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2 4.晚归

她记起一个飘雪的大冬天,她和姐姐闹别扭,妈妈把她俩脱了鞋袜推进大雪纷飞地禾场上,脚下厚厚的积雪刺骨地寒,冻得像刀割一般。奶奶瞬间就把姐姐拉进了屋,她以为奶奶会马上把她也拉进屋,但没有。她的脚痛得实在不行,就顺势倒在雪上,可妈妈见了,快速冒雪把她拉起来站好,不许她倒下。她杀猪般地惨叫(每次她哭,姐姐就这样说她),逗来邻居大人小孩从门逢里张望,她知道他们在幸灾乐祸地说她太不听话,她妈讨厌她又打她家伙(打小孩的一种说法)了。

冰凌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讨厌她,只觉得她生来就是一个讨厌的人吧。姐姐讨厌她,因为她一出生,姐姐就被冷落了不少,什么都想独占的她,总是假意地对她好,然后陷害她。

家里的大人讨厌她,是因为她不仅骗了他们,而且骗了老天爷。因她爸爸从部队转业回来,步步高升;她未出生起,三姑六婆就开始算命打卦,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个男孩,希望可以光耀门楣。所不幸的是,每次的结果都算出她确是个男孩。在一个冰冻三尺的腊月,她在阖家欢乐地期待中降生了。

这不是个天大的讽刺吗?她的出生如晴天霹雳炸在这个家里,没有满月酒,没有笑容……,阴云笼罩了这个家。更糟糕的是这是一个奇寒的冬天,总干渠的大河都结冰了。据村里人常讲的笑话,经常划船的王老头想到对岸去,用砖敲河面的冰,以期敲破可以划船,可敲不破。下河准备洗菜的夏婶见了说,这么厚的冰敲都敲不破,那你不干脆走过去得了。王老头听了,觉得有道理,就真的走过去了。乡亲们总是喜欢拿这件事说王老头傻,能走过去,非得要划船。

这么冷的天,抚育一个新生儿,其中的困准可想而知,奶奶经常说你生来就是个害人精,我从没上过医院的人被你折磨得住了半个月的院。每每把气撒到她身上。

虽然这样,她也不是从没得到过关爱,要不,她怎么老是想念奶奶暖和的被窝和随时想吃就有的热腾腾地饭菜。虽然伴着责骂长大,生活还是被奶奶周到地照顾着。至少在弟弟出生前,日子还算过得去。

想起这些年孤身在外打拼,回家去所受到的冷嘲热讽,冰凌一阵瑟缩。当然这些并不足与外人道,冰凌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晓宇觉出她的不快,只是握着她的手陪她走着,在迂回的河廊寂寂地走着……

送她到楼下,“谢谢,你回去罢。”冰凌回过头来道别。晓宇迎向她,看见两行晶莹地泪珠在月光下闪现银白的光,“怎么了,以后让我保护你,可以吗?”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捉住她。冰凌猝不及防地挣扎,却更激起他的欲望,猛地吻上她的脸颊,他的吻细腻而又轻柔,慢慢寻找她温柔地甜蜜。冰凌的反抗渐渐化在他温暖的怀抱。

“我每个星期都来看你,记得给我电话。”望着消失在楼道里的冰凌,晓宇道。



                      未完待续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2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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