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之礼,吾行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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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起孔子之时,我们总是以儒家开派鼻祖的身份来看待这位先贤,对于孔子经典典籍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后人的解读中,未曾真正亲身了解孔子的思想。说起儒家学派,我们总是绕不开董仲舒、朱熹等儒学集大成者对我国历史的影响;说起孔子,我们也总是带着崇敬和敬畏之心将其奉为古代伟大的哲学思想开创者。一种年代的距离感,似乎阻碍了我们现代人追寻古人的理念与想法,“老派”“腐朽”似乎成为了这些思想洗不掉的烙印。殊不知,那个年代的古人相比于我们,却更加的自由,更加的不受约束,也更加能够正视自己。

很荣幸拜读了迈克尔普鸣等撰写的《哈佛中国哲学课》这本书,这本书以一个外国学者的视角解读了我国中国传统哲学的诸多经典,例如《论语》。在这个作者的笔下,这些传统经典抛开了历史给它们添加的光环,只是从这些经典典籍所蕴含的思想本身出发,向世界以另一个视角来解读它们。或许更加关注人本身,才是这些思想真正的初衷。

普鸣教授在阐述孔子的礼仪之道时,主要是围绕孔子教习礼仪的真正目的来展开的。普鸣教授认为当代的我们总是以某种自觉或不自觉的自我暗示来限定自己遵行某种惯例,从而限定了自我认知,妨碍了我们这些人继续磨砺并成长为一个更好的人。当前在这个崇尚个性解放和自由意志的时代,我们总认为认同自己并纵容自己的个性是一种自由的行为,更是一种从内心解放自己的行为,殊不知,这些所谓的个性反而是一种自我认同下的自我束缚。我们总是在耗费精力积极的寻找某种标签,企图以这种标签来代表自己,获得一种形式上的自我认同,或许是某一阶段的自我属性,而后遵循这种标签所代表的行为去生活,从而将自己的行为个性化,并以此区别他人,并终其一生将自己禁锢在这个标签下,自我欣赏。举例来说,我在十多岁的时候,我自认为我是一个易怒的人,从而我用“易怒”这个标签的标榜自己,并在人际交往中向别人展示我们自己的标签并以此寻求别人的认同和理解,但这种自我认同一直影响着我,让我在很长的时间内都这么认同自己,从而使得我在人际交往中成为了一个易怒且难以交往的人。这种标签化的自我认同,使得我们缺乏动力去改变自己,解决这种人际交往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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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儒学经典典籍《性自命出》中有这么一句话:“喜怒哀悲之气,性也。及其见于外,则物取之也。性自命出,命自天降。道始于情,情生于性。始者近情,终者近义”。在这句话中,古人认为人之本性皆源于“命”,而这种“命”是源于“天”,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因此人之本性皆相同,而每个人表现出来的本性具有差异则源于“物”的不同,也就是我们成长的环境以及接触的事物不同导致的。因此,我们所认为的标签化的我们并不是真正的我们,而是经过后天锻炼而成的,也就意味着这些标签我们可以打破,这种固有模式的本性我们可以改变。

那我们应该如何打破这些狭隘的自我认知而实现真正的自我解放呢?孔子认为,只有在遵循礼仪的情况下,才能淡化我们的这种模式化行为的习惯,逐步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当代,在礼仪的认识上我们普遍存在着一种思维,即是礼仪约束了我们的行为,使得我们不能够更好的向社会表现自己,是一种“不自由”的约束,在礼仪的束缚下我们更加难以实现自由。这是一种对“礼仪”的狭隘见解。孔子在《论语》中积极倡导诸如“席不正,不坐”“食不语”等礼仪,并不是为了束缚我们的行为自由,而是为了营造出一种礼仪的假象空间,让我们能够短暂的脱离现实空间的身份与他人交流,让人与人之间建立一种脆弱的和谐关系,企图打破现实关系的尴尬局面,从而促进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交流。通过这种行为的短暂约束,能够实现交流者内心标签化的突破,从而获得内心的自由。

