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4000米 你要怎么跑进20分钟

文/惊蛰小白

一分钟该多长?

才能盛得下,海拔4000米的念念不忘。——题记


海拔4000米 你要怎么跑进20分钟_第1张图片
一分钟该多长?才能盛得下,海拔4000米的念念不忘。

0

周末加班,陶锐离开公司时,已半夜。

路过街口夜宵摊,老板娘仍是托腮看着那台纯平电视。芒果台里胡彦斌唱了一半《你的背包》。

夜里冰冷的空气把歌声强压进耳朵,陶然迈不开步子,如同溺水将死。

老板娘发现了立在门前的人,远远问他要吃什么。

他摇头,在迎风泪流出来之前,仓皇而逃。

藏身于未灭的一盏盏路灯之下,于是姑苏城里有了他的影子,也就有了他唯一的安慰。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又再暗下去。

如此反复……

1

想起那个六朝的金陵,早已闻不见旧时的秦淮。

二零零零年,陶锐六年级。

因为放学没早早溜掉,他无奈被文娱委员逮着去出黑板报。那年头小学的黑板报还有专门的模板书,大约是一本32开的小册子,彩色的和黑白的书店都有卖。

文艺委员顺路拉着陶锐去楼下的班级借模板书。他自然满脸不情愿,像是谁抢了他小浣熊干脆面里的闪卡一样。

陶锐双手插在兜里,慢吞吞晃到楼下,看见文娱委员已经站在教室门口,熟门熟路地说:“楚楚,我来借板报书。”

陶锐立在文艺委员身后,他比文娱委员稍微高一些,探着头就能看到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从教室的阴影处,走到门口的光亮中。光影如魔术般衬得那个叫楚楚的女生越发可爱,清亮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笑起来像一颗上好佳八宝糖。

“喏,给你。记得早点还回来。”楚楚的声音好听,甜甜的。

“没问题,谢谢啦。”说完,文娱委员拿过板报书,赶紧拖着陶锐回去出板报了。

原本挺机灵的陶锐,半句话没说,光顾着想——楚楚长得好漂亮啊!天知道小学六年级怎么就懂什么是漂亮,反正这种好感,不是为了滚床单。

2

小学毕业,大家直升初中,陶锐分在二班。

冬天,他和几个男同学在走廊玩闹,一眼瞥见有个身影相当眼熟。当他定睛细看,认清那个抱着一沓本子,走进隔壁三班的女生是楚楚时,他已被其他男生挤到墙角,挤出了一脸“满江红”。

上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一元一次方程,他在下面乐呵呵地想一些重大的人生议题,比如,楚楚还记不记得自己,如何制造偶遇……

他开始有那么点关注她了,每次从她们班过都会去寻找她的身影。至于她是英语课代表这种情报,早就掌握得妥妥的。谁叫他是英语老师办公室的常客呢!

单词重默,课文重背的时候,他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头一个冲到办公室蹲点,挂羊头卖狗肉,变着法儿制造和某人的偶遇。

不知道是不是陶妈妈在暑假煨了太多次小公鸡,总之,陶锐跟吃了催化剂似的开始发育。令人烦躁的炎炎夏日和突然袭击的荷尔蒙联手酝酿了他一脸青春痘,那画面就像是武林高手运功逼毒失败,惨遭毒发。

初二分班那天,陶锐缩在教室的角落,恨不能把自己裹得跟阿拉伯人一样。

墨菲定律告诉我们,越是不想发生的,越有可能发生。好比一个女孩子化了美美的妆出门,总是连0.5个帅哥都碰不上,但有天她素颜出门,呵呵,可不就到处都是有风度的男生么!

所以,上帝是很任性的,喜欢把人最难看的一面,展现在最美好的人面前。

楚楚不仅和陶锐分在一个班,更坑爹的是老师把她的座位安排在他前面!

这玩笑开大了,吓得陶锐当时就差逃进男厕所,对着镜子进行自我催眠,骗自己还长着毒气攻心之前那张小清新的脸。

学生时代,同桌和前后桌,绝对是最魔性位置。谁能打包票,年少无知那会儿,没对自己课桌方圆一步之内的小伙伴,产生点水晶之恋果冻那样的小心思?

反正,依照陶锐这种设定,肯定是逃不过的了。

索性射手座的陶锐天生比较乐天逗趣,人缘也不错,所以从各种借笔借笔记到每天收发作业时的斗嘴耍赖,他总能变着法儿把前面座位上的楚楚逗乐。

后来同桌悄悄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楚楚?”

他说:“我也不知道。”

隔壁排的同学某天也来问他:“你对楚楚是不是有意思?”

结果,连班级里坐在第一排,跟他从没说过几句话的女生都知道坐在最后几排的陶锐摆明了喜欢楚楚。

全班跟那儿助攻,陶锐还能忍住?

