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手记 开学

毛头开学了，一早听到他和爸爸起床，两个男人忙忙碌碌收拾，毛头的哼哼唧唧说困。闻到我头天预约的面包的香气，刷牙的声音，吃饭的声音，两个人出发关门的声音——哎呀！我终于可以放心的睡懒觉了！

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哦！迷迷糊糊之中，试着我的腿被人拍着，睁眼一看，薯小妹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床的下方，看头冲着卧室门的方向，这丫头应该可怜巴巴地盯着门看了好久了，见我不起来抱她出去，忍无可忍转过身拍我的腿，嘴里嘀嘀咕咕着“妈妈……妈妈……bobo（抱抱）。”抱起她来，伸着小手到哥哥房间，然后又在我怀里歪着身子往阳台冲，抱着她给鹩哥加上食水，她安静了一会儿，立刻又歪着身子，这边那边的挣扎，我就想看看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吃完蛋黄，她依然不像往日那样能够安静一会儿。带她去洗脸，洗完脸途径房门，她瞬间高兴了起来，不过从房门过去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失望，继而丫头爆发了不满的两声大哭。——哦，她想上街了。

我问她“你是想上街吗？”

薯小妹立刻一脸兴奋，努力地重复着“街！街！街！”

于是，给她换外出的衣服，她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焦躁，很配合地举起两个小胖手让我脱睡服，看我拿来小裙子放到她旁边，小妞居然知道抓起来自己往头上放，笨笨又可爱的小动作，实在是让我忍不住笑她，这得有多想上街。

我突然开始怀念毛头赖在我床上的时候了。看来，暑假有毛头的陪伴，薯小妹还是很喜欢在家，看着哥哥读书的背，在床上或坐、或爬、或翻腾的玩，而哥哥一开学，薯小妹突然不适应，于是开始向往外面的大千世界了。至少毛头在家的时候，我还可以趁他俩鸡对鸭讲的时候，偷偷补觉。

收拾停当，抱着薯小妹出了门，秋天的阳光很是爽利，空气也干燥而清新。刚刚出来的薯小妹先是眯着眼睛，等一旦适应了，就开始了她的视察之旅——

院里都还静悄悄的，上班的已经走了，老人们都还没出来，她就挥着一只手，似乎在向阳光和空气，甚至路边的树和小花草致意。我这人肉“坐骑”跟随她小手挥舞的方向走着。薯小妹表情严肃，但是眼睛里却是一片星光灿烂，灿烂的我都觉得不是我在做她的“坐骑”，而是她在带着我飞翔。

院里能转的地方转完了一圈，薯妞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严肃了，开始变得没有那么着急了，她已经不再用一只手来引领方向了，而是两只小短手柔软地举到头顶，高兴地舞来舞去，表达着还不错的心情。——我只能慨叹，婴儿这物种，胳膊腿都没长开，使劲儿才能够个脑袋顶，却偏偏能把人的心都化掉，让你心甘情愿地随了她的指挥，最终还看着她的快乐比自己得了什么宝贝都幸福。

连续几天，在家的时候，薯小妹都像是丢了珍宝一般的焦躁，只有在哥哥放学回家的时候，才会在摸摸哥哥扎人的短发过后在我怀里手舞足蹈一下，其他时候，外出似乎成了她唯一的执着。有一天婴儿车推她出去，一位阿姨凑上来看她，顺便问了句“哥哥呢？”没想到小妞那天居然接了个“街！”——我不知道是她一心惦记着上街，还是她上街是因为她觉得哥哥外出了，想出去寻他？或许两者都有吧，至少我想在家清闲补觉的梦想破灭了。

而开学后第一周，上学的毛头总是会哼哼唧唧地吆喝几声“好困啊！”然后一副迷迷糊糊地样子，走路扭来扭去想把什么东西甩掉一般地斗争十多分钟，才能又“吭吭哧哧”地去吃饭穿衣服，磨蹭到最后一秒和爸爸一起出门。

某天晚上，娃爸很无奈地跟我说，“我咋觉得他上了小学不如幼儿园起床痛快了呢？”

“哦？他那会儿上学晚，起床的时候你早就走了。”我心里腹诽，“你这爸爸啊，也终于感受一把我当年送娃上幼儿园的艰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