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灯

        早上，站在小丫头的学校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和在她前面的她的同学的背影。在人群中，两个女孩的背影，都见不着了。视线稍稍地偏转，一个小小的角度。一块大牌前面，横排地站立着一些手持鲜花和糖果的女孩，在这些女孩之前，是两列女孩，相向地排列出来的欢迎列队。每一个老师，从这队列中走向前去，都像明星，走在红地毯上。今天，她/他是主角。

       偏转头去的那会，先是一位个子高挑的女老师，面向大牌，接受蜂拥而上的女孩们，捧上的礼物。然后，见到，她在那大牌上，用笔，写上自己，好看的名字。最后，她转过身来，有一个负责照相的女子，弯着腰，站立在她们前面，对着大牌，瞄准。整个的画面，很美。那位老师，长相很美。很想掏出手机，捕获住这一刻，来不及了。慢条斯理地，等待下次。

        又错过了一次。才等到，一男一女，两位老师，并肩从队列的入口，走向前去。横在大牌前面的女孩，快活地、轻盈地，分成两组，分别将这两位围住。很多的同学，在从校门外，走进校门内。很多的人头，在自己的周围，晃动着。两手高高举起，朝着大致的方向，瞄准，开火。效果不错，整体画面有了。有位漂亮的妈妈，大概很想前去，签名和留影。没戏。

       很美的仪式，虽然小丫头，往里走去的时候，好像没有怎么在意，那仪式性的场面。虽然，一个又一个学生，匆匆地，从那队列的旁边走过去了，好像没有谁特意，去关注那仪式性的场面。兴奋的地站在大牌前，守候着一次一次地，老师的出现，然后能够快活地迎上前去，然后能够站直了，展现充满朝气和微笑的每个面孔。每位老师，在无形中，挺拔了胸膛。

        中午，在烈日炎炎下。挺拔了胸膛走，仿佛自己是某位，被孩子们围绕的老师。内里，在扮演着那一次又一次地围上前去的女孩。今天有机会回味一下自己的师傅们：第一位，是从学校走出来，刚踏上社会，学做工程师，还记得，在寒冷地冬天，一起下到有些暖暖的位于地下的煤矿巷道，上来时，冲一个接近于零度的凉水澡。第二位，是从技术转向法律，学做律师，他那时的妖娆身姿，到现在是一贯的仙风道骨。接下，都与写字有关。

        第三位，初学写专利，每次的稿件，打印出来，老先生用铅笔，一字一逗点地，扫荡过去，细致严谨。第四位，自己已算是熟手，每次去到他的办公室里，在抛出自己的稿件之前，都能见到老先生，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一堆文献。第五位，是自己的客户，在共同处理的一件又一件的稿件之中，他的三面围城、未雨绸缪，他的与各色人等结为朋友的真意。

        第六位，只是写与专利无关的字，他的独到的全局历史观，他的要在质量有保障的老去之前尽量先尽可能地动，他的在时间与空间中，有条不紊、律动性地，工作和生活。第七位，是自己的客户，在一次又一次地赶出一堆的专利的过程，那些个布局，是他进行设计，在一次又一次，谈及自己的服务，如何可以达成他的要求，以及最近的这次，要更深入的指引。

        刚好，吻合北斗七星之数，不多不少。每一位，被自己称着师傅，各有各的道理。有趣的是，帮到自己的还有更多，隐约地能够称为师傅的还有几位。有趣的是，在时间的长河划过，这七位之中，有些未必认自己为弟子，有些终究会归为亦师亦友。有趣的是，在自己这边，认每一位为师的时候，都明示了一个脉络，源于师傅的一些精气神，会由自己桥接下去。

        满天的星星，会在某时某刻，在某段人生历程，照亮自己内心的，那盏灯。埋头于浩瀚的书籍之中，游走于街头巷尾的东瞧西望之中，都等同于，仰望星空。读过的文，遇到的人，都略似于，一颗又一颗的星。有同学说：“街坊和书香之巷，都可尽我们瞧看了。你现在还能与小美女相伴，快乐同看。”是的，由着小丫头的牵引，总是能够不期然地，打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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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19年09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