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还值得

《梵高传:写给提奥的信》

“我说什么好呢 我们内心的思想曾经暴露出来吗 在我们的心里或许有一把旺火 可是谁也没有拿它来让自己暖和一下 从旁边经过的人只看见烟筒里冒出的一缕青烟 不去理会 现在让我看一看你 应该干什么呢 人们必须守护那把内心的火 要稳着点 耐心地等待着 有谁走来 挨近它坐下——大概会停下来吧 心里多么着急。”

所以 从Wink开始 后来 有了一切 

灵魂中最深的孤独 是伴随着清醒而来

我知道的你 或许曾经一个人行将就木 一个人欣赏日升月落 一个人溺在困顿的牢笼 一个人怀着敬畏之心尝试拥抱已然如斯的忐忑世界 又或许你的“内核”永远只有一个 就是灵魂深处的挣扎 怀疑 自我鞭挞 这些统统杂糅在一起 大概就是精神上覆满十字架的瞬间吧——一种对喧嚣人群的恐惧 甚至是决裂

像是 凛冽的防御机制 小心翼翼的坚强 自树的战鼓和旌旗 一种与生俱来的犹豫 一种对外在的颤栗 一种艰难地压抑 一种和自己灵魂相处的状态 但其实我最喜欢的 还是交流中时常不经意间流淌出来的 对周遭世界和独立生命间散发出的缓适从容 还有不疾不徐 又细水长流的温情

我只是来这个世界放空的 然后却依然发现 在人群中 我依然能有一种被忽视的安全 我心里所有的情绪 和人间的种种比起来 真的太渺小了

“矛盾 执着 敏感 隐忍 逞强 独立 倔强 善良 同情心 占有欲 不善言辞 从来没有安全感的我。”

第一眼打动我的 就是这段自叙

永远记得在一个春风凛冽的夜晚 我带着新文身结束十公里自虐 隐忍着涨麻的痛感在广场一遍遍感受血液流经脚踝的纹路 那天四下无人深邃的静谧 黑暗催人泪 我第一次没有挂碍的把自己交出去 把过去一股脑细细密密又杂乱无序的倒给你——这是我自认的联系 也是一段友情的开始

所以后来 我们聊了很多事情 青春年少的往事 聊我的忐忑和你的怀疑 聊我们各自的弱点和坚持 聊存在 聊失去 又可以随着天亮聊一聊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绝对的真理

我知道自己内心不够强悍 但有一缕痴迷与求同的精魂是永远在的 从来没发现世界上竟存在着这么相似的人 包括这世界对柔软灵魂的集体漠视 还有我无数次言不由衷难以启齿的瞬间 你都能领会 不管怎样 我们已经总结完了很多人生基本的问题 所以和你的时间好像总是很快 因为总有一些时刻 人际相交的温暖 能够撬动我庞大的绝望 把荒芜世界的疏离悄悄割裂 我无法说得那样绝对 但是 你会懂吧

阿舒 写到这里 就会突然 很想叫你

我时常这样 压抑的时候困觉的时候 总会应激似的叫一叫他的名字 像抓住海上最后一根浮木 不致无依

所以 阿舒

你在听吗

人生就是这样 你甚至弄不清眼前的人笑容背后藏着什么心态 是打量 是自嘲 还是钢盔铁甲般的假面 亦或是不允许其他人在追踪的烟雾弹 究竟是虚晃一枪 还是情真意切

所以很久之前 我就注意到 或许聊天窗口对面的小孩 没看起来那么乐观

我知道那种绝望绵延的同时又觉得心上还有一丝星火点着 煽着 互相对峙的感觉 可恨当时的自己已经站在一个不知去向的旷野 身前是碎石崩裂 身后是一片暗黑荒野 前行和后退都会被吞噬 不知是赌还是就此对生命弃权

其实 还有故事想讲给你听

52赫兹的鲸

也许你 我 和所处的外在 只是频率不同

但庆幸 迷途漂泊的航行里 我终于嗅到了一个相似的人 所以我会永远记得 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汹涌和丰沛的瞬间 都可以朝着你的方向用力地眺望过去

那就是我们之间 不必多言的祝福

一瞬不知如何开口 也许这种时候越是试图表达深情越会觉得过犹不及吧

我惯于自我否定和经常性的克制犹疑 许是出于对世界谨小慎微的吞吐嗫嚅 或是不擅长将一切“好”的东西归于自己

只是会零散又细密的想起相处的瞬间 很奇怪 我还是想不起来你的样子

今天不想和其他人一样谄媚 十八岁的生辰 就像你说 要感谢妈妈的恩德

心智的成熟或许和年岁的累加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成长”也终归不需要一个特定的年限标准来作具体量化

因为我知道 阿舒 其实在很早之前 就已经长大了

祝万事胜意 因为一切都会比最好的意念多出那么一点

我一直相信 阿舒配得上拥有最好的一切

历了人世 经了红尘 见过旷远天地人群挣扎苟且 看了茫茫山丘万物负势生长

成长终归如此野蛮 不等回神 就已然碎了衣衫

有句烂俗的话 还是要送你

如果快乐太难 那就祝你平安

我们总是一遍又一遍看到对方最狼狈的样子 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说这个世界不会好了 但是 无论如何 在这个世界上 知道有你还在 我就放心了

很庆幸 在迷航的星际里发现了这样一颗又冷又明亮的璀璨光源 这样的知遇 是真的“与有荣焉”呢

最后

万分喜欢 不分昼夜 消遣能陪伴片刻

一分爱意 细水长流 羁绊能滋养岁月

来这人间一趟 想陪你看看太阳

人间 还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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