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西安户县的搅团

                               陕西西安户县的搅团

搅团是中国西北地区著名的特色小吃，定义为“用面搅成的浆糊”，陕甘宁尤好吃。根据主要用料不同，分为荞面搅团、玉米搅团和洋芋搅团，陕北用荞面做搅团，更筋道味美。在西北，有一种说法：谁家娶的媳妇儿贤不贤惠，是要看看她打的搅团光不光或筯道不筯道。搅团的吃法多种，有水围城、漂鱼儿，陕北也有烩搅团、炒搅团和凉拌搅团等多种吃法。

陕西西安户县的搅团，也叫水围城，是陕西关中平原的特色食品。

早在几十年前，农村人的主食就是搅团，那时候，把包谷磨成面，金黄金黄的，闻着都有一股包谷的香味。陕西户县人把玉米叫包谷。由于缺细面，就是麦子磨的面，人那时都很穷，吃不起细粮，早上和晚上吃包谷面的馍馍，中午主食就是搅团。

搅团的做法看起来很简单，可是操作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做搅团，在当地就叫“打搅团”。打搅团是个技术活，虽然人人都会做，可是要打出好搅团，成功的搅团，还真的不是嘴上说一下的事情。

打搅团的基本步骤是：第一，先烧好一锅开水；第二，右手用勺子在锅内不停地搅动，左手抓一把包谷面给锅里面撒；第三，另外一个人烧锅，火还不能大，大了，锅里面就会焦了，火小了，包谷面不成型。就这样大概顺时针搅1000下，逆时针搅1000下，基本就可以了，用时大概得1个小时左右。步骤不复杂，操作很简单，就是费时费力，粘的到处都是，人们往往都不愿意做搅团。

看完打搅团的步骤以后，说白了，就是打了一锅的浆糊。

搅团打好了，最主要的还是调汁子，很简单的。这个汁子主要是醋、辣椒、盐、香油和当地的肉臊子。肉臊子可是有讲究的。

之后，将汁子盛到碗里，再将锅里的搅团挖上一疙瘩汁子里面，就可以开吃了。如果给汁子里面放些葱花和香菜沫子，那味道更好。

搅团毕竟是粗粮，吃了几十年的搅团，到后来，一看见搅团都有些害怕。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好了，天天吃的是细粮和肉。不论是啥吃多了，就没有新鲜感了，吃腻了。

现在，人们吃细粮也是变着花样，把麦面做成蛋糕、扯面、棍棍面、拉条子、拉面、驴蹄子、猫耳朵、挂面、方便面等，形式真是太多了。至于吃肉，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简直吃了个遍，甚至连牛、猪、驴等的内脏都不会放过，连蹄子和尾巴都给你消化了，可以说无所不吃。

以前，人们的主食就是粗粮，劳动强度大，现在，主食成了细粮和肉，劳动强度小了，人越来越懒了，懒得你都想不到那种地步，整天盼望科学家能发明个喂饭机器。你想一想，你养个猪干啥，就是想让猪多长肉，能卖个好价钱，猪也很争气，一吃就睡觉，那身上的肉呼呼直长，吃得多，睡得美，肚子大。你看看现在的人，有几个肚子小的。

吃腻了的东西就不想吃了，得换个口味。于是乎，又觉得搅团很好吃。都想吃，为什么吃不上呢？原因有三：

其一，包谷面不好找了，找到包谷面了，磨面的机器不好找了。现在是市场经济，一切向钱看，农民种包谷卖不上价钱，有时连化肥钱都收不回来，更不要说人工钱了。所以，农民现在就不种包谷，大部分改为种经济类，比如，苗木、猕猴桃、葡萄、花椒、蔬菜、梨、苹果等等，这些东西的收入几乎是包谷的几十倍。

由于包谷少了，以前在村子里面以磨面为生的磨坊老板也就没有了生意，凭磨面就养活不了全家了，于是就关闭了磨坊，另找其他活路了；

其二、好不容易找到了包谷面，没有人愿意打搅团了。因为打搅团是个力气活，你得搅上上千下，才能好吃。你愿意搅吗？大家都不想出力，还想吃搅团，能成不？

其三、真正的好搅团需要柴烧的火，还需要一个大铁锅。现在用的都是煤气、天然气、电磁炉等，火候是打搅团的关键，能有几个人掌握得了这个技术？

物以稀为贵，没有人打搅团了，成了一个缺物，自然就显得搅团很值钱了。

说实话，粗粮和野菜现在人是用来喂鸡鸭猪的，是饲料。在以前是人的主食，并且人干的都是重体力活，由于劳动强度大，从一个方面来说，也就锻炼了人的体质。可是，现在人返回来都爱吃粗粮，荠菜、苜蓿、窝窝头、搅团等，经济发展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只要有钱，肉不是问题，细粮更不是问题，问题是，出门有车，做饭有现代化的厨具，实在不想做了，就下馆子，叫外卖送来，一步路都不想走，更不要说干什么重体力活，出门打工还得挑个轻活，不停地选择活路，目的就是不想出力。人们吃得好了，穿得好了，不愿意动弹了，体质却越来越不行了，从小到老，个个挺着一个大肚子，跑起来还是蛮搞笑的么，或许，陕西人嘴上爱说：“大肚子能扛人”。这句话，在老早是说，有这么一个现象，凡是有钱的人，吃得好，肚子大，出门说话比较冲，说不过人家了，就耍赖，用大肚子扛人。人家没有钱，营养不良，长得自然矮小，一看大肚子来了，就跑了。所以，大肚子在当时是有钱人的标志。

而现在，大肚子成了一个废物的标志，大凡肚子大的，起码是个“三高”，行动不便，买衣服困难，更不要说身材和体型了。肚子大，胳膊和腿还变短了，你说，给地上一趴，像个啥动物，都不是人类了。

从肚子小变成大肚子，从吃粗粮变成吃细粮和肉，现在又返回来吃粗粮，这可能就是人的轮回，自然的轮回，世界的轮回，宇宙的轮回。我有时想，从一个猿人光着屁股，后来用树叶、兽皮挡住要害部位，后来发明了衣服，人类在不断进步，从混沌不知，到知道害羞，就是一个质的飞跃，才叫个人，不是动物了。而现在，穿着穿着，咋可袒胸露乳，甚至连屁股也遮不住了，不是布料不够，还主动地大胆地露出来，好像没有半点羞耻感了，是不是这也是轮回？假如有一天轮回到了原始社会，大家都光着屁股满街跑，没有了廉耻，那倒是一个什么样的“盛况”呢？不敢想，吓死宝宝了。

立冬了，你妈喊你穿秋裤呢。

不说了，你大爷喊你去陕西户县吃搅团呢。

作者：铜川周春辉

2017-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