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晨起,带饭卡去单位吃早餐,8点多清真食堂已经关闭。大食堂里厨师长在给排列整齐的学员训话,大概和安全有关。只因为北京的合租房起火,烧死10多人,其中还有小孩子,单位加大整治力度,强调用电安全。出门忘记戴帽子,虽然蓝天静谧,但寒风充满敌意,刮肉侵骨。
到国图读刘庆邦的短篇小说作品集《幸福票》。刘庆邦当过农民,旷工记者,现在是北京作家协会的副主席,属于一级作家,出版过不少作品。文字读起来接地气,满满都是乡土气息。大篇的段落精雕细琢,描写刻画人物和环境。比如写阳光显得很稠,像画家的色彩,抹不匀。
1遍地白花 写的是一位女画家去乡村作画。原先读过也是一位女画家的故事,到乡村画画,给了老人一百块钱,小孩子调皮把钱卷起来玩,丢给大黄狗,狗以为是好吃的,直接吞进肚子里。女画家再回去的时候,黄狗被挂在院子里,肠肚暴露在外面,老人高兴地拿给她看,钱终于找到了。这一篇还是祥和的,女画家在乡村租住着画画,旧的家具,多年的不值钱古董,每一户人都以自己家东西被画家画过而高兴。有位老汗,家里的太平车是村子唯一的一辆,当初大公社集体吃饭劳动,车归公,分产到户时,老汉要了那辆车,就因为喜欢,只是现在用不着了,它孤零零地安置在那里。老汉为了感谢女画家,觉得女画家识货,用手绢包了几个鸡蛋给女画家送了去。村里有个男孩小扣子,天天跟在女画家后面,不过两个人离的比较远,因为小扣子不爱说话。小扣子还有一位忠实的伙伴,大黄狗。一天,女画家画租住的人家的祖爷,大片的画纸上只有大头像,满脸的皱纹,黝黑的皮肤,慈善的眼神,小扣子看着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对他特别亲,不过已经过世了。女画家出门写生的时候,小扣子也远远跟着,等其他小朋友来围观的时候,才结成队伍走过去,因为小扣子怕女画家和他说话。一片白茫茫的芦苇花,画出了秋天的味道,似乎隔着画就能闻出味来。小黄狗调皮跑进芦苇荡,她也给画了进去。忠实,可爱的模样,看着画中的小狗,小扣子都想怜爱地抱起小狗来。女画家还是问话了,问荞麦什么时候种。小伙伴把小扣子推出来答话,小扣子看一眼女画家,就被美貌和气质折回去,低下头不敢再看第二眼,黄狗也是一样。女画家原来跟着下放的父母在农村,看到过一片片白色的荞麦花,问小扣子什么时候开,但是他也说不准。小扣子想替她背画箱,她看出了意思,于是用奖励糖的方法筛选小朋友,结果每个人都举手,女画家指定小扣子来背,并给他手里放了两块糖。小扣子的一再要求下,父母种了荞麦,当一片片白铺地的时候,小扣子每天都在张望,母亲知道他在望什么。
2梅妞放羊 这里把母羊叫水羊,梅妞牵了水羊的套绳出门,一个个绒团团的小炕鸡叽叽喳喳跟着也想出门溜达,被梅妞赶了回来。山坡上的草嫩而多,水羊光顾吃草,像一把剪苹果树枝子的剪刀,齐刷刷剪了过去,唯有留下各种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花。水羊是梅妞的爹从集市上买回来的,羊已经怀了羊羔。梅妞看着一天天鼓起下垂的羊奶头忍不住想去摸,但是羊用蹄子弹开了。羊终于下羊羔了,还是双胞胎,一个水羊,一个骚胡。梅妞为了便于区分,给水羊起名叫皇姑,另外一个叫驸马。