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一棵蔷薇

  五月的天气像一位热恋中的女子,好坏都不由自己,可我很喜欢,或许很多人都同我一样任性的本真热爱。

 雨后的清晨总是令人神往,若有丝朝霞那更是无已言语能表达,我每天要经过这段河岸,苍劲的针叶松,青葱的香樟树还有疏生柔毛的碎米草,灰暗墨绿的岩崖石。顺着河道穿行的除了人们的私用车还有一两路公交,真好!

 我常常只能看到对岸的山,说是对岸其实也就几十米的距离,公交车是个好的创造,不快不慢的速度,还有两边通透的窗户,运气好的话车里的人也不拥不散的刚刚好,左手边靠窗的位置是我通常的选择,说实在的这真不是好位置,靠着对行的车道,开着窗能闻到疾驰而过的车的尾气,天气好时乱舞的灰尘也会急剧缩短洗头的时间,这很糟糕。而我执迷的是它能带我到对面的世界里,那里沉静淡然。

  世间很多东西都是需要灵感的,除了人为的艺术创作,山间时高时低飞翔的白鹭,路旁粉红绿掺杂的李子果……它们都没有必要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被我遇见,而我们遇见了,像多年前盟下约定的好友,在多年后不期而遇。同行在路上一面嘘寒一面高歌,动情处彼此泪语,好吧!这个时候矫情是能理解的。

  我欢喜头顶的天空,看随意洒脱的云朵,它们是我见过的最纯净的姑娘,可是我没有翅膀不能同她们那样肆意奔跑。我是个靠双脚行走的路人,我有一座小房子,青瓦泥墙,在日落西山前烟囱里正好升起了炊烟。我有一块菜田在花田的对面,该怎么介绍呢,一年里我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两块田里,其实要做好一个悠闲的农人真不容易,四季的蔬菜在每一轮的换季里都会发黄死去,翻土和计划播种使我异常辛苦,丰收节里的番茄不如市场里的红艳,南瓜好像不经过幼年就连黄瓜也比市场的更加涩嘴~我天生就不是吃命,这一点菜园是喑熟透了。

  打理菜园上我确实不是能手,一天的大多时间里我都呆在我的花田里,这是另一片天,蔷薇架的绿篱总能吸引一大批的蜂蝶,澎湃的自负让她们很多次想伸去菜园和我的屋顶。花田里有我精心挑种的草本鲜花和木本栀子花,写到这里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读到汪曾祺在《人间草木》里写夏天盛开的栀子花时,他模拟栀子花的语气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我没有他那般任性但心底却复述此话千遍不少。

  桌旁的栀子飘来一缕幽香,本应在山里和无数的小伙伴欢愉的她让我霎时觉得羞愧,只因为~只因为我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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