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很美，听说的。如果没人看，没人怀着欣赏的眼光看，没什么美的。不过美好的事物总是人们喜爱的，有人为赏落日专门找了一个山头住下来了。
这本是一座无名山，被人占山为王后，主人改名为落日山。山上有建筑，唤作落日阁。此间主人自号百晓生，其他不详。百晓生有一师弟一徒弟，师弟入山后被百晓生改名为小灵通，徒弟被唤作六韬。
这一日，旭日初升，霞光满照，整个落日山金灿灿的，景色比之夕阳不差。
山上的平台有块卧牛石，六韬在其上盘膝而坐，呼吸吐纳，迎着朝阳缓缓收功。脸上难掩喜色，六韬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撮口成哨，对着天空一声清啸。
“师父，哈哈，师父，我练成了！快来看看！”
阁楼的大门被缓缓打开，百晓生一身玄色道袍，左手一搭拂尘，盯着六韬淡淡说道：“大惊小怪！水到渠成而已。不过，你还是用心了，这点不错。”
早已习惯百晓生的冷言寡语，六韬的激动心情丝毫不减。跳着冲向百晓生，在他面前抖手抖脚，歪脖子扭腰杆，兴奋的问道：“师父师父，你快给看看，易经筋练成了，我是不是脱胎换骨了！”
百晓生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无奈和欣慰，语气不变的说道：“幼稚！才易经筋而已，脱胎换骨当然谈不上，又不是修仙。不过焕然一新还是差不多的。自己去试验吧，晚上我再教你其他的。”
让自己去试验，不就是让自己去秀去嘚瑟吗！六韬心里一乐，忙不迭的答应，双手一拱便兴冲冲的告退了。
落日山不大，也不小，但是人只有三个。山下倒有农户，不过和他们也嘚瑟不起来，又不懂。唯一的目标，只有师叔了。
“哈哈，师叔，我来了。你看我又练成一门绝学了！”
小灵通的住所是一个亭子，两层的，没顶，就这样露天住在半空中。据说是为了方便修炼。此刻他正右手拿着一把剑，左手端着一个钵，脚步癫狂，口中念念有词，神神道道的指天画地。
“师叔，我又练成了一门绝学，易经筋。厉害不？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是不是感觉不一样？”六韬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那些动作在这就协调多了，毕竟在小灵通面前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六韬的动作比话语有吸引力，小灵通忍不住停下身影看着她，眼神充满了关爱。“哼！幼稚！六啊，易经筋不过区区俗世武功而已，连人道都算不上，师叔我是看不上眼的。去找你师傅嘚瑟去，顺便叫他给你把把脉，看是不是脑子练岔了。”
“人道？师叔，啥人道？你练的啥呀？”
“师叔修的是天道，你不懂。一边玩儿去。”
“那，师叔你练多久了？都学了些啥啊？”
“要你管，去去去。别在这杵着，影响我修炼。不然我一招风云变色拍碎你。”
“哦，师叔练的天道叫风云变色啊。哇，好厉害，好厉害。”六韬一边跑一边叫，语气轻佻，气的小灵通哇哇大叫。
“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我一个风云变色拍散你！”
……
夕阳又一次落下帷幕，只剩小半边天光照着大地。落日山渐渐隐入黑夜，依稀可见一些轮廓，还有人的身影。
“师父，今晚要教我什么呀？”山风把六韬的话音都吹偏了，清碎清碎的。
“六啊，为师今晚教你天道！想学吗？”百晓生的声音不受山风影响，不过也是清冷清冷的。
“当然好啊！是师叔练的那种天道吗？很厉害？今天他说他要用一招风云变色拍散你呢。师父，你看他坏不坏，去收拾收拾他。”六韬也不小了，却总是一副充满稚气的可爱，此番又打了个如意小算盘，被百晓生一笑而过。
“当然厉害了，不过你师叔的风云变色还没练成，不然他要拍你早就拍你了。”
“那师父要教我什么天道功夫？能打过风云变色不？”
“不知道能不能，得看你自己修炼的如何，到时候你自己找他比比看。这招道法叫点石成金，你且附耳过来。”
……
日升日落，又过去一个寒暑。落日山的卧牛石上，六韬迎着朝阳，呼吸吐纳，缓缓收功。脸上难掩喜色，六韬撮口成哨，仰天清啸。
“师父，哈哈，师父，快来看啊，我练成了。”
阁楼的们缓缓打开，百晓生一身玄色道袍，左手一搭拂尘，右手往前一推，止住六韬激动的身形。
“自己去试验试验吧，晚上再说。”
“好。哈哈，师叔，我来了，我练成你说的天道了，快看啊。”
小灵通的住所是一个二层没顶的亭子，此刻他正神神道道的跳着舞。
“师叔，看我的点石成金。着！”
有风吹过，小灵通停下身影，把钵交到右手，拂了拂眼前的鬓发。看了一眼六韬，转身下楼而去。
“哎，师叔，别走啊。看我又练成了，看啊，看看厉不厉害。”
“厉害个屁，不看。区区小道，师叔看不上眼。”
“师叔，你的风云变色还没练成吧？”