小羊总是迫不及待地窜到母羊的肚子底下吮吸奶头,一边吃一边还用头往上顶两下。梅妞终于摸了羊的奶头,也想到了自己饱满的胸脯。她产生了让小羊羔吮吸自己乳头的想法,找了一处没人来的地方,解开衣服,抓起驸马,把乳头凑了过去,但是驸马不领情,就是不张嘴。梅妞想了办法,用母羊的羊奶涂抹在自己的乳头上,果然驸马吸了起来,梅妞把两只小羊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给皇姑也吸了一会奶。梅妞放羊的动力是父亲答应过,等羊羔长大卖了钱,买了花布给她做花棉袄。她从来就没穿过花棉袄,心里一直惦记着,憧憬着。终于羊卖了,可是父亲却背着一个黑不溜球的猪娃子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一个红方巾,父亲说卖完羊的钱,买了猪娃子,剩下钱不够截花布了,等明年水羊下羊羔养大卖了再买花布缝花棉袄。
3响器 崔家班是负责吹响器的,就是送去世的人,吹吹打打。高妮让长笛的美妙声音吸引过去,从家里跑出去现场听,听到眼泪不自觉流下来。母亲出去找,看见她哭非常生气,不是自己家的人去世,替别人哭太丢人。拉回家,高妮又跑了回来继续听。围观的人比较多,而且隔着桌子,崔孩儿注意到她在看他,中间休息时他拿起烟盒,弹出一直往前递,众人跟着起哄,把她往前推。高妮羞红了脸。母亲想用家里的家务困住她,不让她乱跑,高妮借口上茅房,爬上树翻过院墙又出去了。崔家班要走了,高妮在后面跟着。崔孩儿等她跟上来,问明缘由。高妮说想学长笛,崔孩儿请示了父亲的主意,他告诉高妮,如果她父亲领她来那就教她。当然父亲不可能同意女孩子做这样的活。打工在外的父亲回家把她绑起来,和母亲一起说服,但是不管用。村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奶奶,家里三个儿子都有出息,大家都认为她教子有方,什么事都向老人请教。老人苦口婆心劝半天不管用,只说了句,那就给孩子留条活路吧。高妮去跟着崔家班,崔孩儿的父亲让她先从敲梆子学起,拿在手里的梆子滑溜溜的,有一个掉在了地上,父亲说她喜阳不喜阴,高妮不懂。崔孩儿亲自教高妮,长笛的孔和高妮身上的一样多,崔孩儿吹遍了高妮身上所有的孔。问起喜阳不喜阴,崔孩儿说圆的是阳,椭圆是阴,当初她手里紧紧握的是圆梆子,椭圆的掉在了地上。后来高妮学成,还有人照了一张像印成大海报贴在城里,长笛大口刚好遮住了高妮的头,下面写着两个大字,响器。
4幸福票 煤矿主每月都给出勤满的旷工发幸福票,孟银孩攒了三张,缝在自己的内裤上,和身份证一起贴身保存,他觉得这样最安全。李顺堂和他一个宿舍,戏弄他,也想借他的幸福票去幸福,等下个月领了再还给他。孟银孩不会同意,他不想有风险。幸福票在一点红的歌厅里用,消费之后那里的小姐拿着票找矿上领钱。听说一张幸福票能换300块。孟银孩想起自己的母亲,当时数鸡蛋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一个,妻子就怀疑母亲偷偷吃了,母亲一次次赌咒发誓。夫妻两个人时不时为这件事争吵,孩子说看到奶奶打碎了,为此老人好几天没吃饭,差点上吊。如果有了这些钱能买多少个鸡蛋。孟银孩的孩子在上学,也需要不小的开支。孟银孩想把幸福票换成钱,和李顺堂商量交易,但是李顺堂把价格压在50块一张,他没同意。之后孟银孩去找来过矿上的小五红,她也不愿意。听说如果矿主同意在幸福票上签了字就能换成钱,孟银孩去找矿主,但是矿主不同意。在后来,接到通知,原来的幸福票作废,因为有人用假的幸福票领钱,新的幸福票换成了红字,票字旁边还有个女字。虽然作废了,孟银孩贴身存的幸福票,他还是不舍得扔。
