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

图片发自App

前段时间《不二情书》大热。

电影里的那对爷爷奶奶，甚至抢去了汤唯和吴秀波的风头。

那场迟到了70年的婚礼，滑稽的T-shirt，三两个见证人，还有爷爷别扭的誓言。“我看啊，以后也是你比我先走，不过这样也好，不然留你一个人，家里一大堆事你怎么处理，你又爱哭，这都七老八十了还改不了，留你一个人在那哭，我更不放心。”

然而，爷爷先奶奶而去，在男主和爷爷奶奶其乐融融地吃完团年饭以后的夜晚，在奶奶紧张急切的呼喊中离开人世。

死亡猝不及防，生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者化作一把灰，一抔黄土。

死亡一直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一些人惧怕它而一些人求死；有时候它可以美化很多事情，但它又会带来许多无法释怀的痛苦；它留给某些人的可能是“太迟”的悔恨，也可能是“真好”的感叹；死亡带给生者的痛苦，未曾经历的人或许嫌它矫情，经历过的人自然理解。

死亡离我们这么近，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

---

最近，大婆完成了心脏搭桥手术，手术成功了。那天她还精神饱满地向我的爷爷奶奶道别，但却在当晚就陷入了昏迷。后来，死讯传到大公耳中时，大公看起来非常的平静。爸爸向妈妈感叹，大公看起来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了。妈妈说，不过是看起来而已，一定要看好他。晚上，爸妈陪大公散步，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大公说话的声音哽咽，直到他浑身发抖，直到他痛哭起来。陪自己走过大半辈子的人忽然消逝，相互支撑的依靠突然崩塌的一半，我写不出大公的痛苦，也不敢想象他将要面对的绝望。本应在身边说早安的人，只剩下脑海中的音容笑貌，这是一件多残忍的事情。

想起之前VICE拍了一集关于青年入殓师的纪录片，里面的一位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的入殓师说：“我以为，见了这么多的死亡可能会对这么一种死亡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的一个宣泄，但是，见到人之后，如果真的是自己身边的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去世之后，你的感情是没有办法去控制的。”人可以对死亡麻木，但不会对身边重要的人麻木，针扎到肉才知道痛。身边的人离去的时候，多次面对死亡的习以为常，耄耋老人对世事逐渐淡然的态度，还是不足以给予人们一点面对天人永隔的勇气吧。

之后，我又听到了另一则死讯。

姨妈的师傅和丈夫在探访完孙子回家以后，她的丈夫猝死在楼梯上，享年57岁。

妈妈感叹人说没就没了，明明应该起码还有20年。但事实上，这种事情既说不准，死亡带来的痛苦也不随着寿命的递增而递减。不管是活到80，抑或57，甚至100岁，对于爱你的人，都是一样的。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既然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临，我只想珍惜和你们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