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后再相聚

10月7日,远在高密市的表弟王学森带一个同族哥哥来临沂,找我二哥问病。

学森大名我前一天才刚刚记下,他的小名晨金,却是约40年前我就印在脑子里的。

那一年冬天,妈领我走姨家。她的姨,就是我的姨姥姥。姨姥姥家住高密县(现高密市)城关镇万家村。一大早,我妈领着我,由父亲或大哥推车送到王家沟,坐上长途车。每次去青岛姥姥家也是这么上车。

长途车过夏庄,莒县,枳沟,诸城,柴沟,到高密,应该是下午晚些时分。诸城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不像去青岛的路那么平而宽。但车站都很大,长途车排了很多。我们坐的车很特别,车头是货车车头的形状,红色的。

姨姥姥和姨姥爷当时都应该50来岁,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表舅和他们住在一起,每日表妗子做饭。三个表姨,大的嫁在当庄;二的嫁得远一些,据说离飞机场近,每日有飞机在头顶上过,说得我好生羡慕和向往;三表姨还没出嫁,当时我们去了睡在一个炕上。

让我住了十天左右还不想回家的原因,大概包括:吃得好,顿顿热腾腾的饭菜,面食为主,还有自制的肉冻;睡的是天天暖和的热炕;村后可以看从没见过的火车。更重要的是,有一个比我小一点的表弟晨金一起玩。

住了几天后,我妈又领我去城里看她的一个表姑。姑姥姥似乎没有姨姥姥家热情,聊天,吃饭,嗑瓜子,然后我就想家了,非要回来。

临离开高密前,我妈,我,和姨姥姥家合了个影。这张照片一个多月前我还在妈的相册里见过。里边的晨金和我,分立于前排两侧,我围了个围脖。

高密当时盛产棉花,应该是国家统购,姨姥姥让我妈拿走一些新棉花做棉衣用,用包袱包紧了,以免人家看见。

姨姥姥和姨姥爷都早就不在了。现在,晨金已是个满脸皱纹的中年人,平时包些建筑工程做。如果在大街上遇见,我绝对认不出来。弟妹这次一起来的,是个肤色一样较黑的妇女,说话不多。因为此次来得急,弟妹没带身份证。按照酒店的要求,我晚上陪他们一起去桃园派出所开了个证明,才分别。他们儿子24岁了,在城里上班,还没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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