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离别

在老家,记忆中煤球炉取暖是最常见的,一个小小的煤炉靠在屋里的墙角处,长长的烟筒穿窗而过。热水壶呼呼的冒着热气,旁边卧着的懒猫冷淡的表情,它可没心思搭理任何人。

换煤球的时候,用铁夹子轻轻夹出烧透的煤灰,再放进去一个生煤球。然后用铁钩通开下面的烧碎的煤渣,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煤烟味扑面而来,到处都是灰扑扑的。离开它就觉得那儿都是冷。清晨,穿了很厚的棉衣,刷牙,清扫,做饭,吸着哈气,跺着脚,时不时提开水壶烤烤冻红的小手。

每次离家怕误了赶路,总在漆黑的夜里起来。打开门口的灯,角落里都是黑暗。清冷的天万籁俱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喔喔的鸡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寂静。父母早早的在厨房灯光下忙碌,为的是我走之前吃上口热饭,他们半夜起床包饺子,一个忙着煮,一个忙着烧火。煤球火做饭太慢,他们收拾好很久不用的灶台,用柴火烧开锅,煮饺子。食物是父母对子女最美的表达。看着我吃上一碗,他们才露出舒心的笑容脸。

以前看不到他们脸上的渴望,执意不吃,母亲总是不断的埋怨自己,是不是太咸了,是不是自己起晚了,没做好。然后她不顾我的反对,把热乎乎的饺子装到塑料袋塞进我的背包里。那几年,我在外的生活漂泊有太多的不确定。她们因为深爱,所以谦卑,说话的也语气中怯生生的。总是十万个不放心,时刻惦念着离家在外的孩子。

个性爽朗的父亲,有时会在黑暗中点一串鞭炮。然后,大喊一声,米,到点了,上车。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我背上行囊坐上他的摩托车,去几里以外的公路上等车。寒风呼呼的在耳边掠过,飞扬的尘土,在灰蒙蒙的清晨越来越清晰。大片大片的麦田隐约闪着绿色的光泽,远处的小树林在田野里摊开黑色的胳膊。坐在父亲身后的我真实,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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