5谁家的小姑娘 小女孩名字叫改鸽,其实父母给起的名字是改革,后来老师改成了改鸽,她还有个只会爬的弟弟,叫开放。村里都盼着六月的雨,雨足庄稼长的好,但是雨多了也不是好事,庄稼根被泡烂,收成就没指望了。趁天不下的时候,母亲领着改,到玉米地里垒砌土畦,然后用盆子往外撩水。中间是黑叔家的池塘,往池塘撩水得对方同意,母亲跑过去跟蹲在那里的黑叔说了半天,终于同意了。母亲挽起裤腿,在那里一盆一盆撩。开放在地上爬,改负责看护,防止弟弟爬到水里。身边还有他们家的小狗。弟弟总是朝着母亲爬过去。弟弟哭了,他是饿了。母亲过来撩起衣服让开放嚼一嚼。父亲打工回家时,给改买裤子,他的耳朵有点背,车要开走了,听见车上的人喊,父亲急忙往回跑,被一辆大卡车撞倒,父亲捂着肚子上车,觉得恶心,以为是晕车,但是怕影响到车上的人,硬顶着不吐。当实在熬不住吐出来的是鲜红鲜红的血,他也顺势倒了下去,意识模糊中还说我的鞋子,我的鞋子。鞋窝里是他出去打工的所有工钱。家境不好,母亲瘦弱,连汗都没得出,更不用说奶水了。附近有女人的哭声,改跑过去看。原来是一个小女孩不慎落水,强壮的劳力都出去打工了,剩下会水的潜下去,一会上来摇摇头,水太深摸不到底。村里只有黑叔水性好,有人喊他来。下去一次,又一次,第四次,还是摸不见人。最后用网捞起女孩,她已经不行了。改认得那是她班里的同学,再开学时就不能一起上学了。母亲喂奶的功夫,改挽起裤子,用盆子往外倒水,她原来以为她撩不动,但是她学着母亲的样子倒的时候,发现自己也可以。
6鸽子 牛矿长开的煤矿,别人都称他为牛矿。有一天公安的车开进了煤矿,牛矿亲自接待王所长。开煤矿也不是轻松的事,国土资源的,环境保护的,生产安全的,个个坐小轿车来的都是爷,牛矿得伺候好了。吃好,喝好,拿好。快到吃饭的时间,牛矿试探性问王所长吃鸡肉,公鸡还是母鸡。王所长说现在的鸡都是激素催的,牛矿听出了意思,不吃鸡肉。王所长眼飘出去,看见地上的鸽子。王所长对鸽子赞奖了一番,牛矿心领神会,吩咐厨子做鸽子肉。鸽子是矿上一位管给工人发头灯的汤小明养的。厨子去买,让他任意开价。汤小明就是不同意,牛矿派自己的心腹兼司机去,他还是不买账。王所长的鸽子没有吃成,牛矿发飙让汤小明滚人。王所长说上头总是派所里巡察,但是又不给油钱,牛矿拍胸脯子保证,以后车没油就来找他。牛矿让心腹叫来会计,给包了俩个信封,王所长和他的司机都有。王所长走后,汤小明背着铺盖往外走。牛矿喊住他,让他回去上班,还让把袋子里的鸽子放出来,憋久了会憋坏的。
