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牛”不如“牛二”

樱花

文／千寻

“《斗牛》，应该是一部讲述中世纪古罗马圣斗士在斗牛场决斗的电影。”“斗牛”这个题目给我这样的联想。

影片刚开始，导演就用了一个特写镜头，整个画面只有一张蓬头垢面，口干舌燥，充满恐惧慌乱的脸——他就是主人公牛二。这是牛二在躲避鬼子扫荡后回村发现村中只剩下他一个活着的人的时候的情景。故事由此拉开了帷幕，影片讲述的就是以此为转折点的事。看了影片，牛二的形象一幕幕的定格在脑海中。

他守信。

但这一品质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他有过失信。他将镯子送给了九儿，也就意味着他对九儿许下了不离不弃的诺言，然而当鬼子扫荡时，他却独自偷偷跑到自掘的山洞去避难。人们常说：有一就有二，坏事做了一次，就要第二次，但牛二不同。他答应要照顾好牛，那头牛跟随他不长时日，他爱理不理照顾着，他抱怨牛给他带来的坏运气，他曾屡次下决心要离开那头牛，离开抗日堡垒村。他向山坡走去，却听见牛发出的长吟，不禁止步，犹豫不决又扭头往回走。对九儿失信的第一次并未成为第二次失信的导火线，他守住了看护牛的承诺。

他善良。

忘恩负义的难民们挤完了奶准备杀牛，当江湖郎中用杀鸡刀划破牛鼻子的时候，奶牛顿时狂躁乱窜。牛二在石制堡垒上找到了奶牛。又听见难民们的喊叫，几个人被地雷炸死了，忘恩负义的难民仍不死心。牛二显得异常悲痛，大声劝道：“你快走吧，别再想三想四，想弄俺这头牛了。你进不来，这雷子一响，过会儿土匪也得过来了，别在这等死，快走吧。这周围还有呢，不是我埋的，我也不知道埋在哪儿，你快走吧。”对于不利自己的人，牛二却能不计前嫌顾其利益，全出自他的善良。另外一次，他发现躲在鸡房幸免一难的日本军人次郎时，爱国之情油然而生， 举起枪，准备射击，却伤了自己。他举起大刀，一转身，却看见日本军人手中那张全家照，他愤愤不平，别过身去，“别给我看你这个，没用，就你有家人，就你家有老有小，俺都没有……”他再次转过身，却看见了日本军人爬到了奶牛身底下。他认为是日本军人救了奶牛，最终，他没有杀他，带上他想去一个远离战争的地方过安宁的日子。

他彪悍。

被日本军官池田逮着，他也“豁出去了”。手拿两交叉像一个疯子似的在空中乱砍，他闭着眼睛，免得因为看见什么而阻碍了原本凌乱迅猛的动作。正是他乱挥着前进的时候，偷袭的支那人射中了日本军官。又一次，在他认为牛受了他不可忍受的侮辱时，毅然走向那块半埋半露多年空投下的炸弹，用双手全力把它拽出来，费力地扛着走，前去“报仇”。子弹横飞，火花掠过，不时炸弹爆炸，他丝毫不放在眼里。

他平凡，但不寻常。

他只是一个偏远落后山区的一个村庄中的农人，他分不清“八”和“人”。他没有特长，长相也不突出，或许和村人站在一起就再也找不出了。他全身上下都透着农人的气息，但他不俗。他有着常人都不一定拥有的可贵的品质，如果他能脱颖而出，全在于他已为本质的性格、最内层的品质。

“斗牛”终究不是我所期待的如此。没有圣斗士和斗牛场，也不在古罗马。那里只有一个淳朴善良、诚实、彪悍的耐人寻味的牛二。原来这就是《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