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第三章:抽丝剥茧 :疑点重重14

“李孴凯,你们为什么不进那家看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死者就是柳树旁边那家人的,得了,现在多了俩。”
“多了俩什么?”
“我看到的还能有什么?冤魂!”
“哪儿?在哪儿?”
“在柳树旁边那家啊,你跟那女的去的地方。”
“啊?怎么会?不是,你告诉我,他们是谁?”
“自己去看,跟我没关系。”001号似乎很生气,本来脸色就白,现在还表情扭曲,更可怕了。

李孴凯现在既懊恼又焦急,外边的天很快就要下雨,他们昨天怎么不进去看看呢?但现在以什么理由去呢?

“组长,血样采集是不是还差刘家庄柳树那家的?”
“我正想说呢,是,你跟翁初夏得到啥消息了没?”
“没,根本没人应门,组长我想再回去看看。”李孴凯面带焦急之色,眉毛微皱,虽然别人觉察不到,但乐逸之觉得确实有事儿。

“也行,你跟文书豪、翁初夏去吧。”
“能叫上耿介吗?您看这天要变,我怕......”
“行,现在柳树边上的DNA结果也没出来,你们先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消息。”

“架起炮台云,大雨要来了。”村长在不远处说着,似乎对这帮人不太放心。

翻过山头,天气阴沉着特别暗,仿佛云彩就在人们的头顶滚滚飘过,一行人在这种鬼天气里,面色都有些凝重,脚步不禁加快了。

柳树边那家人的门还是紧闭着没开,再次敲也没人应。


(连载)第三章:抽丝剥茧 :疑点重重14_第1张图片
案发现场草图

“破门吧,别犹豫了。”李孴凯很着急的要求破门,似乎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来。”耿介说完一脚踹开了并不太结实的木门。

木门随即倒在了那个小门檐下,沿着铺着的小石头往里走,就看到了敞开的正门。山村的厕所周围都是杂草,几个人四处看了一下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对劲,你们看,这附近脚印深浅不一,还带着拖痕。”翁初夏发现有些不对劲。
“你们快过来,这边的草丛有问题,草都蔫了,一般被挪动的植物才会出现这种现象。而且,有翻新的土。”文书豪研究植物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很是笃定。

“可能有东西,快快,赶紧翻土。”
“那边,那边有铁锹,快拿来。”

这一掘没多久就掘到了衣服,还有埋的并不深的手。

“不好!你们闪开,让我跟翁初夏来。”李孴凯立刻明白了001号说的冤魂来历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土,生怕再破坏更多的证据。没人再说一句话了,看到又有人死了,大家都堵心起来。

“快点快点,掉雨点了。”耿介催促着。

很快,两具尸体被清理出来。一眼就能看到,两具尸体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辨。

“先抬进屋子里吧。”


(连载)第三章:抽丝剥茧 :疑点重重14_第2张图片
尊敬逝者

刚进屋,外边的大雨点就下来了。暂时也回不去了,文书豪立刻跟乐逸之汇报了当前的情况。

李孴凯终于松了口气,倘若真的是在下雨后过来,一切证据就都没了,到时候就是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解释自己找到尸体的原因,都会被怀疑。

“初夏,不对劲。你看。尸僵出现了,要是按照组长接到这家人说儿子没回家的消息计算,到我们来他家查看。不超过24小时。”
“嗯。现在全身都出现尸僵,而且没有二次尸僵的征兆,都是一次形成的,这个时间大概12-16小时。”
“12-16小时.....嗯,咱们昨天是下午6:30到这儿的,现在是下午5点。莫非?”
“敲门时刚遇害?!”翁初夏显然推测出她不能接受的结论了。
“不,不会的,那时候根本没任何声响,你不记得了?我还在石头墙哪儿往里看了看,没发现别的。”

翁初夏跟李孴凯都不愿意相信,是他俩没破门而入导致的结果,一时间陷入沉默。

正在这时,乐逸之赶来了。

“什么情况?!”
“在院子里发现了死者。初步判断是窒息而死,死亡时间12-16小时左右。具体的得拉回去做解剖检验。”
“这个案子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了。尽快结案,不然会引起恐慌。连夜回去吧,我跟市里领导汇报情况。”

连续几天没睡好觉了,颠颠簸簸的一行人,黑着眼圈,一路又困又累,全程几乎没有过多交流。

回到局里,唯一值得高兴的好消息传来了,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柳树上采集的痕迹DNA有一半跟王大柱的母亲吻合,由于王大柱和其父亲,在采集血样当天就出远门了,血样根本没采集到。但这个结果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

李孴凯休息了一小会儿,扒拉了几口饭立刻对尸体进行了解剖,从死者指甲缝里却发现了另一个人的血迹,DNA结果跟之前的砖窑死者以及在柳树上血迹的都不一样。这个结果,使得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但是,现在的两名死者毫无疑问,就是砖窑里被焚尸的那个人的父母。
周围邻居反映,这家人就只有一个孩子,叫:刘恒。

灭门案啊,谁下了这么大的毒手?

