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被批划水！既然难赚钱，杨幂、古天乐、字节跳动为什么都扎堆练习生？

谁都在提防下一个杨超越的诞生，同时谁又都想成为下一个杨超越的幕后推手。 文｜金融八卦女特约作者： 狮心 ··· 不看点选秀综艺，都跟不上最近的热搜节奏了。 这几条热搜全都出自爱奇艺自制的选秀节目《青春有你2》。自3月正式播出以来，《青你2》就收获了大量讨论，热搜一个接一个地爆，豆瓣上的讨论帖都不知道开了几楼。 只不过和之前播出的《偶像练习生》、《创造101》等节目不同，《青你2》最受关注的并非C位之争，而是今年练习生的整体质量。 几期节目看下来，观众一边感慨导师们赚钱不易，一边也对节目发出了灵魂追问：这届《青你2》是不是在搞练习生大甩卖，不然怎么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出道了？ 这届练习生，真有那么差吗？

1.

/噱头>实力？《青你2》恐选出翻车女团/

最开始《青你2》作为一档选秀综艺，流量是由知名度较高、自带话题的几位选手带起来的。 被称为嫂子团扛把子的秦牛正威、立女企业家人设的林小宅，再加一个被批无“艺德”，私下和小鲜肉闹绯闻闹上热搜的孔雪儿，成了《青你2》早期流量的铁三角。 不过她们可能都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输给凭借“作精”人设出圈的虞书欣。

这位横空出世的小公主让不少观众体会了一把真香定律，每期必上热搜，越来越多人黑转路人粉或路人转粉。 另一边扛起流量大旗的是现在已近乎销声匿迹的冰清玉洁四姐妹。 大姐申冰当小三、四姐妹抱团挤兑他人，拿着恶毒女配剧本的冰清玉洁成为了所有观众一致对准的靶子。随着申冰退赛，其余三姐妹在周日播出的镜头也寥寥，这一波热度算是下去了。 目前依然保留看点的是以秦牛正威为首、把rap唱成诗朗诵的reader团，以及实力强劲选手间的排名之争。

偶尔还会关注一下节目的搞笑特质。可能因为今年选手实力确实不咋地，《青你2》绞尽脑汁策划出圈的不是选手黑料，就是沙雕内容。 好端端一档选秀节目，被网友调侃成了搞笑综艺，想来观众也已经佛系了： 还能咋地，反正都宅在家，将就看吧。 据网友爆料，这届《青你2》的练习生水准确实不如以往，第一次录主题曲时只有不到十个人合格，为此还延后了七八天才录制。

本身有实力的选手就不多，按理说应该好好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好苗子。 结果爱奇艺又是一手骚操作，在后续公开的奇葩赛制里宣布直接按公演舞台名次决定练习生分班，不少有实力的选手被分到了 B 班、 C 班，有的甚至直降 F 班。 ▲ 热门选手孔雪儿从A班降至C班 一些实力一般的选手反而背靠大树好乘凉，被幸运地带到了A班位置，实在令人无语。

几期节目下来，观众真的怒了： 爱奇艺真的有在认真做节目吗？ 不说别的，看看隔壁的鹅厂，大手一挥就把练习生们初评级舞台的歌曲版权统一买下来了，爱奇艺却是让练习生自己负担这笔费用。 练习生汪睿的公司花了十几万买了版权，但她的镜头却被全部cut掉，一帧未留。

有同样遭遇的还有个人练习生喻言。她的歌曲版权费是妈妈花了十几万买的，而且喻言实力不差，被选进了A班，但考核评级的镜头还是被全部剪掉了。 节目组为了更高的话题度、更多的流量，选择主推有爆点、有矛盾冲突的练习生，导致节目和“选女团”的初衷相去甚远。 不过也有人为爱奇艺喊冤，说节目不好看不能怪制作方，的确是因为本届《青你2》练习生整体质量差，爱奇艺想挑几个典型塑造热血追梦的氛围都塑造不出来。 那么问题就来了，按理说练习生好歹是通过星探发掘、或自己主动报名后经过筛选才进入娱乐公司的，这平均下来的实力水平怎么会如此一言难尽？这些娱乐公司真的有在认真培养女团吗？

2.