孔子所倡导的自由,是实现人的“心性”自由,也就是通过礼仪而获得的内心自由。一般而言,礼仪的施行可以让我们短暂的脱离原来的自我,以一种非自我的状态参与到与人交流的过程中,这种非自我的状态由于隐藏了我们原来的固有模式,让我们在与人交流的过程中更加的和谐自然,给予交流双方一种内心的愉悦享受,从而达到了一种更好的自我状态。然而,在这种隐藏固有模式而采用新模式的状况下,能够逐步的让我们超越自己、改变自己,是自己变成一个“可塑的自我”,从而达到一个“善”的心性。

正如我们日常交往一般,相对于个性鲜明、锋芒毕露的人来说,我们更喜欢和性格温和的人相处。而这些性格温和的人都给人一种感觉,就是他们都很“懂礼貌”,这种感觉正是由于这些性格温和的人懂得与不同人交流的礼仪,礼仪行为下所表现出来的分寸感,以及适当的距离感和适当的亲密感,让交流者普遍感觉这样的相处方式很舒服。换句话说,这些性格温和的人在对外交流中更加考虑交流者的感受,会为交流者设身处地的着想,从而维系着相互之间和谐的交流关系。

礼仪的目的是为了教化我们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而这种更好的人是不受情绪本能反应所影响且能够更好的掌控情绪的存在。正如《性自命出》所言,“喜怒哀悲之气,性也。及其见于外,则物取之也”。我们的情绪与生俱来,而表现情绪的方式却是一种固有模式,礼仪让我们切断了情绪表达的固有模式,从而使我们掌握了控制情绪外露的方法,从而达到一种“善”的境界。这种打破常规的“善”,有利于我们与外部世界建立更加和谐的关系,改变原来遭遇到的困境,从而以多种角度来理解世界、感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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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在讲述礼仪时,对礼仪的定义是指在日常生活中所做的任何使人际交往更为顺畅的事情,包括打招呼、着装等细节行为。这些事情都是需要考虑到人际交往中其他人的感受,而这些礼仪也是为了考虑别人感受而设计的,是为了在交往中隐藏自身锋芒毕露的一面,避免某些行为不自觉的伤害到交往过程中的交流者,这便是礼仪中与人为善的一面。

当代我们所宣扬的个性解放,更多的被解读为极端的自我主义,仅仅强调自我个性的张扬,而缺乏对这种个性本身的内化思考。许多年轻人以“个性”为标签,将这种个性外化为某种固定的行为方式,完全不考虑这种行为方式是否会伤害到周围的人。这种个性的外化并不是孔子提倡的,孔子认为一个人要想成为更好的人,需要将“心性”与这些行为模式切断,使自己不被这些情绪多控制,从而以礼仪做为自己实现改变的途径。我们个性的外化,容易伤害他人,不与人为善将使自己陷入许多的对外交流困境,这些困境往往会束缚我们的内心,使得我们无法突破内心的牢笼,也难以与世界和谐相处。然而,恰恰这种简单的行为束缚,不仅可以让我们的个性内化,还能够

与人为善是一种礼仪,因此我们在交往过程中需要多多行善。孔子所倡导的行善,并不是一些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行为法则,而是依据具体的情境所做出的举动,这个举动的出发点在于了解朋友的真正困难是什么,从而针对朋友所遭遇的真正的困难而采取合适的行动,这种对朋友困难的理解才是行善的真谛。

与善相对的礼仪,同样没有固定的模式,在充分考虑交流者的感受下,以对方最舒服的方式来交流,这种方式便是一种礼仪。我们处事有着固定的礼仪模式,也有着需要我们努力探索的礼仪模式,我们在这样不断探索礼仪、不断学习礼仪、不断了解礼仪的过程中,逐步完善自我、解放自我,使得自我达到更高的境界,而这种境界被孔子奉为“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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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克己复礼为仁”等等孔子所宣扬的观念,都是在教导我们以礼仪为外衣,行善之事,从而创造一种和谐的社会。我们行为上的自我解放并不能够让我们真正实现快乐,反而容易让我们陷入困境难以自拔,而打破“性”与“物”的联系,以礼仪的方式去生活,却能够实现我们内心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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