他趁着体育课自由活动那空档儿,跑去跟楚楚表白。那天操场上的风很大,他怕楚楚听不清,所以把“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前前后后说了三遍。

嗯,重要的事情,需要说三遍!

深秋的阳光,有麦芽糖的颜色和味道。他们踩在泛黄而柔软的秋草上,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陶锐急了,忽然靠近半步:“你倒是给我句话啊——”

楚楚有些慌了,不知要说什么。她埋下头掩饰内心的蛮乱,随手指着一旁的400米塑胶跑道,胡说了句:“那你去跑十圈吧。”

说着,她绕过陶锐,红着脸跑回了女生扎堆的地方。

一群女生围过去,问楚楚陶锐说了什么。楚楚捂着脸笑笑,继而摇头说:“没什么,问我借作业呢。”

她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操场草坪的方向,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她又放眼去搜寻,果然看到跑道上多了个挺拔的身影,像一阵飞奔的张扬的风。她忍不住嘀咕了句:“笨蛋。”

陶锐最后一个回教室,上课铃正好打响。他腰上系着校服,满头大汗地歪在门口喊报告。英语老师问他:“干什么去了?”

他好不容易喘上来一口气:“一不小心多跑了两圈。”

“怎么就没见你一不小心多背两个单词?”英语老师没好气地催促他,“赶紧进来上课。”

陶锐死狗般趴在课桌上“休养生息”,期间还不忘用笔头偷偷戳楚楚的背,惹得楚楚挺直了背一个劲儿往前靠,叫他碰不着。

他没劲的伏在课桌上装死,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也弄不懂自己那十圈是不是白跑了。

陶锐就这么郁闷了一节课,本想下课后找楚楚问个清楚,谁知道楚楚一下课就离开了座位,故意躲他似的。

临上课,他在课桌里掏下节课要用的课本,结果掏出一瓶可乐,接着就咧开嘴笑了。

因为从他的角度望去,刚好能看到楚楚的课桌里也放着一瓶。

初二期末考试,学校要根据期末成绩分班,陶锐的数学成绩考了全校第一,虽然英语成绩惨不忍睹,但好歹靠严重偏科挤进了全校前十,成为老师眼中的香饽饽。

相对,楚楚的发挥并不理想。

陶锐觉得是自己影响了楚楚的学习,态度一下子冷下来,自以为是对她好。

初三一整年,尽管在一个班,楚楚愣是再没和陶锐说过话,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冷冷的。

陶锐其实早就后悔了,可楚楚再没给过他跑十圈的机会,直到毕业。

毕业时,学校组织大家看了场电影,散场后同学都在彼此交换QQ和手机号。陶锐不经意走过楚楚身边,不经意记下两组数字。

3

二零零四年,高中。

陶锐与楚楚不再同校,各自开始了各自的生活。

陶锐从每月四百块钱的生活费中省出钱来买了个二手诺基亚,主要是为了挂Q。他有了手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加楚楚的QQ,给她发短信。

从三角函数的公式太多聊到苏东坡的《赤壁赋》太难背,从隔壁最奇葩的老师谈到同桌愚人节的恶作剧,陶锐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要对楚楚说,不说到楚楚缴械投降不罢休。

高一那年,临近五一假期时,他发消息问楚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去你们学校跑十圈吗?

楚楚回他:我们学校门卫很严的,你有本事进来再说。

周六补习结束,楚楚刚走出校门,就看到陶锐如约出现在校门口,穿着不知哪里搞来的本校校服,一脸得瑟。

“你们学校的跑道多少米的?”

“四百。”

“是不是还有个小操场来着?”

“那是篮球场。”

“要不我去跑那个?”

“我先回去了。”

陶锐乖乖站上跑道,目光随白色的跑道线延伸。

一瞬间,他感觉浑身都是劲。

他转过身,看到楚楚抱膝坐在跑道边的草坪上。

五月的风软得似棉花糖,轻轻吹起她额前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漂亮得不像话。眉眼逐渐长开的女生,开始有楚楚动人的气质。

楚楚伸手看表,清清嗓子,说:“给你二十分钟跑完。”

“为什么!上次都没规定时间!”

“你还有十九分五十秒。”

他仰起头大叫一声,大步飞奔,少年如风。

当陶锐累得瘫在楚楚身边的草坪上,完全没气力开口时,一瓶可乐出现在盛大的日光之下。

他抬手拿过可乐,乐得合不拢嘴。

“呲——”二氧化碳从拧开的瓶盖缝隙里涌出来,无数小泡泡瞬间冲到瓶口,一下子全溅在陶锐满是汗水的脸上,既狼狈又滑稽。

“哈哈哈哈——”楚楚清脆的笑声自他头顶传来,混着日光的温度传进他的耳里,叫他入了迷。

他随她一道笑起来,那感觉,比喝完可乐舒舒服服打个嗝还要爽。

那么问题来了,不在同一所高中所产生的距离有多远?