/偶像产业大爆发，

小公司涌入选秀场/

根据AdMaster联合社会化营销研究院出品的《粉丝经济4.0时代白皮书》分析，不同时代的追星诉求不同，像80年代追的是“崇拜”，90年代求的是“喜爱”，Z世代则粉的是“养成”。

社交媒体的崛起推动了全民娱乐的风气形成，在移动互联网的大环境下，围绕着偶像而生的泛娱乐产业经济正在逐步向外扩张。 首先嗅到市场气味的是国内视频网站先锋腾讯和爱奇艺。 这两家视频网站都注意到了PRODUCE101选秀模式在韩国的爆红，联想到中国粉丝长期以来深受日韩文化，尤其是韩国追星文化的影响，腾讯和爱奇艺决定正式入场。 于是，《偶像练习生》、《创造101》两档节目的爆红正式开启了中国偶像产业“爆发元年”。 据直连粉丝付费的综合电商平台Owhat去年发布的《2019偶像产业及粉丝经济白皮书》显示，在2018年中国粉丝经济市场规模就已经达到了450亿元，同比增长60％，增幅十分可观。 偶像产业C端市场的主力人群以95后和00后为主，她们为偶像付费的意愿很高，而且越是一线城市，付费的比例就越大。

随着粉丝对偶像相关的消费意愿不断提升，市场规模预计未来还会大幅增长，《白皮书》给出的预测就判断2020年我国偶像市场总规模将有望达到1000亿元。 如此庞大的市场“蛋糕”让入局者纷至沓来，也使得行业门槛提升、竞争日趋激烈。 这种竞争，不仅仅体现在练习生的个人竞争层面，更体现在经纪公司资源与实力之间的竞争。 这届《青你2》集结了109位练习生，背后站着的是46家经纪公司，分别处于不同阵营。 一类阵营是丝芭文化、香蕉娱乐、乐华娱乐等知名度较高、业内经验丰富的老牌经纪公司，旗下练习生在此前的选秀节目中都获得过不错的名次，造星模式完整，是偶像培养和选秀节目的“老玩家”。 ▲ 丝芭文化旗下女团 其次是明星股东旗下的公司，比如杨幂旗下的嘉行新悦、包贝尔的河马影业、古天乐的天加一娱乐等，虽然知名度并不高，但依托明星股东的光环还是存在一定的业内优势。 而后是具有传统影视公司或互联网娱乐公司背景的经纪公司，比如华谊兄弟旗下的“华谊兄弟时尚”、上市公司华策影视、获得字节跳动战略投资的“泰洋川禾”。 ▲ 后起之秀泰洋川禾 这类公司手握的资源相对丰富，同公司的大牌明星也会出面为练习生拉票助威。比如来自华策影业的虞书欣之前是演员身份，出演过《下一站是幸福》等多部影视作品，公开的祝福视频中出现了演员张雨剑、万茜、娄艺潇、李治廷、林更新等新生代艺人的身影，甚至还有袁咏仪、陈建斌等前辈为她加油，资源优势尽显。

此外还有音乐领域转型而来的新兴经纪公司，如被视为《青你2》的大热“新秀”匠星娱乐，其背后是国内最大的综合娱乐 文化 实体集团合纵 文化 ，坐拥音乐酒馆胡桃里、苏荷等700多家签约门店，旗下合纵音乐学院每年输出职业艺人超过1000人。美丽南方、WR/OC、刺猬兄弟、海盗音乐、梦想青春音乐等也都是从音乐转型的经纪公司。 据统计，今年参与《青春有你2》的所有经纪公司中，有39家公司是首次入局女团综艺。新手玩家的大量入局，一方面自然是由于偶像产业的火爆，另一方面，他们也怀揣着不小的野心，选秀节目中总有一些选手会“意外”出圈，而这就是它们搏击大公司的秘密武器。 此前《创造101》播出时，业务能力差、遇事只会哭的杨超越因为高颜值和与外表相差甚远的“村花”言论火了，这超出了其所在经纪公司闻澜文化的预料，也让业内无数专业人士跌破眼镜。 大家开始意识到女爱豆的人设跨界与话题度是不容小觑的。在噱头有时超过实力甚至资源的现实背景下，小公司也有了与大公司一争高下的机会。 于是一批非专业的经纪公司纷纷加入了选秀局。它们的涌入也给专业造星的经纪公司带来了不小压力， 谁都在提防下一个杨超越的诞生，同时谁又都想成为下一个杨超越的幕后推手。

3.

/中国女团野蛮生长，一地鸡毛/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去年腾讯拍了一期总集数为3集的纪录片《女团》，通过观察者张绍刚的视角以及偶像团体出身的黄子韬与ella的现身说法，从多个维度揭秘中国女团野蛮生长却又一地鸡毛的行业现状。

在纪录片中，舞台是灯光灿烂，令人目眩神迷的，但舞台背后却是追梦少女们艰难的生存境遇。 蜜蜂少女队在离上海市中心60公里的封闭式训练营学习、生活。她们给女团梦想的试水时限是3-5年，不成功，就回去考研、结婚，回归长辈期许的人生轨迹。

养成系女团Cherry Girls成员陈语嫣起初是为了代父还债加入女团，在她那里女团不仅是梦想，更是“3000元补贴和包住宿”的生计，但公司已经发不出工资了。 SNH48前成员王费澌因学业被迫选择退团后，还是没有压抑住内心的“女团梦”，自主创建地下女团Another。从女仆咖啡店公演开始，坚持独立运营了五年，但却遭遇过因为缺乏系统的运营体系而被迫上街寻觅观众的尴尬。 Hello Grils由聚美优品CEO陈欧投资，主要的演出平台是电视和商演。前者不允许女团唱自己的歌，因为根本没人认识她们是谁，更不要说听她们的歌；后者则相当于把自己变成了一种“展示商品”，在台上表演时台下观众哈欠连天，结束后还要被当做背景板和企业员工轮流合影，场面无比尴尬。

张绍刚说，“我不知道，我们的行业是不是真的准备好承接她们眼中的这份光彩。”

4.

