。Fall in love的人往往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当初爱的到底是什么,这是一切童话的开始,也是所有悲剧的开始。

很多人对茅德•冈的选择感到不解和惋惜,一如愚蠢的人类们总感觉林徽因应该接受徐志摩。话剧《恋爱的犀牛》中有一句台词:“如果你爱一个人十分却只能表达三分,还不如你爱一个人三分却能表达十分。”感情没有一个能够精确测量的度量衡,如果有人用身体激素分泌情况去反映的话那些“单纯”的爱情卫道士们又会质疑下半身决定上半身,所以上帝才给人类创造了嘴巴。我读过徐志摩的诗集和他的《爱眉小札》,还读过梁先生的《中国建筑史》,听说梁先生后来觉得自己40年代出版的这本书需要修订,却大限已到而未能完成——林先生当初的选择未必不是其睿智的表现。

说一个小八卦。据说当初林先生和她爹在英国那会儿,徐志摩和她爹互相写过“情书”。嗯,“准女婿”和“老丈人”互写情书,这个梗够好玩的吧——当然,他们俩是互相写着玩的。

你可能感兴趣的:(为你读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