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一个被家里人保护得比较好的孩子了,在十四十五岁左右我才依稀朦胧知道男女之间有一种不同于家人朋友的爱恋,现在想起也真是够可怕的。
在小学的时候,就是这么尴尬的年纪,有人向我表白。六年级的时候有一个男同学(A)跟我表白,写过几封我看不懂也不太当回事的情书给我。呃……我想想,情书有什么伊甸园(大概是想说夏娃和亚当偷尝禁果吧),还有什么以太(应该是指爱情的虚幻朦胧?),在那时候这些词根本就是我闻所未闻的新词阿,哪儿可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同班三年,小学的时候分座位根本不管 男女,只管成绩的好坏,然后我们经常有坐在一起的机会,印象中真的是经常,也不知道什么缘,然后……就有故事啦!
我们的性格算是很合得来的,经常说话、聊天,谈天说地,我跟他说我所知道的事,就连上课有时还在说话。记得有那么一次,被老师叫去罚站了……
当然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和谐的,有时候也会因为某些小事争吵一番,然后如初。
也有很多次我俩有一起放学回家的,虽然我家跟他家并不是顺路的。
六年级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什么在隐约改变,却也没怎么在意,直到另一个男生(B)的出现才愈显露,发觉A总是无端针对。
来说说B吧,他是一种温润型的男生,很安静也很可爱,至少我第一次看到、接触到,他给我的印象是这样。
当时他(B)是我同桌,然后(A)是我的后座(事情总是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因为是同桌,而且也不是难相处的,渐渐就发现他(B)也没有看到的那么冷,还是可以闹在一起的(传说中的闷骚?),有时上课会趁老师回头板书 他(B)不注意的时候飞快一捏他的脸,然后装作无事样听课,有时候会被A发现后拽了拽马尾,警告道:听课。
也就这样,我有些事就不再与他(A)诉说,而是分享给了同桌。
印象中,课堂上老师叫到同桌(B)回答问题,然后A的同桌C,也就是B的后桌,他(C)把B的椅子挪到了自己脚下,然后就是当我同桌坐下的时候一空,摔了下去,我当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立马扶起B,转身怒怼:“你有病阿!”。还一把抢过椅子。之后的事情老师解决了,然后继续上课,我刚坐下不久,椅子就开始向前移动,可能是我还在气头上,一个转身没好气的说:“你干什么!”,然后就看到他(A)没有要说话的样子,一直盯着我看(那种莫名让人心虚感的眼神),自己讪讪转回头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约觉得他冷哼了一声,事情就这样寥寥结束。
那时候毕竟已是六年级了,虽然学科无兴趣,但是家里人是希望我考上县里重点中学的所以也就一直补补补,学学学。
临近升学考试的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儿,我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意义上的告白,当时我跟他(A)正在玩游戏(飞车,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的网游,小时候比较瘾,可以说是一天不玩手就痒),没玩几局,他就退出来了,把我喊到休闲区,我怎么着? 当然是屁颠屁颠地跟上阿,我还跑到他人物的面前,然后码字想发过去问怎么不玩了,还没来得及发,突的,游戏里就有人求婚了,我没急着答应,而是想了想(想什么?当然是在想:会不会浪费他的戒指阿?因为这不是第一次游戏里求婚,之前有过几次,没想就都答应了,因为是陌生人,离了婚也不用怕被骂,那可都是抱着玩的心态答应的,现在想想我就觉得我小时候怕不是个渣?)
正想着,QQ里滴滴地就来信息了,他(A)说:“同意阿。”我愣愣地回:“哦”。就这样的,我们在游戏里就成了情侣?重点来了,我答应之后,他在聊天室里发了句:“我喜欢你!”。我当初回复了什么:“我也喜欢有你这个朋友。”(我估计他当时是一口老血梗在喉咙不上不下,朋友……朋友……朋友……)
当时休息区里挺多人的,大多都是在挂机升级的,但也不乏来溜达的,聊天室挺安静,我们的对话就这么赤裸裸的挂在那里,然后就被一些人看到吧,也有几个跑到我们周边,一个开始放烟花,另一个开始跟风,聊天室也开始闹腾起来,一直在发什么是朋友阿之类的话,可是我还一脸莫名其妙。
之后他就私信说他要睡觉了(我觉得发生这种事情,已经可以熬夜了)第一次被表白就这么被我亲手剁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之前不是也说过吗,我收到他(A)的几次情书,因为有几次都是在课堂上传纸条时看到的,再加上纸上的内容,看得我不明所以,就没什么兴趣,下了课就进了垃圾桶……
我跟他(A)是同一年出生的,还是同一个月,他就比我早几天,不是都说女生会比男生早熟,早懂事什么的吗,为什么我会蠢成这样,有些心疼他,这么就遇上我这么个渣女子。
如愿考上重点中学后,也渐渐懂得了一些事,哦,忘了说,他(A)是个学霸理所当然就考上了重点。
上了初中后,男女也分开坐了,我和他(A)并没有在一个班,但也挺近,隔着一个班的距离。
又一年七夕,他给我送了很多糖,巧克力,还有一朵艳艳的红玫瑰,还有一封信,那天我刚去到学校上晚自习,班上的同学差不多都到齐了,那些东西就这么明亮亮地摆在我桌子上,看到那些东西不是惊喜,是惊吓,因为学校是明指不许谈恋爱的,被发现抓到是要受处罚的,写检讨,回家一个星期。整个晚自习在同学们的好奇和暧昧的眼神中度过,下课我就装睡觉,一放学我就撩起桌下的东西塞进包中准备跑人,也顾不及那美丽的花被蹂躏成什么样。