“……”
“哦，那我走了。”六韬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叫，用那轻佻的语气：“哦，师叔练的是天道啊，好厉害，好厉害！看我点石成金，咻！”
“哇呀呀！气死我了，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我一个风云变色拍散你！”
夕阳再一次落下帷幕，山上的阁楼亮起了灯光，窗户映现着两道身影。
“师父，我的点石成金有什么用啊？”
“点石成金啊！”
“我又不需要金子。”六韬一时无语，继续说道，“我是说除了点石成金外没什么用啊，我点树，树没有反应。点师叔，师叔也没有反应，就会说要用风云变色把你拍散。”
百晓生一笑，淡淡说道，“万物都有根缘，那些树根缘不足。而你师叔呢，根缘太足。都不是你现在这样的能力能点化的。但是石头就不同了，它们自开天辟地以来就有，不过有的机缘好，成了金子，成了玉石。而更多的还是顽石而已。今天你给了它们机缘，自然也能把它们点为金子了。”
“好吧。那除了石头，我还能给什么机缘，我想点化它们，看能点化成啥。”六韬跃跃欲试，又忙问道，“鸟？兔子？鸡？千年老树？鱼？师父，这些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就看你的能力和它们的根缘了。自己去试验吧，不过一定要慎重。因为就算你点化成功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就像千年老树，万一让你点成了树精，它又为非作歹，你可就罪孽深重了。知道吗？”
“这样啊，知道了，我一定慎重。我专点那些无害的总行了吧。我明天就下山去试试。”
“你自己看着办吧，出去玩玩也好。记着早些回来。”
“好！”
……
看着远处的身影一蹦一跳的脱离视线，百晓生左手一搭拂尘，自语一般说道，“你去看着，别让这孩子受欺负了。”
正在修炼的小灵通身形一顿，继续神神叨叨，却是在默念，“自己的徒弟自己不去盯着，就知道使唤我。哼！我一个风云变色拍散你。到时候我就夺权篡位了，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癫狂的笑声，小灵通飞逝而去。
……
东海，传闻有仙岛有仙山，当然，还有仙人。这里的灵气应该很足吧，嗯，那就是根缘好了。等我找找看都哪些比较有灵气。六韬心里默念，求各路仙人保佑。
这一路东来，试验了无数次，没一次成功的。上了年纪的不敢试，没有年份的又看不出效果。要再找不到合适的，六韬就准备放弃了，回去练师叔的风云变色，等练成了一招拍散他。哼哼，看谁练的快。
螃蟹，没用，河里的不行，海里的也不行。贝壳也是。这五角形的啥？看起来怪怪的，挺好看，不过还是不行。乌龟？这么小！肯定不行，果然。
六韬想仰天怒吼，到底有啥可以给我点的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抬头却被海上的落日吸引住了，原来不自觉都又到看夕阳的时候了啊。好久没看落日山的夕阳了，这海上的也不差嘛。
海面铺满了金黄色的光点，一闪一闪的，天边也布满了彩霞，真是海天一色，莫名震撼啊。六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赏着夕阳美景，直到银色的月光照耀着才回过神来。
海上的月光也挺好看的，六韬如是想到。明亮的月光勾勒出海岛的轮廓，依稀有人的样子。这时一阵歌声传来，那人居然对着月亮唱起了歌。
歌声很美妙，又很伤感。六韬很好奇，这谁啊，大半夜的，于是决定过去探个究竟。
走近一看，是个女的，还没穿衣服。等到再靠近一点，把六韬看愣了。还没有脚！原来下半身是鱼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六韬心里乐开了花，自己运气真好，这趟东海来对了。这下可以拿她练手了吧，看我点石成金！
传说美人鱼千年难得一见，她们平时不但不显于人世，更是不与人接触。今晚这条美人鱼居然没有躲开六韬，看样子还是主动招引，真是怪事。
六韬却没想那么多，一指下去，美人鱼的歌声当即停歇，并且身体各处都发生着变化。鱼尾逐渐消失，慢慢变成了腿和脚，身上有的鱼鳞也慢慢变化成衣衫。
过得片刻，美人鱼终于缓过神来，眼睛逐渐清明，对着身前的六韬说道：“我是谁？我在哪？你又是谁？”
六韬既高兴又纳闷，高兴自己终于点成功了一次，纳闷的是这美人鱼好像怪怪的。正待回答她的时候，美人鱼眼神一阵迷乱，只待复见清明，又开口问道：“我是谁？我在哪？你又是谁？”
六韬不自觉睁大双眼，仿佛看到了师傅眼中的自己，心想在他们眼中就是这样的吧。六韬有些气恼，随即双手叉腰，态度硬了起来，瞪着美人鱼准备教训一番。
“我是谁？我在哪？你又是谁？”
“别跟我装！好好说话，我是六韬，你是谁我不知道，但你是条美人鱼，这里是东海。”
“哦，你是六韬……”
