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童年,那是怎样的自己?(之八)

由买鸡想到的......

清晨,冷。

去菜市场买活鸡,未遂。

因禽流感爆发,鸡市关门。大门上还残留着过年的春联。横批是:开门大吉!看了想笑。

这年头的人活得都仔细,禽流感,不就是“鸡生瘟”吗?谁还不患个伤风感冒的?

记得在小时候,农家家家户户都养鸡。养公鸡是为了逢年过节逮到集市上卖,卖之前兼职“打鸣”,真的是“一鸡鸣,万户起”,紧随其后的打鸣声便此起彼伏。当然也有吃货自己杀着吃的,绝对的奢侈。养母鸡是为了“传宗接代”,但人们还是把积聚的鸡蛋拿去卖钱,或者留给“坐月子”的亲戚朋友,在营养品稀缺的年代,鸡蛋是农家人唯一能拿出手的礼品了。

我家也不例外,年年开春,会从鸡贩子手中买一些鸡崽子,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父母可以从那些小鸡崽中大概分辨出哪些是公鸡,那些是母鸡?在我看来,它们圆溜溜毛茸茸的,嫩黄的尖嘴和爪子,让人心生怜爱!等它们长大后,能分辨性别了,父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时母亲会对着尚未成年的公鸡说:“长大了就该送你见阎王去了”,而对母鸡则会另眼相待。估摸着,母亲认为公鸡是一次性的收益,卖了杀了就完了,母鸡是长远投资,滚动收益。于是在傍晚,鸡鸭归笼时,母亲把母鸡赶到为它们搭起的鸡棚,而公鸡呢?高高地蹲在门口的树枝上,颇有陶渊明的“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田园风光,让人略感扫兴的是偶尔你的肩头会落下鸡粪。捡起土块,扔向树梢,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忆童年,那是怎样的自己?(之八)_第1张图片

偏偏有一只不长鸡眼的鸡,有一次飞到我家灶台后。偏偏被我堵在那里抓住了,我真的不记得是怎样的灵光乍现,也许是受到电视剧中,那些江湖中人常常把抓来的鸡串在树枝上,点上一堆火,架在上面烤着吃,那香味,隔着屏幕都能闻到.....我准备效仿此法,做一次逍遥自在的武侠人士。

我双手扣住那只鸡的翅膀,把它踩在脚底下,腾出手,点燃了柴禾,那时候都是地锅灶台,我把地锅引着,加了成把的柴禾,烧得旺旺的,然后把那只可怜的小鸡扔了进去!!它扑腾着翅膀,把烟灰扑打得呛人口鼻,我眼疾手快,在它逃出火海前,用一块挡板把地锅封死了!那只鸡猛烈的撞击着那块木板,像是在对我祈求。任何生灵在求生欲的激发下,会有惊人的力量。我用手死死地顶住挡板,这是一只鸡和一个人的战争!那一刻,我真的慌了,我甚至害怕鸡逃出来会狠命地啄我。渐渐......渐渐......没有了动静,我从挡板的缝中望去,那只鸡被烧成了一团黑色球状,没有扑鼻的香味,而是毛皮烧焦的恶臭味!那是我第一次在心里留下阴影,毕竟它是一条生命,一条葬送在我手中的生命!

后来,看到父母杀鸡,嘴里都会念念有词:“小鸡小鸡你莫怪,你是阎王爷手里一道菜”。也许这就是一种救赎吧。

至今,我没有再杀过鸡。

今年恰逢鸡年,鸡们集体不高兴了,都是我们的本命年了,还是难逃你们这些人的魔掌,干脆集体生个病吧,以表抗议!估计,过段时间,人们研制出能治疗你们疾病的药,会宣布:抗议无效!!!


忆童年,那是怎样的自己?(之八)_第2张图片

烟雨任平生2017.2.22

你可能感兴趣的:(忆童年,那是怎样的自己?(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