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杉版资治通鉴【683】我爱北京天安门正南50公里。2019-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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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二十四日,任命司空卫臻为司徒,司隶校尉崔林为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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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蒋琬率军屯驻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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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八日,皇帝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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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立郭夫人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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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太祖曹操还是魏公的时候,任命赞县县令刘放、参军事孙资皆为秘书郎。文帝即位,更名秘书为中书,任命刘放为中书监,孙资为中书令,二人于是执掌机密。曹叡即位之后,对二人尤其宠信重用,都加官为侍中、光禄大夫,并封为家乡本县的侯爵。(孙资是太原中都人,刘放是方城人,方城,就是今天的“我爱北京天安门正南50公里”——固安。)当时,皇帝亲自日理万机,又数次兴军打仗,腹心之任,全由二人负责。每逢大事,朝臣会议,常常令二人判断是非,决策执行。

中护军蒋济上书说:“臣听说,大臣权力太大,则国家倾危;左右亲信太亲,自己就会被蒙蔽;这都是自古以来最大的警诫。以前大臣掌权,内外不安,如今陛下卓然自览万机,则众人无不肃然。并不是说大臣不忠,而是威权在下,众人自然会怠慢皇上,这是形势使然。陛下既然已经察觉大臣掌权的弊病,希望也不要忽视左右太亲的问题。左右亲信的忠心正直和深谋远虑,未必超过大臣;但是,其谄媚取悦,投机钻营,恐怕还有独到功夫。如今外面谈论政事,动辄就说‘中书’如何如何。虽然他们恭敬谨慎,不敢与外臣交结,但是有这样的名声,恐怕也容易让世人误解疑惑。况且他们实际上掌握机要,整天事奉在陛下跟前,如果陛下在疲倦之间,有些事就交给他们决定。众臣看见他们确实能决定事情,自然就会奉迎他们的意向而行事。此端一开,则结党营私,臧否人物,毁誉大臣,都兴起来了。功过赏罚,就会被篡改而不能恰当。直道而上的通道被阻塞,攀附左右亲信的反而飞黄腾达,顺着缝隙而入,逐渐发展壮大,而陛下认为是自己亲信的人,不加怀疑警觉。这些事情,以陛下的圣智,当然早已知道了,如果再加以留意观察,则他们的行迹就一目了然。

“有的朝臣,担心自己的意见与陛下左右亲信不和,招致他们怨恨,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但是,我认为,陛下潜神默思,对所有的意见都一样的听取和斟酌,如果事未能尽于理,物未能尽其用,一定会改弦易辙,改曲易调,远与轩辕黄帝、尧帝功勋相当,近能弘扬武帝、文帝传下的事业,岂会被亲信近臣牵引呢!

“人君不可能把天下事都自己一个人干了,总得交付给别人,如果委任给一个人,而这个人没有周公那样的忠心耿耿,管仲那样的大公无私,那就有大臣弄权,败坏国家之敝。当今柱石之臣虽少,但是品行才干能胜任一个州,或一个部,忠信竭命的人,还是很多。让他们各奉其职,并列于朝,不可使圣明之朝,有亲信专权的恶名。”

皇帝不听。

等到皇帝病重,身为忧虑身后之事,于是任命武帝曹操之子、燕王曹宇为大将军,与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等共同辅政。曹爽,是曹真之子;曹肇,是曹休之子。皇帝少年时代与曹宇是好朋友,所以将后事托付给他。

刘放、孙资久典枢机,夏侯献、曹肇心中不平。殿中有专门给打鸣公鸡栖息的树,二人就说:“他们占这棵树也很久了,看看还能再占几天!”刘放、孙资担心他们对自己不利,图谋离间他们。燕王曹宇性格恭良,陈述诚意,坚决推辞。皇帝让刘放、孙资进到内室,问他们:“燕王推辞,他的性格为人正是如此吧?”两人回答说:“燕王其实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能当此大任。”皇帝问:“那谁能胜任呢?”当时正好曹爽在旁边,刘放、孙资就顺势推荐曹爽,并说:“还应该召司马懿也参与。”皇帝问:“曹爽行不行啊?”曹爽汗流浃背,说不出话。刘放踩他的脚,在耳朵边教他说:“臣以死奉社稷!”

皇帝听从刘放、孙资的意见,要用曹爽、司马懿。后来又改变主意,下令取消之前的诏命。刘放、孙资进去游说,皇帝又听了他们的。刘放说:“陛下应该亲手写诏书。”皇帝说:“我身体太困乏,写不了。”刘放于是上床,捉住皇帝的手,勉强写下。

刘放拿着诏书出来,大声说:“有诏!免去燕王曹宇等官职,不能停留宫中!”曹宇等流涕而出。

十二月二十七日,任命曹爽为大将军。皇帝嫌曹爽才干较弱,又拜尚书孙礼为大将军长史,辅佐曹爽。

当时,司马懿在汲县,皇帝派随身仆役带着手诏去召他。之前,燕王曹宇为皇帝筹划,认为关中之事重大,应该派司马懿从便道经轵关到长安,事情已经在执行。司马懿前后得到两份不一样的诏书,怀疑京师有变,于是疾驰入朝。

华杉曰:

一个人不能把所有事都自己办了,所以权力必须得交出去。不管交给谁,总得交出去,而把权力委托出去,给别人代理,就有管理学上的“代理成本”。成本小的情况,就是不如自己亲自办办得好;成本大的情况,就是把事情给办砸了;成本更大的情况,就是所托非人,托付给了坏人,把自己给坑了。

托给一个人,指望他是周公、管仲,自己做甩手掌柜,这是最糟糕的想法。一来你遇不到周公、管仲,二来交给周公,等于你自己一点责任都不担了,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你看企业家把企业交出去,自己退休的,后来又都复出了,就是这个道理。你交给一个人,等于是把自己的责任交给了他,他一个人也做不了所有事啊,他还得考虑怎么分别委托出去。这就等于是你该干的事情没干,事情根本没解决,而是从本来该负责解决这问题的人,推给了不该负责解决这问题的人。

曹叡把权力紧紧的抓在“自己”手里,那是他以为在自己手里。结果呢,稀里糊涂的就交出去了,不仅交出了权力,也交出了父亲的旗帜,交出了家族的命运,交出了子孙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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