“对，我叫六韬，你是谁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是谁？我在哪？你是谁？”
“……”
“你是谁？”
“好啊，你终于不装了！你当逗我好玩是吧，我告诉你，我一个风云变色拍散你！”
“我是谁？我在哪？你是谁？”
“天呐！师父，救救我。我点了个智障！这是什么东西啊？”
“哼，六啊，叫师父可没用。你叫声师叔试试？我教你风云变色拍她去。”就在六韬崩溃边缘，小灵通的声音传来。
听着熟悉的声音，六韬激动难耐，四处张望却不见人，不得已喊道：“师叔，别逗我了，快出来，我点的这是什么啊？快帮帮我。”
话音刚落，小灵通的身影出现在美人鱼身后。左手把钵交到右手，捋了捋头发，慢条斯理的说道：“六啊，不要着急，有师叔在，尽管放心。实在不行，我一个风云变色拍散她。”
“师叔，别闹啊，快教教我怎么办。”六韬心里难耐，看小灵通慢吞吞的样子，气的直跺脚。
“好吧。六啊，我问你，你既然知道美人鱼的传说，那你可知道一个关于鱼的传言？”小灵通说着，左手又拿回钵，还举起来对着月光照了照，不时点头的样子，看起来对钵的成色颇为满意。
“不知道。”六韬一时无奈，随口敷衍道。
“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吧。”小灵通收回钵，对着六韬笑笑，“传言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就算你把她点成了人，她的记忆也只有七秒。懂了吧？”
“但是她先前明明唱了半天的歌啊！那她是怎么记住的？”
“因为那时她是美人鱼啊，既不是鱼，也不是人。”
六韬顿时陷入沉默，半响后才又问道：“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把她变成完整的人呢？或者变回原形也行。”
小灵通一摆手，说道：“那我就没办法了，自己功力不够，怪得谁？！我又没练过你那低等的天道法术。”
“那怎么办啊？我把她点成傻子了，好可怜啊！”
“怎么办？找你师傅咯，让他给你擦屁股去。反正都是他教的你。”
“师父不会骂我吧。”六韬有些不安，感觉本来就是自己学艺不精犯的错。
“应该不会，你看他什么时候骂过你了？最多就像平时一样看你一眼。咯，就像我现在看你一样。哦，不，就像你看这美人鱼一样。”小灵通侧了侧身子，故意偏着头瞥了一眼六韬。
“哼，等我回去学会风云变色，到时候一招拍散你。”六韬看的心里一阵嘀咕。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你刚想啥来着？”
“没什么啊，我请你帮忙呢，帮我一起把这美人鱼带回去。师叔，好不好？帮帮忙啦！”
“哼！叫你嘚瑟。我一个风云变色拍散你！走！”
落日山，天边夕阳再次映上六韬的脸庞。看到熟悉的山头，熟悉的夕阳，熟悉的房屋，六韬心里的烦躁缓减了许多。
“六啊，这趟出门收获不错嘛，把媳妇儿都带回来了。”随着大门缓缓打开，百晓生的声音从阁楼传来，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
“师父，别闹了，快帮帮我。这美人鱼被我点成傻子了，你没说过会这样啊。怎么会有半成品啊？是不是你教错了呀？”六韬连忙跑上前去摇着百晓生的手臂，双眼带着质问，以便隐藏心中的小九九。
“哼，你这孽徒！居然敢怪为师，自己学艺不精怪得谁。那你自己想办法去。”说罢，百晓生佯怒转身欲走。
“哎，别。师父我错了，你快教我怎么办吧。我烦死了都，怎么能把人点成傻子呢？我想着帮她变成人呢。”六韬急忙紧抓百晓生的手臂，更使劲的摇了摇。
“没什么办法，原因你师叔都告诉你了，你勤加练习，等修为上来了，就能解决她的问题了。所以，想帮她的话，这就去修炼吧。”
“我去修炼了，那她怎么办啊？谁照顾她呀？”六韬有些委屈，怪自己咯？不就是为了好玩吗，现在却摊上事了。趁修炼的借口，快把麻烦甩掉！
“自己想办法，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百晓生不留一点情面，态度依旧冷然。
“师父，那，要不我托付给师叔照顾吧，反正他那功夫练不练都一样，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化。”
“嘿，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不过，师兄啊，我照顾她也可以，反正我时间多。你说呢？”小灵通的身影慢慢浮现在六韬身旁，剑和钵不知放哪去了，这时搓着双手，一脸讨好的对着百晓生说道。
“不行。交给你我不放心，孤男寡女的对人家清誉不好。你还是好好修炼去吧。”百晓生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师兄，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堂堂小灵通，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小灵通红着脖子吼道。