经过多方调查打听,王大柱确实在城里打工,一起跟他去的还有同村的其他人,都能作证。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孴凯和乐逸之刚到柱子所在的地方,联系了当地警方,以防万一。可是,在柱子打工的地方,他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问了问柱子的工友,才知道柱子请了一天假,可是都好几天没来了。

“你问俺俺也不知道,俺只知道他住在哪儿,俺带你去。”

柱子的一个工友带着柱子到了了一个出租屋,一个地下室,不时有发霉的味道从小的地窗传出。

“这家房东是谁?你知道吗?”
“俺不知道,俺知道柱子有一个相好的,叫王梅,她在前边不远处也租了个房。”说着,柱子的工友指了指前边的不远处的待拆迁房区。
“你带我们去吧,都来到这儿了。”

走了不到5分钟,到了拆迁区。柱子的工友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他认得柱子。“俺虽然识得柱子还有他相好的,可俺得回去上工了,俺老板可要扣工钱的。”说着他就要走。

乐逸之一把拉住他,从口袋里掏出300块钱,并问道:“这个够你请假了吧,留下来帮我们认人吧,回头再请你吃饭。”
“你这警官,跟俺在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啊,俺以为你们要扣押俺呢,俺咋敢要警察的钱呢。”说着一边搓手一边看了一眼乐逸之手里的钱,露出了小市民的狡黠。

“拿着吧,你也不容易。还有,警察可是讲证据的,不会乱扣人,我姓乐,你叫我乐警官就行,他姓李。”乐逸之指了指在旁边张望的李孴凯。

“乐警官,俺信你,俺跟你说,她的那个相好,每天7点下班,柱子一到点儿就急着回去接他相好的。诺,那条道是他们上下班、买菜唯一的道。咱们就在那儿等着就成了,这眼看就晚上7点了,她快回来了。”

乐逸之给了李孴凯一个眼神,并做了个合围的手势。李孴凯起身走去入口的另一边的报亭,在报亭买了份报纸看起来了。

“他不看书就难受,看报纸也高兴,别理他。”
“真是爱学习,啥时候都看书,俺佩服他。”

晚19:16分,来来往往过去不少人,一个25岁左右的女子走了进来。

旁边的柱子的工友眼睛放光,指了指那个年轻女子,“乐警官、就是她!”

“李孴凯,撒鹰。”他们虽然离得不太远,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乐逸之说了句俗语。
李孴凯看了看乐逸之,两人同时起身往前走,乐逸之回头对那个工人说:“你在这儿等下,你就别去了。”

“是王梅吗?我们是警察,有些情况要问你。”
几乎是刚刚说完警察两字,王梅就想跑走,刚跑出几步就被李孴凯拦住了。

“希望你配合我们一下。”李孴凯恳切的说道。
“你们干什么,俺什么都不知道。”王梅双手环绕着手臂,摆出一副自我保护的架势。

“你是柱子的对象吧?柱子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李孴凯也不管她说不说就接着问道。

行人陆陆续续的在旁边经过,为了防止出乱子,乐逸之就把王梅往一报亭后边拽了一下,因为他觉得柱子会回来,怕打草惊蛇。
乐逸之扭头对王梅说道:“柱子涉嫌杀人,你要是包庇他,同样有包庇罪。”

“俺哪里知道他杀了人?!俺不知道。”王梅有些动摇了,眼里充满惊恐,手也不自然的攥紧了拳头。
“那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时候,该市配合调查的警员开着一辆警车就过来了,车停到了门口不远处。
王梅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警车,越来越不安,并抬头看了一眼楼,这一细节被李孴凯看到了。

“他是不是就在楼上?你不说我们就先带走你,然后一层层的找他,到时候,你的包庇罪就算坐实了。”李孴凯也学乐逸之的样子说道。
“乐警官,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赶来的警员说道。
“我们正在和嫌疑人的女友谈判,现在大概确定嫌疑人可能要回这儿,或者就在楼里。你们能在四周布置一下警力吗?”乐逸之又作了一个合围的手势。

“好,我们分散开,周环境我比较熟悉,对了,那边还有个小门,他们为了方便自己拆了栅栏弄的,我去安排吧。”

天色越来越暗,王梅变得越来越没耐心,不停的四处张望,僵持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王梅的眼神开始变的异样。乐逸之和李孴凯看了看楼口,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有一男子从楼口走出。

“快跑!警察来抓你啦!”王梅冲着柱子大喊。

柱子闻声看到自己正在找的人,正在冲自己大喊。反映了两秒就开始往另一边跑,李孴凯和乐逸之把王梅交给另一个警员就狂奔着去追柱子。

大自然里有一个规矩,当小羚羊在第一次迁徙时,就会在迁徙的路上遇到狼群,被狼追赶的小羚羊会为了保命跑的飞快。

此刻,柱子想没了命一样向小门的方向跑去,乐逸之喊道:“拦住他!”