堪比我国海峡两岸。

沟通一直在民间,从未见官方正式登场。

周末,偶尔互通有无,还要打着各种逛书店、去图书馆的幌子,也是累人。

高二暑假,初中同学聚会,有人无意间说起楚楚在他们高中被众多男生追求的风光,有心人又刻意夸大了在酒吧门口看到楚楚的见闻,这些事搁在陶锐心里,日积月累成一块毒瘤,不除不快。

少时,人眼里哪容得下沙子,陶锐也不例外。他与她冷战,什么都不开口,什么都闷在心里。那些流言,他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陶锐终于对楚楚说:“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这个世界上,如果给学生时代所有自以为是的作死起个名字,那么一定是欠抽!

如果要在这前面加个有力的定语,那必须是“真特么欠抽”!

4

楚楚看着她与陶锐之间那条名为“好朋友”的分界线,慢慢地笑了。

或许男生都以为,这种退而求其次的友谊,可以存在。大家各自成为各自的旧爱,又各寻新欢,正好两不误。

然而,所有的“好朋友”,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等待与陪伴。

他们相识的第六年,陶锐以为,他们已是彼此信赖的朋友。课业上的相互帮助,情感上的相互分享,生活上的相互支持,一直在加固着这份“友情”。

二零零六年,高考结束,陶锐在盐城念书,楚楚在苏州。

他告诉她,他恋爱了,他分手了,他又恋爱了……

她告诉他,她要参加英语比赛,她要竞选学生会主席,她要去背包旅行……

辗转几个学期,陶锐才从旁人口中得知楚楚似乎有过短暂的恋情。

大三结束的那个暑假,他们都回了南京,约一群好友出来小聚。人散后,陶锐送楚楚回家。夜幕下的新街口终于褪去了一身繁杂,被霓虹映照出迷离的幻象。

他不经意问她,大学有没有人追。

“当然有啊。”她停下脚步,立在路灯照不见的阴影里,笑着说,“很快就分手了,朋友都说他长得像你。”

“长得像我怎么了?不是很帅嘛~”

“认识你一个就够了,还嫌我看不腻吗?”楚楚笑起来,依然楚楚动人,“你呢?最近没有新动静?”

“我对找对象这件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可能是之前谈多了,现在反而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那我等着你成为学霸。”

毕业的时候,陶锐仍没成为学霸,却去了昆山工作,而楚楚在苏州实习。

这个社会对人的要求近乎脱节,当你还顶着学生这个头衔,所有的要求和标准都可以降低,可一旦毕业,全世界的不成熟都一下子和你没有关系,所有人看你的目光就瞬间挑剔起来,叫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两个人离得近了,联系也就频繁起来。

他们初入社会,发现现实与梦想背道而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坚持中舔干净浑身那些新鲜的伤口。

渐渐地,他们相互吐槽永无止尽的加班,在纠缠不清的办公室政治里寻找笑点,也为同事朋友一场场婚礼的份子钱发愁……

往日的默契拉近了距离,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他们相靠相依。他懂她的笑,她明白他的好,于是他们开始相信——就是这个人了吧。

陶锐去苏州找楚楚,两人约在观前街吃饭。

她缓缓落座,顺手轻轻抚平裙摆的小折痕,问:“为什么选昆山的工作?不回南京吗?”

他松开休闲西装的扣子,笑着将目光落在眼前那张扫了淡妆的姣好面容上:“因为离你近啊。”

她莞尔一笑,精致的眉眼格外楚楚动人:“现在还跑圈吗?”

“那要看你还给不给我这个机会。”或许毕业就意味着成熟,这次他不急着给出回答。

“从这里,到我住的地方,差不多4公里。”楚楚微扬起嘴角,“待会儿吃完饭,你要不要试试?”

“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

晚上九点二十一分,楚楚立在单身公寓楼前,看到陶锐狂奔而来,带着比学生时代更有力量的风。

陶锐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缓过来:“多久?”