“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怎么会相信你？去去去，修炼去，早日把你的功夫练成才是正事。”
“哼，走就走。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想监守自盗吧，到时我一个风云变色拍散你。哼！”小灵通说走就走，声音还在，人已不见踪影。
“好了，这美人鱼还是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百晓生对六韬说道，深深的看了美人鱼一眼，也转身进屋去了。
六韬看着师父真转身而去，顿时泄了气，耷拉着脑袋走向美人鱼，把她带走了。
日升日落，寒暑交替，岁月悠悠忽过。六韬的功力越来越深厚，美人鱼的记忆被不断恢复。这一天，终于被六韬彻底点成了完整的美人。
“师父，快来啊，师父，出大事了。”六韬的身影匆匆跑向阁楼，边跑边喊。
阁楼的门被六韬猛的推开，百晓生一身玄色道袍，盘坐在蒲团上。头也不回，轻声问道：“六啊，怎么了？不要慌，慢慢说。”
“师父，太奇怪了。我发现美人鱼越来越像我了，特别是刚才，我把她彻底点化了，完全就是另一个我嘛。咋回事啊？”六韬绕到百晓生面前说道。
“哦，这样啊。她本来就是你啊，有什么好奇怪的？”百晓生笑了笑，看着六韬轻轻的说道。
“我？”六韬指了指自己，惊奇的问道：“她怎么可能是我？我是我，她是她，她只是我点化的一条美人鱼而已。师父你说的啥呀？”
“因为你也是我点化的一条美人鱼啊！”
“哈？我是美人鱼？怎么会？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没告诉你啊。”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不想告诉你啊。”
“为什么？”
“时机未到。”
“那现在到了？”
“嗯。”
“别啰嗦！赶紧的，告诉我怎么回事，不许逗我！”
“好好好，我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百晓生挪了挪身子，摆了个舒服的坐姿，慢慢回忆道：“当初我的师父也教我点石成金，我也不知道点什么好，最后找来找去，也跑去点化了一条美人鱼。但是点化的美人鱼只有七秒记忆，不完整，我就跑去问师父。”
“师祖怎么说？”
“他说，因为鱼没有三魂七魄，只有本能。要想解决她们成正常人的问题，就要先凑足她们的三魂七魄才行。”
“那么麻烦！怎么我不是？我最终还是把她点成完人了啊。”
“因为这条美人鱼就是你的第七魄啊。”
“哈？她是我的第七魄？咋回事啊？快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一个……”
“哼！还不是为了不让你一辈子当傻子，我当时就问了师父，要怎么凑足你的三魂七魄。”
“你才是傻子。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师父也不帮我啊，叫我自己解决。我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等啊等啊，等到我终于修道有成后，就去地府找了精纯无主的一魂二魄，一个个的投胎转世到美人鱼上，再一个个的点化，再一个个的和你合体。等三魂七魄都合一了，你就是正常人了。”
“意思就是，我先前一直都只是三魂六魄？”
“对啊，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傻？当然，更早之前的事你就记不住了，那时更傻。不过今天最后一魄也给你点化了，等晚上我教你融合之法，到时你就不傻了。”
“师父。”
“嗯？”
“原来我这才叫六韬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名字呢，亏我还嘚瑟了这么多年。哼！你走。不然，哼！”
“哈哈，六韬这名字难道不好吗？很好听啊。你师叔都说好，至少比前五个要好。”
“不好不好不好，这回我要自己起。”
“好，依你。你自己起。那你都想好了？”
“想好了。”
“给师父说说。”
“不！”
“明天为师就教你风云变色。”
“好。我想好了，就叫鱼时七。怎么样？”
“嗯，不错不错。七秒记忆的鱼，很形象。对了，今天你不是点化完成了，去试验试验。”
“嗯，我这就去。”说完鱼时七便蹦向门口，边跑边喊：“师叔，快来看啊，我成功了，快来看智商完整的美人了。师叔！”
（完）
武侠江湖
琅琊令之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