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晔身死事哀,北魏再战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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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晔被捕后在狱中作诗说:“虽无嵇生琴,庶同夏侯色。”表示自己如同嵇康和夏侯玄一样,是受人牵连而被冤枉的。

他在狱中询问徐湛之被关押在何处,才得知告密者正是徐湛之,于是,他称病要求更换狱所,得以和外甥谢综等人成为隔壁。

范晔本以为自己入狱当天就会被处死,可是,文帝因为要彻底追查这一案件,过了二十多天还没有什么动静,他又有了生的希望。

狱卒嘲弄他说:“外边传说你可能被长期囚禁在狱中。”

范晔听后,惊喜交加。谢综、孔熙先却笑话他说:“范晔当初是卷袖怒目、跃马驰骋、顾盼自如,自认为是一代豪杰的人,如今混乱纷扰,却怕死到了这种程度,即便皇上赐你不死,作为人臣而图谋皇上,又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

十二月十一日,范晔、谢综、孔熙先和他们的儿子、兄弟及同党全部被杀。范晔的母亲赶到刑场,痛哭流涕地责骂范晔,用手打他的脖子,范晔并未显露出惭愧的样子,他的妹妹和妻妾歌妓们前来告别时,范晔却悲从中来,涕泪交加。谢综在一旁说:“舅舅这个样子可赶不上夏侯玄的颜色。”范晔才止住了眼泪。

谢综没有听从弟弟的劝告终于导致身败,谢综的母亲因为儿子和弟弟制造叛乱,不到法场去看他们,范晔对谢综说:“我姐姐今天不来,比别人都高明得多。”

关于《后汉书》,范晔原计划写十纪、十志、八十列传,他委托谢俨代为撰写十志,结果谢俨与范晔共同以谋反罪被杀,文稿和范晔所写的序例也随之丢失了,一代著名的史学家就这么离开了人世。《后汉书》与《史记》、《汉书》、《三国志》被后世合称为“前四史”。

谢约没有参与这场反叛,当初他看见哥哥谢综与孔熙先聚在一起时,经常劝诫他说:“孔熙先这个人做事草率,行为离奇,不走正路,做事果断决绝却不检点,不能和他过于亲近。”

范晔思虑巧妙,聪明细腻,没遇到一件器物,都会想出修饰整理的办法。朝廷抄没了他的家产,见到那些被他收集的音乐器具、服饰珍玩,都非常珍奇华丽。

徐羡之向文帝告发,有很多关于自己的没有陈说出来,被范晔等人在供词中牵连出来,但文帝赦免了他,不再追究。

有关部门奏请文帝削掉彭城王刘义康的爵位,将他逮捕交给廷尉定罪。文帝下诏免去刘义康及其亲属的爵位官职,全部贬为平民,从宗室中除名,将他们解送到安成郡。朝廷更任命沈邵为安成相,负责防守、看管刘义康等人。

江南的刘宋朝廷收拾了这些动乱后进入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时期,而此时北方的魏国也在加快统一北方的进程。

崔浩的师傅,北魏道士寇谦之对拓跋焘进言说:“现在陛下是以真君的名义统治天下,建立静轮天宫大法,这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应该登台接受符书表彰和宣扬皇上圣明的恩德。”拓跋焘欣然同意了。

正月初七这一天,拓跋焘备好车驾,打着全青色的旗帜来到道教神坛接受符箓。从此以后,北魏每位皇帝即位时都要接受符箓。

寇谦之又奏请建造静轮宫,并且一定要建得很高,高到人在上面听不到鸡鸣犬吠之声,目的是想伸向天上与天神相接。宰相崔浩也力劝拓跋焘兴建,北魏花费了数以万计的财力物力,建了几年仍未完工。

太子拓跋晃劝谏拓跋焘说:“上天与世人的道不同,谁高谁低已有定分,二者不能相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我们白白地浪费财力物力,老百姓也累得疲惫不堪,做这种无益的事,干什么用呢?如果一定要按照寇谦之所说的去做,我请求建造在万仞高的东山上,这样做,工事就容易些。”拓跋焘没有接受。

拓跋焘让尚书李顺评定文武百官的等级,并据此来进行封赏赐爵,李顺接受了贿赂,所定等级极不公平。凉州人徐桀告发了他,认为李顺是在公开欺君误国。

崔浩又火上浇油,说:“李顺当年受沮渠牧健父子的贿赂,总是说凉州没有水草,不能进军。等陛下到了姑臧,发现水草丰足,其人狡诈如此,几乎误了国事。他不忠到了如此地步,还说是臣在陛下面前进谗言。”

拓跋焘被勾起新仇旧恨,勃然大怒,命令李顺自杀。

九月,拓跋焘再次兵分四路前去袭击柔然,派拓跋范、拓跋崇从东路进军,拓跋丕从西路进军,他自己从中路进军,拓跋辰为后援。

拓跋焘的军队来到鹿浑谷的时候,正好与柔然的敕连可汗相遇。太子拓跋晃对父亲说:“柔然贼兵没有想到我们的大部队会突然到此,我们应该趁着他们没有防备时立刻进攻。”

尚书令刘絜却极力反对,他认为:“柔然军营中尘土很大,他们的人一定很多,到平地去与他们交战,恐怕会被柔然军队包围,不如等到各路大军集合到这里后再攻打。”

拓跋晃坚持说:“柔然军营尘土飞扬,肯定是因为他们的士兵惊慌失措到处乱跑所造成的,不然,怎么会在军营上空有如此多的尘土呢!”拓跋焘将信将疑,没有马上攻打。

柔然部队趁机逃走,拓跋焘率军一直追到石水,没有追上只得返回。不久,被俘虏的柔然侦察兵交代说:“柔然国没有发觉魏兵的到来,所以当得知魏兵已到时,整个军营慌作一团,敕连可汗连忙率领将士向北而逃,跑了六七天,知道后面没有追赶的魏兵,才开始放慢脚步。”

拓跋焘听后非常后悔,从此以后,凡是遇到军国大事,都要和拓跋晃商量。

司马楚之另外率领一支部队为大军督运军粮,北魏将军封沓逃走归降了柔然,他劝说柔然去攻打司马楚之,以断绝北魏士兵的粮草。

不久,北魏军中有人报告说有一只驴子的耳朵没有了,各位将领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司马楚之说:“这一定是贼军派奸人偷偷到我们这里察看动静,割掉一只驴的耳朵作为证据。他们马上就会来进犯,我们应当迅速做好准备。”

于是,司马楚之命令将士砍伐柳树建造城堡,然后把水浇在上面使之结冰。城堡刚刚建好,柔然兵就到了,由于城堡地面的冰非常坚固又光滑,无法进攻,柔然军队只好撤走了。

拓跋焘返回京城后,下诏让太子拓跋晃总管全国日常事务,统领文武百官。拓跋晃督促百姓种庄稼,让没有牛的人家去向有牛的人家借牛来耕种,然后再替有牛的人家锄地来作为偿还,通常是耕种二十二亩地,替人家锄地七亩,大概都以这种比例来进行。

拓跋晃又让百姓把自己的姓名标在地头,这样就可以看到谁勤快谁懒惰,同时,禁止百姓喝酒喝游玩,因此,北魏开垦的农田大大地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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