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科里住了一老头,来来回回很多趟了,国企老干部退休,没一个家属来过,每次就躺那找个护工,他话极少,几乎没有,除非你拿着无创面罩,他才会慢吞吞的有点反应,摆摆手敲敲床表达抗拒,呜呜咽咽的,只能表达个意思,每次我去的时候,就看着我,还海獭一样,慢慢的向左侧卧,其实我挺烦躁的一人,而且我的班一向幺蛾子多,但对着他,我总是反常的耐心,就等他,翻到一半告诉他,我是要,他需要对我的话反应一会儿,感觉是CO2分压总是持续过高以后延展性的肺性脑病症状,但是我还是等,等他反应过来,又转过身撩起衣服看着我,整个过程都很缓慢,夜班的时候遇到一次,他坐那,一个劲往病员服的胸前口袋往外掏,护工就躺那,跟我说,他想擦鼻涕,护工是个也很辛苦的一个老太太,所以,每次在缓慢的等他的过程中我都叠几块纸巾塞他口袋里,他没有感谢也没有呵斥,全程无视我的动作,其实我也不是不帮他,只是他太“懒”了,一点也不愿意动,就干瘪无神的端在那张床上,整个人像木雕一样,所以哪怕是扯鼻氧管这个动作,我都坚持示意我的目的,但坚决等他自己来完成这个动作,我知道他懂我的意思,虽然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会慢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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