楚楚关了手机显示屏,递了瓶可乐给陶锐:“刚好二十分钟,看来你平时有练啊。”

“哈哈哈哈,那是——”他拿过可乐,仰头喝了大半,喝得有些不定心。

5

二零一二年,毕业两年。

异地恋大多熬不过消磨,他们也不止一次因为分隔两地而争吵冷战。

陶锐一心扑在工作上,给自己的压力很大。他总想着熬过这段时间,一切就会好起来。

楚楚劝他回南京发展,他却始终不放弃这相对陌生的城市,要在这里继续寻找更大的机会。

七月十日,他们说好要约会,陶锐却临时被上司叫去接待客户。他试图跟楚楚解释原因,而楚楚却不再想接受他的解释,两人在电话里争锋相对,僵持不下。

末了,陶锐精疲力竭地说:“分手吧。”

这时,楚楚正立在平江路的头上。

樱花粉大衣,卡其色踝靴,优雅完美的妆容。

她如瘦削的雕塑立在那里,美如橱窗里孤独的展品,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上一眼,楚楚动人。

她平静地对着电话说:“陶锐,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永远。”

这天,是她的生日。

陶锐从没想过楚楚就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她换了手机号,QQ拉黑,仿佛从没来过他的世界。等陶锐察觉到这些,他才明白太迟了——楚楚走得太彻底。

他把自己埋进工作,拼命让自己忙起来,拼命加班,拼命让自己没有时间想楚楚。

半年后,陶锐换了工作,到苏州工作,却辗转得知楚楚已回了南京。

一年后,他在苏州收到楚楚的喜帖。

周末加班,陶锐离开公司时,已半夜。路过街口夜宵摊,老板娘仍是托腮看着那台纯平电视。芒果台在放《我是歌手》,胡彦斌唱了一半《你的背包》。

“一九九五年/我们在机场的车站/你借我/而我不想归还/那个背包载满纪念品和患难/还有摩擦留下的图案

你的背包/背到现在还没烂/却成为我身体另一半/千金不换/它已熟悉我的汗/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环……”

夜里冰冷的空气把歌声强压进耳朵,陶然迈不开步子,如同溺水将死。

老板娘发现了立在门前的人,远远问他要吃什么。他摇头,在迎风泪流出来之前,仓皇而逃。

藏身于未灭的一盏盏路灯之下,于是姑苏城里有了他的影子,也就有了他唯一的安慰。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又再暗下去。

如此反复。

他仍未决定,是否要出席楚楚的婚礼。

6

二零一伍年,春深日暖。

陶锐站在楚楚面前,看她身披雪白婚纱,饱满的红唇畔漾起透着烟火气的幸福弧度,楚楚动人。

他将厚厚的礼金捏在手里,抬眼望进新娘如水的眸中。

“在祝福你之前,我有个问题。”

楚楚握紧手中捧花,抿嘴浅笑:“什么问题?”

“此时此刻,你还愿不愿意给我一个为你跑圈的资格?”陶锐牵起嘴角,全是涩味。

“陶锐,12年我去云南,看到玉龙雪山的时候就想,如果塑胶跑道的4000米换成海拔4000米的话,你要怎么跑进20分钟?”

陶锐收回目光,自嘲:“原来,你对我来说,早已遥不可及。”

海拔4000米,他们的感情,在一次次相互折磨里,已有了这样大的难度系数。

是在陶锐一次次临时加班之后?在他禁止楚楚与异性朋友联络时?

还是在楚楚独自去医院挂水之后?在她发现陶锐与女同事的暧昧微信时?

婚礼进行曲响起来的时候,陶锐想——

如果那年他没有牺牲假期接项目,而是陪楚楚去云南旅游,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他没有执着于昆山的工作,而是一开始就跳槽去苏州,今天的新郎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七月十日那天自己拒绝加班,第一时间赶到苏州为楚楚庆生,他们会不会不分手?

又如果,上次跑向楚楚公寓的4公里他不坐公交车,跑不进20分钟,他们会不会一直只是好朋友?

……

如果学生时代的感情是过家家,是青涩,是懵懂,是幼稚,是一时情急随口说出的那个兵荒马乱的“跑十圈”,那么后来“20分钟的时限”、“塑胶跑道变公路街道”,都是楚楚清醒而刻意为感情增加的难度。

在这段感情里,她一直是被分手的那一个,她更需要勇气和借口,治愈曾经受过的伤,重新相信那个愿意为她跑完全程的人。

就像,那天晚上,九点二十一分,楚楚立在单身公寓楼前,看到陶锐狂奔而来时,偷偷藏起来的一分钟。

一分钟该多长?

才能盛得下,海拔4000米的念念不忘。

最后,楚楚仍没有回答陶锐的问题,只莞尔:“老同学,今天记得多喝两杯。”

后记

你有没有对旧爱念念不忘,固执认为自己永远都是那个人的最爱,朱砂痣或床前明月光,尽管那个人再没这样说过?

你想念一个人,会不会只是因为她给你的记忆最长?

你爱上一个人,会不会只是希望她永远都在等着你?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通过相互伤害来证明爱情?

直到失去了,才明白爱情来过这个世界?

我收到一封豆油和一封近2000字的Email,里面有一个被自称为狗血的故事。

有人希望我把它写下来,于是我写了,尽管我的文字,不过如此。

此外,令我感慨的是,这封Email发送自手机。

=================我是变身线===============

我是惊蛰小白,90后天秤,青春有点逗的作者,说不喜欢都是嘴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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