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牌

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上班的地方很偏僻,一里地外有个村庄,离最近的镇上得有四里地。通往镇上的路还没铺成水泥路,下雪的冬夜,四野茫茫,晚上竟有月光,照在雪上星星点点。我最好的小伙伴穿着军大衣,挎着手电筒,踩着没过脚背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到镇上去上网,以消耗无处发泄能量过剩的青春荷尔蒙。

这便是我的二十啷当岁,我的青春。雪夜上网的事我没干过,通宵上网的事还是经常有的。那个时候网线还没架,智能手机还没普及,更别说微信,魔兽,吃鸡了。又是荒郊野外,屋里冬天水盆里的水能结冰。我还知道了,早晨醒来以鼻子为界,鼻子以下是暖和的,鼻尖和额头是凉的,不,应该说是冰的。这个发现是我在某天早晨,极为偶然的摸了一下鼻尖后得出的结论。鼻尖很冰,就像马戏团小丑鼻子顶端那个小圆球,冰凉的感觉似乎跟鼻颊不是一个整体。额头也是冰凉的,无怪乎醒来后我的脑袋格外清晰,连带着这个世界都是玉宇澄明。

幸而那时年轻人多,有十几个。刚出校门,还未见识广阔天空的小伙子们,并未对这环境多么不如意。因为虽地处荒凉,可那公寓的几栋楼却建起没几年,闲置几年的空壳子就等着小伙子们来占有他们了。

于是,楼终于有了生气,可还是很空旷。一二十个年轻人比起五层的楼房,空的屋子还是很多。待住了几日后,我们才听村里人说,我们这整个院子下面原来是乱坟岗,都是后来垫平的。反正一些传言是蔓延开来。比如说,某天半夜,谁的屋子门自己打开,一小堆纸灰飘向床头;被附体的事更是不少,不过说实话,我倒是没遇到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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