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么一个朋友,主动示好,友善攀谈,长相不赖。
于是你把他带回家,在青春期的房间里一起学习。
可是你不知道,他到你家,更希望的是偷看到你爸妈啪啪啪。
恩,这就是《登堂入室》。
里面有这么一个小帅哥,误交了这么一个“损友”。
这个“损友”还是电影的主角。
尽管没人知道这个叫做克劳德的“损友”是否真正见到了同班同学拉斐尔的爸妈啪啪啪,但这部片子已经利用闯入他人生活,窥探他人隐私的方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每天站在窗户前望出去,都在想,对面那扇窗背后是谁?
Ta今天花了多长时间挑选出门穿的衣服?
坐地铁上班的路上翻手机留意最多的是什么类型的消息?
在办公室打开电脑的开机界面是什么?
看见老板走进来,心里冒出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这种普通级别的问题一闪而过。
然后我会想,
Ta一般把钱藏在家里什么地方?
安全套藏在什么地方?
有没有对着窗户啪啪的时候?
……
我就是这么有想象力。
对平行空间里的另一个与你毫无关联的人产生联想,会让人有莫名的兴奋。这种带着安全感的窥探欲,寄希望于一个陌生人的粗鄙来意淫对人性剖析。如果你碰巧看过 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十诫》,你会发现,这个欲望不是少数派的癖好。
遗憾的是,我的欲望只停留在想这个层面,也就是,在脑子里搞了创作而没有勇气付诸实践。
克劳德不是,克劳德登堂入室,把生活和创作连接起来。
我更像他的语文老师吉尔曼。
吉尔曼刚开始在一堆了无生趣的学生作业中读到了克劳德的【实践作品】,高声念给妻子听。
妻子最初的反应是,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可是吉尔曼显然被克劳德笔下带着青春期躁动的窥探撩拨了。
一个想方设法闯入无关者家庭的孩子,一个对自己同学的母亲流露出情愫的少年,一个游走在别人家庭里的幽灵,一个试图破坏家庭三角平衡的外来者......
克劳德用想象和实践相结合的写作方式牢牢套住了吉尔曼,游戈的现实与虚拟的文学。
与其说吉尔曼是被克劳德的文章吸引,不如说他是对这大胆心细的窥探方式入迷,他通过克劳德释放了自己内心潜在的欲望,完成了自己的意淫。
哦,一个资产阶级家庭和一个带有资产阶级中产气息的女人,她的生活,她的情爱,她的碎碎念。
吉尔曼甚至开始设想故事的走向,一种掌控他人生活的欲望浮现出来。
表面上,克劳德在向吉尔曼请教,关于写作,关于故事走向。
可事实上,吉尔曼才是掌控者。
这体现在他笔下那个故事的结局,也就是电影的结局里。
克劳德和吉尔曼在关于故事的结局上发生了严重分歧,两人不欢而散。
克劳德用他的方式,给故事选择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
他走进了吉尔曼家里,将两个始终平行的家庭结合到了一起。
吉尔曼大概忘了,他家里也有一个带有资产阶级中产气息的女人。
这个女人从最初提醒吉尔曼不应当欣赏学生的偷窥文学,到后来沉浸在吉尔曼每次与她朗读的另一个家庭故事里,甚至还在自己的艺术展上邀请素不相识又了然于心的那个笔下的夫妇前来参加。
每一个人,都抵抗不了内心隐秘的欲望。
别忘了,这个女人在电影里的身份是个艺术画廊的经营者。
艺术,怎能和窥探分割?
我想看他,想看她,是因为我想看我自己。
好比你认为自己有怪癖,喜欢听人起夜事夜尿的声响,可当你发现他和她都有这个爱好时,你觉得自己不变态了。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和你一样,充满矛盾纠结和不幸,你就舒心了。
爽,就是比较出来的嘛。要是人人都比你活得好,你还能爽?
我想,电影最后,吉尔曼和克劳德应当握手言和了,因为他们打算一起,潜入一个陌生的家庭。
这意味着,吉尔曼勇敢面对自己的欲望,并将其付诸实践了。
“我们总能找到方法,进入别人的生活。“
如果你喜欢这部电影,另一部金基德的《空房间》可以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