7拉网 作为家里的长子,他回忆起小时候和村里人拉网的事。村子里的人好打抱不平,有一次土匪欺负村里人,村民自愿组成队伍,和土匪硬拼,结果他的堂叔的父亲被长矛刺穿小腹,去世了。后来村子河里发现有不寻常的大鱼,有人看见把鸭子叼进水里吃了,有人说在河边洗床单,咬住床单险些把洗床单的女人拉进水里。村里织大网,决定要打捞这条鱼。原来打鱼,每户都要派出男劳力,人们像遵守契约一样自觉遵守。这次父亲去世,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劳力,母亲转达了村里的决定,他的堂叔当了村子,路上喊他的全名,告诉他要拉网打鱼的事情。在村里,一旦叫全名,就表示别人不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母亲煮了面条,把稠的都舀到他碗里,给姐姐弟弟说,他要去拉网是力气活得多吃点。母亲还翻出父亲穿过的浅绿色塑胶鞋。他穿起来大了些,脚趾头前面空出好长一段。村长觉得他小,只让他跟着拿舀子的人。一遍拉网顺河道走下去,没有发现任何迹象。村长问他,学生的话都准,是要继续拉一回,还是收工都回家。他紧张到说不清话,含含糊糊,说不是。再一回拉的时候,太阳已经往下降,不比正午的毒辣。看热闹的人开始嘲笑,有鱼翻出铜钱大小的浪花了。村长不生气,回击说捞起大鱼请他们吃鱼毛。河道原来挖过,地下有壕沟,鱼可能藏在里面。不多会,大鱼入网,众人拉起网来,拿舀子的人把工具探过去,对大鱼来说,这个显得不够分量。大鱼翻腾着趁机冲破网眼钻进水里。大家激动的心情又变得失落。村子决定天冷了再来,那时候鱼身子硬不如夏季灵活。天冷了河未结冰,村民建议村长去网大鱼。但是村长问他什么时候放寒假。后来他放寒假的时候,村长才组织村民再次网大鱼,这一次终于成功。鱼是用架子车拉回来的,架子车显得小,鱼大半个身子晃在外面。分鱼的时候他的母亲去领的。他觉得会分到鱼头或者鱼尾,没想到是鱼中间的段。母亲切成小块,粘上面粉炸成鱼块。母亲夹给姐姐的时候,说这是你弟弟打的鱼。姐姐夹给小弟弟的时候说这是你哥哥打的鱼。
8车倌儿 煤矿是清一色的男工,其他矿主为了节省开支,有些轻松点的工作可能用女工,但是这个矿上老板骄傲的是都是男劳力。有人嘲笑老板太迷信,煤窑属阴,女人也属阴,两个相对是要出事的,因此窑口女人是不允许去的。宋春英只能远远地等着他们家拉煤车的骡子从井里出来。其实骡子认得回家的路,但是宋春英每天都来接,同样接骡子的还有一些女人。只不过宋春英只能接骡子,其她女人还接自己的丈夫。之前丈夫也在矿上工作,一次井里的变压器失火引起瓦斯爆炸,她的丈夫和拉车的骡子,还有好些人丧了命。还要养上学的孩子,还要生活。宋春英从抚恤金里面劈出一些,还有矿上赔的骡子钱,重新买了一只青色的骡子,找人做了一辆拉煤的车。矿上雇的人都必须有自己的骡子和煤车。从外地来的赵焕民只是一个人,宋春英雇了他牵骡子拉煤车,挣的钱两个人对半分。又到领钱的时候,冬季的煤卖的快,刚出窑就让车拉走了,工钱也发的快。宋春英拿到3500块,交了骡子的安全费,剩下三千四百多块。比以往都多,矿上是按工给钱的,拉的趟数多钱就多,宋春英想到了赵焕民的不容易,给他钱的时候特别说了感谢,还有他对骡子也好,宋春英没发现骡子身上有鞭打的痕迹。赵焕民出门的时候,只叮嘱了一句话,嫂子,别在打麻将了,听说前些日子输了70多块钱。因为孩子住校上学,男人们都下矿劳动,一个人闲的无聊,就去凑场子。再去的时候,她想起赵焕民的话,忍住回家。拿起没有给丈夫绣成的鞋垫绣了起来。她想到了原来听别人唱的歌,猜想赵焕民会不会唱。做好了饭,等赵焕民上工牵骡子的时候,交到他手里。赵焕民起先拒绝,她执意给,他就拿着了。问起唱歌,赵焕民随口说了几句词,说自己不会唱,就把歌词写出来让别人唱的。宋春英每次都留了饭给赵焕民。他总是在宿舍洗干净了才去宋春英家里吃饭,过了些时日,赵焕民吃饭的时候,宋春英说,宿舍洗太冷了,以后直接到家里洗吧。
