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县城（四）算命，饺子店

算命

也算是住下了，一间六平米的小房间，三个平用来睡觉，两个平用来放行李，最后一个平用作开门。电扇挂在墙上，桌子搁在床上。还算是个干净的住处，用来容个身足够。出了招待所的门转个身是个算命的，说准确些，是个看麻衣相的。这个算命的搬了张军用的折叠小板凳在阴凉处坐下，掏出卷烟眯着眼睛把它点着了。他似乎并不在意有多少人光顾他的生意，只是光坐着抽烟，高兴了喊两句早准备好的“广告词”。

出门在县里转了一圈回来，见他似乎有客人了。几个年轻人伸着掌心要给他看，眼神里分明写着不相信和嘲弄。算命的带着个厚的眼镜，似乎还是那种玻璃材质的，油腻在镜片上，留下些指纹。我站着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就走了。

争做文明城市

饺子店

走进店里已不算早，我随便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来，抬头思量该吃什么。老板守着腿蜷在收费的台子后头磕瓜子看球赛。是昨天的回放。苍蝇在他的眼前来了又去，老板也就偶尔驱赶一下，两个回合下来没什么反应，也就懒得理了。

店里没几桌人，却觉得到很嘈杂。日里的余温还没有下去，昏暗的日光灯装在吊顶的电扇上面，电扇运作起来造成强烈的频闪效果让我有些眼花。

“嗯……我要一份大份的芹菜猪肉馅饺子。”

我刻意将普通话说的标准，但老板却并似乎没有听到。

“您好，能帮我做一个大份的芹菜肉吗？”

“啥玩意？韭菜吗？” 我和他只隔着一张收银桌子的距离。

“芹菜，我是说芹菜” 我有些恼了

他没抬头，眼镜盯着球赛，“15.” ，“妈，给他做一大芹菜！”

我转身拉开凳子坐下，研究着桌上的油渍和菜碟留下的圆形印子。推测之前那一桌的吃客该是三四个人，吃了两盘饺子和几碟小菜。面上小而圆的大概是装啤酒的小杯留下的，他们该是喝酒了。桌角留下了半片猪耳朵，大概是下酒菜。

“谁的芹菜？”

饺子来了，土黄色的搪瓷碗，满满一盆。躺在上面的几个还溢出反光。吃了几个便饱了。向老板要了打包的盒子和袋子，这次他还是没抬头。回去数了数饺子的个数，带回来的估计还能吃个两顿。

回到了住地还在想那家饺子店，纳闷这么大的量是怎么盈利的。或也许，他们自己也不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