柱子不管这么多,挤出小门就跟来拦他的警察撞了一下,柱子即便不胖,但由于常年干活,力气很大,警察被他撞了个趔趄。此刻乐逸之和李孴凯也赶了上来,三人合力制服了柱子。

“别动,你被捕了。”乐逸之厉声喝道。
“我怎么了?!”柱子双手被铐住时,挣扎着。
“你没怎么的话你跑什么?!”

晚上8:30左右,他们让该市的民警帮忙押解犯人回他们那儿,连夜审判。

霓虹灯闪烁着,万家灯火通明,路过的饭店里,人们和家人一起吃着晚饭。朋友们三三两两的聚着餐,李孴凯侧着脸看着玻璃里的自己,第一次体会到警察的职责。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后边的柱子,脸上有沮丧、懊悔,更多的是无精打采。

也许这也是嫌疑犯被抓后最明显的特点,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在想对策。

收拾好后,已经是晚上12:30点了,乐逸之和李孴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东西,发现大家有的在桌子趴着,有的斜躺在沙发上,文书豪趴在笔记本上睡着了。

翁初夏睡觉轻,第一个睁开眼,“怎么样了?”
“交给局里其他人了,大家都醒醒吧,回家去睡吧,明天可以晚点儿来。”

大家睡眼朦胧的醒了之后,就各自打车回去了,距离发现尸体已经过了10多天,领导压的紧,乐逸之没走,打算对柱子进行连夜突击审问。

“廖组,让你们组的人先回去吧。咱们俩在这儿就够了。”
廖思邈是重案组一组组长,他抬起头看了乐逸之一眼:“已经让他们回去了。”

“我还真是小看你们组了,两个拿解剖刀的,一个打拳的,一个玩游戏的,一个看书的,就你是特种兵退伍过来的。你说,咱们一起当兵的时候也没见你提过要来当组长啊。”
“我也很意外,竟然跟你分到一个局里啦,哈哈。我们组虽然年轻人不少,但是他们都挺好的。”

“要不是上头这次说不让我们插手,我们组不会袖手旁观的。重案二组的李三胖,也不知道这次咋这么安静。”
“准备审问吧,我去开录像,把他带过来吧。”

逃跑了这么多天的刘柱(柱子),再加上舟车劳顿,心理防线很快就突破了。

“俺愿意坦白,俺知道坦白从宽。”
“他是俺杀的,俺跟小梅一直都挺好,他是俺老乡,三天两头没事儿就往俺这儿蹭吃蹭喝。有一次,他喝多了,就跟俺说:俺也挺喜欢王梅的,你让给俺吧。”

柱子调整了一下位置,坐正了接着说,“俺约好跟他一起回乡,可俺刚翻过山头还没到他家说这事儿,就看到他在他家大柳树那儿站着,一见面又提梅子的事儿。俺一生气,就跟他争执起来,争执过程中俺不小心打了他一下。俺们就厮打起来,然后他就被俺打晕了。”

“可是,我们是在你们山那边的窑洞发现的尸体。”
“俺吓坏了,就回家跟俺爹说了。俺爹一听要坏事儿,拿了一个很大的口袋就跟俺出了门。俺俩一起把他运到窑里的。”

“然后呢?”
“然后,俺爹就让俺回去了,说他收拾收拾,别让人发现。再砍些柴回家。”

“你什么时候又见的你父亲。”
“俺回家的时候是傍晚时分,事儿发生后,俺爹回到家都很晚了,他没砍柴,看着很疲惫。”

“你确定你说的这是所有了?”廖组问道。
“俺就知道这些了,别的俺也不知道啊。”

廖思邈和乐逸之耳语了一下,先把他带了下去,做好记录,其余的明天再说。

回到家的李孴凯看见:001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电视,看到李孴凯回来,抬起头说了一句,“呦!你回来了?咋样了?”
“你别告诉我你就这样躺了一天。”
他耸了耸肩,“不然呢?我又没事儿干。犯人抓到了没?”
“组长逮捕了他,回来了。”

“啧啧......”001号冷哼了一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边上,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孴凯。
“怎么了?你都不需要睡的是吧?”
“那人胖吗?”
“谁?”
“犯人啊……”001又摇了摇头。
“哦,不胖,身材不高。”

“我就知道,慢慢来吧。”
“什么意思?”
“没啥,我消失一会儿,去趟地狱哈,拜拜了。”

李孴凯和翁初夏对犯人的侧写是:身材至少很壮,很有力量,他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是饕餮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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