/偶像团体变现困难，

遇阻重重消极营业/

为什么SHE之后不再有国民级女团出现？为什么练习生们看似艰苦追梦，最终呈现在荧屏上的多数人依然实力不足？ 归国四子之一的黄子韬直言不讳，“现在的市场因为老板跟经纪人不懂，所以做出来的东西是失败的，他们一直在模仿韩国日本，或者是美国。” 简言之就是在侧面批判中国女团只模仿了日韩女团的外形，却没有对基础的唱跳能力、进阶的作曲编舞能力进行专业培养。 对偶像产业有深入研究的辰海资本合伙人陈悦天也表示国内偶像市场尚处于早期效仿阶段，经纪公司鱼龙混杂、浮躁风气盛行，毕竟面对每年只有两大平台、两档节目的机会，经纪公司当然希望能快速变现。 但陈悦天认为，偶像培养并不是单一的工作，也不应该由经纪公司完全承担风险，而应该有完整的产业链条，从综艺选拔到后续的打歌节目，以保证偶像团体的持续曝光。 不过这恰恰是中国偶像产业的弊病所在。 早在超男超女、快男快女选秀时代，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就存在了。卫视只关心流量以及流量背后的广告收入，以天娱传媒为代表的经纪公司则是大规模签约艺人，却没有为艺人配套全面的培养方案，更没有为艺人规划后续发展的路径。 市场就这么大，新人不断涌出，失去了曝光的艺人注定只能如昨日黄花般走向过气，或者时隔几年后再次回到选秀节目，成为回锅肉(此前已参加过其他选秀节目，或已出道过)。 目前播出的几档选秀综艺中，从《偶像练习生》到《创造营2019》再到《以团之名》、《青春有你1》都有许多过气歌手、选秀专业户的身影。今年的《青你2》也至少有15位选手是“回锅肉”，部分选手甚至“改名换姓”后继续参加比赛。 一方面暴露了优质偶像的青黄不接、后劲不足，一方面也说明国内大多数经纪公司目前还不具备综合培养选秀明星的实力。 不过对经纪公司来说，自身也是有苦难言。 据乐华娱乐CEO杜华透露，做一个团至少要砸四五千万元，目前有的已回本、有的刚好持平，有的则还在持续投入阶段，并不是每个经过严格培训的偶像出道后都会成功，因此存在巨大风险。 而老牌娱乐公司尚且如此，更何况资金实力稍弱的中小型经纪公司？ 本来偶像团体的变现能力就存在着巨大断层，头部艺人基本垄断了优质的影视剧资源、大牌代言，巡演一场接一场。尚未打出知名度的偶像团体却只能接一些小型商演，勉强养活自己，想要反哺公司？难。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每天还要支出运营成本，做培训、做专辑，哪样不需要钱？入不敷出是生存常态，没有拿到融资的话基本就宣告玩完了。 前年的行业生态还算乐观，吸引了大量资本进入，嘉尚传媒、哇唧唧哇娱乐、坤音娱乐等多家公司都成功拿到了融资，行业第一梯队的乐华娱乐更是一度向IPO发起冲击。 但去年播出的《以团之名》、《青春有你1》都没什么水花，偶像经纪公司便随着节目热度下滑，在资本市场逐渐遇冷，行业泡沫开始破灭。 知名经纪公司上海中樱桃在去年11月宣布破产；与此同时，香蕉娱乐股东王思聪股权遭到冻结；Sunshine组合原经纪公司信念互动被债权人热手文化申请破产；“火箭少女101”紫宁所在的知名经纪公司麦锐娱乐一度传出倒闭... 就算是意外培养出了高知名度艺人杨超越的闻澜文化，也因资金与资源大量短缺，无法维系CH2的正常运营而宣布解散该团体。 加减乘除的经纪公司极创引力CEO徐明朝则在去年表示，“《偶练》和《101》过后，我看到太多经纪公司在招募练习生，我肯定拼不过，所以我退出了，不干了。” 巨大的运营成本之下，偶像团体的作品产出自然就缩水了。 根据《明星资本论》整理的现存女团2018年后作品信息，过去两年内发行了音乐作品以及拍摄过MV的女团只有18支左右，其中从2019年至今仍有MV产出的女团不足8支。而在1年甚至两年内没有发行过MV的女团，则基本处于半停滞的状态。

当消极营业成为资金短缺时的被迫选择，偶像产业的未来又在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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