回到家中,把东西一一拿出,拿起那封信,打开,有些熟悉的字迹,看了落款,是他(A),看完,呆滞了一会,起身联网上QQ,赫然出现跳动的消息,点开出现他(A)发的:“喜欢吗。”又一阵的发愣,想不出什么感受,就有点像是我把你当了这么多年儿子,你却想上我的这般复杂心情,也不知道想了多久,聊天窗上的字打了又删,最后发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像逃亡般退出QQ,恍恍惚惚中回想起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载回了飞车,登陆,点开自己主页,入眼的是两个相拥的男女,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他(A)的,一起,很美,看起来嘴角还微微翘起,头顶上顶着宣告着什么的戒指,鼠标指到离婚的窗口,久久未点开,深叹一口气,点开,头上的戒指消失,点开装饰换上一个抑郁的表情,然后发泄般的拼命玩到半夜,迷迷糊糊入睡。
因为教室离得挺近,偶尔也会碰上一面,我却没有同以往微笑得打招呼,经常就是转身就走,要是走不掉就低头走过。并不是害怕见面,也没有害羞,我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情况。也许是因为他感情表露了 而我却没有那种想法,只能远离,不见面不交流谁都会忘了谁。
一天放学,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起身抬头就看到他(A)站在前门,慌乱转身往后门走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我身后,一把扯着我手腕:“我们聊聊。”没转身回看他,低头静默一会:“好。”他拉着我往前走,以前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如今似乎都不同了,:“你先放开我吧,我跟在你后面就好”。我感觉到他紧了紧手掌,然后松开了。
我跟这他,走到了他家,依旧和他妈妈问候,然后跟着他上楼,这次我没有走进去,我站在门边上,靠着门,看着他,然后撇开,他似乎看了看我,余光瞥到他的走进,拽着我把我扯进去,丢到椅子上,他手撑在椅扶手上:“你在躲我。”听着那莫名委屈又肯定的语气,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他,一阵的静默气氛,冷得可怕,还是开口:“没有男女情”。这句话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好像也都合适。没有动静,我抬头与他对视上,被盯得发怵,还是开口:“我们就这样吧”。穿过他看着某一处,心里慌得厉害。
他动了一下,手碰到我的脸,我撇开,起身推开他,远离退开,他踉跄一步后跟着上前,我又退,背后已是窗口,眼看越来越近,腿肚子一颤,他走到面前捏着我的腮帮子抬起,抬眼就看到了他的眼,深邃的可怕,然后就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他脑袋凑了过来,心滞几秒后,呼吸加重,听到心脏碰碰剧烈跳动,脸上燥热得厉害,唇就碰到了一起,眼珠子瞪着看模糊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发觉了,他抬手遮住我的眼,触觉被放大,他舌碰着我的舌尖,牙不时咬到下唇。
唇离开了,手却没有放开,感到了他再次凑近,舌尖从下巴舔起滑落下的口水到嘴角,再探入舔去,腿本来就颤,一下子就变成了软了,他弯腰抱起我坐在阳台上,感到脸和耳朵都是滚烫的,没感对视,抓着他腰后边的衣服,额头顶着他胸口,眼睛看着地板,头顶上响起了声音,他呼着我都名字说,真可爱,他说:“我喜欢你,很喜欢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也很讨厌你和别人接触,贪恋你,可是你有点笨阿,你不明白。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你,想和你...。”静静听着,想着,眼眶开始模糊,一滴晶莹落下,深呼一口气,推开他,抬眼看到他踉跄后退,没看他的眼,闷闷道:“我们完了,就这样了吧”。然后大步离开,出了他家门跑了出去。
回到家,进卧室,锁门,蹲坐在床边下,看着无一物的地板发呆,不知多久过去了,静默闭上眼,想:我其实就只爱自己,自私自利,自以为是,我也曾仰望过别人,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欣赏,欣赏是因为自己不曾拥有。除此之外没有半点感受,就连刚刚的亲吻也一样,除了初次的羞涩,也许也只是利用,利用别人给自己一点感受,然后再无情丢弃,恨,恨自己心狠。门外响起敲门声,母亲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没回答,起身,双脚冰冷麻木,险些站不住,扶墙出去开门,混混僵僵过完一天。
从那天过后,我在学校就几乎看不到他了,短疼易愈,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吧。QQ上我不知道他删了我多少次又加回多少次,不想管,最后定格在唯一一个列表里,没再跳动出来。
自此以后,我没再敢和男生走得太近,能算朋友的也都是女生,跟男生交流不过是正常对话几句,然后不再理会,被表白也不过是冷漠拒绝,转身离开。因为怕,怕再次伤害别人。
错的时间遇对的人,本身就是一个错。
如今回想起来,很感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好长的依靠,那些美好时光,存在童年也在记忆里,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笑容里的温暖,每一个,都陪伴了很久,甚至是现在,我也遗憾,我们的未来互相没有对方,没办法一起看到山河海一起走街道巷,但我并不难过,至少 在曾经你出现过。
——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