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晚间,美国最高法院经法官投票,以5票支持、4票反对的投票结果判决苹果应用商店(App Store)在反垄断案件中败诉。
裁决做出后,苹果股价走低,早盘重挫5.6%,市值蒸发58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894亿。截至5月14日收盘,苹果重挫逾5.8%,报185.72美元。
| “垄断”之名欲加身
据苹果公司2019年Q1财报显示,截至2019年3月30日,总营收580.15亿美元,同比下滑5%,净利润115.61亿美元,同比下滑16.4%。
iPhone净销售310.5亿美元,同比下滑17%;
iPad净销售48.7亿美元,同比上升21.4%;
Mac净销售55.1亿美元,同比下滑4.6%;
可穿戴设备、家庭产品和附件产品净销售51.3亿美元,同比增长30%;
软件与服务收入114.5亿美元,同比增长16.2%。
App Store的销售额则包含在软件与服务收入之中,并在其中贡献了苹果服务业务最大的收入来源,拥有很高的毛利率。
与连续两个季度出现营收同比下滑的iPhone不同的是,软件与服务营收却在持续走高,这也让苹果公司注意到了App Store的利润上升空间。
而早在2017年,苹果CEO库克就定下目标:服务业务要在2020年达成500亿的营收目标。整个苹果也正在朝“硬件-软件-服务”的模式快速迈进。
苹果的硬件设备上,几乎唯一的软件下载途径,则就是通过App Store。这就导致了,在全球市场占有率高达29%的iOS系统中,只要想获得这29%的市场用户,就必须按照苹果定下来的规则来缴纳“过路费”。
按照App Store的要求,每个开发者需要向苹果缴付99美元的会员年费之后,才能将开发的程序上架销售,此后苹果还将在每次销售中抽成30%,次年后则每次抽成15%。
腾讯旗下的微信也吃过App Store的暗亏。
例如对微信公众号文章的打赏。由于苹果抽成30%的政策,微信2017年4月关闭了赞赏功能。2018年,苹果和微信双方达成妥协,赞赏功能重新开通,不过赞赏改为直接支付给作者,苹果也答应不再收取30%的过路费。
| 反垄断案的始末
2018年11月26日,罗伯特·佩珀(Robert Pepper)和其他三名iPhone用户首次发出指控,苹果公司利用App Store的垄断地位,迫使他们购买应用时支付过高费用。
诉讼中,还抱怨了App Store其他影响定价的应用程序商店规则,例如苹果要求每个应用程序价格点以“99美分”结尾,这就意味着开发者只能以1美元的增量来定价,比如1.99美元、2.99美元等等。
最高法院的裁决聚焦于此的一个初步问题则是:苹果消费用户是否有权就这些做法起诉苹果。
对此情况,苹果公司和第九巡回法院就“iPhone用户究竟算不算App的直接购买者”进行了半年之久的辩论。
最终,最高法院认同了第九巡回法院的观点,并表示如果现在的判定有利于苹果公司,未来可能会影响消费者起诉其他在佣金中抽成的垄断性零售商,还可能给这些零售商制造一个反垄断法案的漏洞。
最终,法院驳回了苹果提出的iPhone用户不能起诉的理由,即设定应用程序价格的是应用程序开发商,而不是苹果公司。而这一裁定结果也让诉讼案件又回到了其原有的轨道,即苹果用户对于“苹果公司利用App Store的垄断地位,迫使用户购买应用时支付过高费用”一事的诉讼。
不难看出,这里的“败诉”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败诉,只是苹果在阻止诉讼继续进行这件事上失败了。
虽然这次法院的裁决范围并不大,法官们还没有判定苹果是否拥有垄断权,是否滥用了权力,或者这样做会受到什么惩罚。
但是,这一结果的出现,也让众多苹果用户可向法院提出反垄断诉讼,挑战苹果公司对iPhone应用程序市场的独家控制权,这将威胁到这家科技巨头在软件销售收入中数十亿美元的份额。
据相关人士推测,此次苹果的“败诉”将或进一步推进苹果App Store造成市场垄断诉讼的进程。
| App Store十年积怨颇深
对于反垄断案的败诉,苹果也迅速做出回应,表示,“有信心在法庭上获胜。”
围绕App Store的反垄断案已经拉锯了近十年之久。
App Store的问题不仅仅只有价格过高这一个问题,“说下架就下架”、“充值费劲”、“护犊子逼走Netflix”等等,林林总总算下来可谓是积怨颇深。
App Store,苹果新任的“摇钱树”,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动摇。
2011年,四名iPhone用户向法院提起诉讼,认为App商店向App程序开发人员收取的30%的佣金被转嫁给了消费者,并由此导致iPhone App价格的上涨。
以音乐应用程序Spotify为例,如果是从网页上进行订阅,每月仅需9.99美元,但如果从iOS上订阅,则变成了每月12.99美元。而这多出的30%佣金则被用户视为苹果的净利润。
在“苹果税”的影响下,苹果公司与多家巨头的关系也已经变得十分微妙。
例如,亚马逊已经将许多用户购买行为引流向网页端,像书籍、音乐、电影和电视节目等等。
此外,Netflix在去年12月也放弃了iOS上的应用内订阅。
自2008年苹果公司上线App Store,十年里,App Store已经为苹果累积创造了超过数十亿美元的价值,并且在iPhone和iPad等硬件销量增长疲软的情况下,App Store的收入仍能保持上升态势。此次“败诉”,也只是迫使苹果公司直面“垄断”的问题。
反垄断行为主席对此表示,考虑到业务面临的风险,苹果可能会寻求和解。“苹果可能会在短期内选择达成和解,因为苹果不希望这个案子被搁置。”
对于苹果而言,如果之后遭遇到真正意义上的“败诉”,那么等待苹果的则不仅仅是数亿美元的罚款,还有失去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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