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回忆斑驳

随回忆斑驳

文/阿止DORA

时间过得很快，上次回老家还是一年以前，但在记忆里好像就是眨眼前的事，眼前的景熟悉的好像我从未离开，时光也从未光顾。

但终究有些东西变了。

相较去年，爷爷的白发好像增多了，身体也略微佝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里的人们开始难以辨认，那些熟悉的人，一年一年就这么远去。有隔壁小时候经常去玩的林爷爷家，现在家门紧闭，过年也在看不到他的身影，问了才知道，他去年脑梗死掉了。

我常无故感伤，但其实那些真的该感伤的，总在不知不觉里，埋在生活的最角落，你不知，我不理，到最后翻出来时，那份回忆不是破旧斑驳，就是无动于衷，再找不回……

有个词叫“素时锦年”，很多年前第一次看见它时就觉得有种不可言说的美，旧时日记里还存留着对这个词的赞美与爱。

时隔这么些年，我也终于开始慢慢看懂这个词，平凡与繁华的时光，却在回首时发现当初平淡的时光也有美好的时刻。

时光像一把刻刀，面容，感情，回忆无一不被它雕琢过。

门前那条河这么多年，河床早就干枯，像张着嘴的怪兽，吞噬了那些年关于这条河所有的欢乐记忆。

那条河还真的是有很多人的共同回忆，小时候放学爷爷还没回家的时候，我就会和好多小伙伴一起拿着网兜去捉鱼，趟着浅浅的河水抓石头下面的小螃蟹。

冬天的时候它会结上薄薄的一层冰，拿个小石子就能把它砸个大窟窿。

有一年，天特别冷，河里的冰结得很厚，我拿了一个很大的石头也没把冰砸开，就特别开心地准备到河面上滑冰玩，结果还没走到河中央，冰面就裂开了，吓得我连滚带爬往岸上去。岸边的小伙伴都快笑趴下了，小小的我摸着红红的鼻头，快步走到旁边把掉了的鞋子穿上，又羞又窘的闷头往家跑。这场面我现在想起来都能笑一整个上午，回家貌似还被打了一顿，这个梗我估计得记一辈子。

这样的回忆数不胜数，村里，家里，田里地里好像哪都有过去的影子，但又好像哪都变得陌生遥远。

怎么可能不变，妈妈爸爸回来的越来越少，爷爷念叨的越来越多，我离家的日子越来越多，时常会想念小时候和一大堆伙伴在一起玩闹的时光，越长大越孤单，大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走。

时光的齿轮不会停，那条路那个村子不知什么时候只能静静埋在我心底，那些模糊的记忆如同斑驳的墙面，被时光渐渐腐蚀。小村里的过去，大概，真的只能独自缅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