9信 女人翻箱倒柜找她藏起来的信,没有找到就怀疑起自己的丈夫。那信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拿出来读一读,丈夫让她扔掉,她不舍得。回家后她迫不及待问丈夫信在哪里?丈夫翻出第二个抽屉,问她是不是记错放的地方了。丈夫总会带回来很多杂志试图分散她在信上的注意力。丈夫是矿上的科长,口才好,能说会道,别人都羡慕她有个幽默的老公。丈夫要求她把信扔了,因为那是他们生活的隔阂。她就是不同意,并追问丈夫是不是看过信。丈夫矢口否认,说写成那样水平他写的比那强。争吵中,丈夫总会先妥协,他比她大好几岁。丈夫说出差就写一份,让她保证如果写的比那份好就把原先的扔了。丈夫还要和她握手,表示达成协议。她只是伸过去拍了一下。丈夫出差好几天,才打来电话问家里和孩子。她问信写了没有,丈夫说天天忙,早中晚都在喝酒,开导她电话比写信方便。一个人的她又翻开旧的发黄的信纸,那是她的前夫写来的,当时她和矿上一位年轻的旷工成婚,不多久发生矿难,前夫去世,唯一留下的只有这份信。有一天,她发现信不见了,家里翻个遍还是没找见,问丈夫说他寄给矿上的报社了,她不能和别人分享只属于自己的东西,两个人再度争吵,厮打,衣柜的镜子都被丈夫撞碎了。响亮的玻璃声音让两个人清醒冷静下来。她追到报社想阻止信的发表,报社告诉她,没有收到任何信。
10麦子 建敏出来打工,在姑姑的酒家迎门。起初她觉得这样的工作不喜欢,因为虽然站在玻璃门后面,但是街上的人都能看到她,她不习惯。姑姑告诉她,那是最轻松的工作,一般人想做还没有机会,迎门是要长的好看的。母亲去世的早,她在家里照顾父亲,还有刚会爬的弟弟。她原来也想出来打工,只是父亲不放心。现在成年了,姑姑家盘了酒家,父亲才同意她出来。酒家的门口有个池子,里面铺着土,荒在那里。听姑姑说城市规划处要给里面种花,那也是半年多以后的事。建敏来自农村,见不得地闲着,而且有一个秋天和冬天。她决定种上麦子。出来打工的时候,一般父母都包一捧家乡的土,父亲却抓了两把麦子,说这是你种的麦子,想家的时候就闻一闻。建敏找人少的时间在池子里挖坑埋麦子,来了人的时候,她急忙跳出来。终于都种上了,她开始期盼着。麦子露出了嫩黄的芽,都不舍得碰,怕一碰触就折了。渐渐长高了,绿油油一片,有老夫妻走过,喜欢地评价了一番。有父母领着女儿走过,父亲给女儿讲那就是麦子。建敏听着高兴地笑了,姑姑说这个笑最好看。来了城市规划处的人,不允许种麦子,要求她们拔掉。大家都说不知道是谁种的,嘴上应承着,人走后麦子还是那样长着。冬季下雪了,厚厚一层像被子一样盖着麦子,建敏高兴地跑出去看,拨开雪看看麦苗,然后又盖上。只是来年,麦子还是被拔掉,种上了一片一片的草。
小即是大,小故事蕴含人生百味,大人生也是小故事的组合。悲欢离合皆为桌上佳品,喜乐伤痛都是梦幻泡影。
(2017年11月28日,周二,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