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看了一本小说。

小说的主角被命运捉弄,丧妻丧子,孑然一身。

这是常见的套路,是他强大的动因,是读者们最爱看的“逆袭”前奏。

他含着泪朝着天大喊:“命运为什么如此待我!”

我漠然地看着他,轻轻划过那一页。快要上课了,我更想看他触发奇遇,踏上成神之路。


“铃铃铃——”

铃声响起,缺不是上课铃。而是手机闹钟。

原来我已经没有课可以上,只是一个趁着周末睡个午觉的无趣大人。

我也不再那么热衷于感官刺激,看逆袭流小说距离我已经十分遥远。

梦境却突然将成年的我和少年的我拉得很近,感受和爱好也变得相通。

这种感觉十分神奇。


我经常会做一些充满年轻人不甘与想象的梦。

最爱做的是在梦里飞翔。

倒不是长出了翅膀,而是用力一蹬地,就能离地几米远。我可以在空中加速跑几步,就看到绿草和水泥在我脚下飞速略过。

想飞得更高点,可以再空中继续加力,就能跳得更高、更远。看到更多的景色。


我把梦分享给同伴,他们大多很羡慕我,表示他们也想飞。

我把梦分享给妈妈,妈妈嗤笑一声,说我还小,好中二。

妈妈居然懂得中二这个词,真是令我惊叹。

但我还是决定不再把梦境分享给她了。


二、

我被闹铃吵醒后又赖了好长时间的床。

我知道我该像个成年人一样,醒来就起,保持良好的效率和精神面貌。

可是我还是打开了手机,然后刷微博、刷朋友圈、刷淘宝——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三件套。

刷完还是舍不得放,想了想,打开了视频网站。

我喜欢的游戏博主更新了游戏视频,是一个坑向游戏。我就着他的大喊大叫洗漱穿衣,然后又把进度条拉到最前,边吃水果点心边又看一遍。

我明明是个不玩游戏的人,但是热衷于看游戏视频。主播的笑料和不劳而获的充盈感让我舍不得移开眼。


“哇——”

“哇哇哇——”

“哇哇——哇——”

惊心动魄地打完了半局,出现了一个少女的立绘。弹幕上说是一个游戏角色。

主播突然的沉默。

……

主播严肃地说:“不玩了,玩不了了。”

原来是个恐怖故事。胆量为零的主播貌似曾经玩过那个游戏,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在主播“千万不要好奇去看”的叮嘱声中,我搜索了游戏的概况。

是一个metagame。


三、

所谓metagame,即元游戏,游戏角色和玩家本身进行互动。

游戏很血腥,明白自己只是游戏人物的少女为了得到主角,删除修改了其他人物的数据,使她们死亡消失。游戏最后,少女说:“删除一个人物如此简单,只要找到根文件夹,删除她的数据就可以。”

玩家假意答应了少女的恋爱要求,实际删除了少女的数据。少女消失了。


我玩得一身冷汗,沉浸在缸中大脑的幻想中无法自拔。赶紧打开一本无脑爽文转换一下心情。

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对恐怖游戏接受无能。

对游戏里的少女,既同情,又害怕。

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舍友们出去听音乐剧,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坐在寝室里,一个人的自在感败给了游离的孤独感。

我干脆爬上床看小说。床帘把我的视线封闭为小小的一块,给了我更多的安全感。

爽文不好看,我换了一本小说看。

是很安静的大学校园小说,温柔又无奈,仿佛看了一场无声的电影。

独属于成年人的敏感和酸涩,让独处的迷茫的我有了强烈的共鸣。回味悠长。

我被治愈了,又开始庆幸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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